女老师拿着黑色的长尺点了点棠韵的手臂。
棠韵脸色紧绷，红唇紧抿，一滴汗落下来，显然在忍耐。
沈珂瞄了她一眼，微微呼了一口气，保持同样的动作。她见多了棠韵的无所不能，看她这样隐忍，心里倒有些不好受了。如果她不拉着她进娱乐圈，想来，她不会吃这番苦头。
这苦头足足吃了两个小时。
训练结束后，她躺在地板上，像是一只濒死的鱼。浑身酸痛，直不起身。
同期的艺人散去。
沈珂拿着水过去看她：“哎，还好吗？”
棠韵猛地蹿起来，端端正正坐在地板上，随手擦去脸上的汗，声音淡淡：“嗯，没事。就是无趣了些。”
沈珂知道她在强撑，也不点破，只把手里的水递过去。
棠韵伸手接过，正要喝，看到她身后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孩，递给她一块毛巾。她看得心里很不爽，沈珂身边女人越来越多，不是好现象。
“助理？”
“嗯。秦姐没给你安排？”
“没，程玖玖要过来，被我赶走了。”
她们不对付。
看到了，估计又要闹腾。
沈珂没多问，站起身，伸出手：“起来，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她主动发出邀请。
棠韵自是不会拒绝。她伸手与她相握，在她力量牵引下站起来。她的手细腻温热，手心有些汗。她握了会，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她们去换衣室换了衣服。
棠韵对她的着装不甚满意。她本就相貌姣好，如今又露出这般身段，总易让人见色起意。她有心提点一二，可又觉得唐突，也怕她又回忆起那段糟心记忆。
三人去了一家高档西餐厅用餐。
沈珂主动挑起话题：“还习惯吗？”
“嗯？”
“我说训练。”
“还行吧，就是无趣了些。”
她对不感兴趣的事总是没什么耐心。如果不是沈珂在，一分钟也坚持不下去。可她为了沈珂，沈珂却是别有目的。她的注意力总不在她身上。
棠韵随意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跟顾明哲分了？”
沈珂对这件事看开了，笑着点头：“嗯。分了。”
“叮当——”
刀叉划过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棠韵放下刀叉，维持淡定地喝了口红酒。
沈珂知道她很惊讶，轻笑：“早该分了。你也这么想吧？”
棠韵没出声，面无表情地喝着红酒。她自然高兴两人终于分开，可也知道，沈珂喜欢男人，她没机会。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你怎么不说话？”
沈珂本以为她听她分手会说些什么，可对方表现有些怪异了。
棠韵抬眸看她，想了一会，出了声：“明智之举。”
“明智吗？”沈珂笑笑，话语有点儿自嘲：“我不知道自己对不对，离开他后，心空了一大块。我可能永远不会去爱一个人了。太累了。”
“那便找一个爱你的。”
“岂会那么容易？”
“嗯，很容易。”
棠韵放下酒杯，拿了餐巾擦了手，意有所指：“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珂听了，微拧了下眉头，似是在想什么。
棠韵微微一笑，也不打扰她的思绪，站起身，去了洗手间。她洗了手，出来后，靠着墙壁，点了一根烟，也不吸，任它慢慢燃烧。烟雾袅袅间，她似乎看到那个人的脸，明媚鲜妍，无限妖艳。
“就知道你躲在这里抽烟！”
一道略带调皮的女声。
沈珂走过来，笑着问：“你吃好了？”
“嗯。”
“那走吧。我看了时间，下午训练也快到了”
棠韵身形不动，摇头一笑：“不去了。”
不去？嫌太累了？
沈珂拧着眉头，低喃：“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就是想……逃课。”
很熟悉的名词。
有一刹那，她们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
沈珂在高中时期最爱逃课，所以，略一思量，便说：“我们一起逃吧。”
棠韵一惊：“你确定？”
她可是一心想再娱乐圈好好发展的。没道理这么快就跟着她瞎混了吧？
沈珂似乎知道她所想，抓住她的手，猛点头，眼眸晶晶亮亮：“对，确定。我们一起逃课。”
像是旧梦重温。
她语气坚定。
棠韵没多坚持，笑着问：“那你想去哪里？”
“跟着你。”
“嗯？”
“就像你以前总爱跟着我，现在，我想跟着你。”
棠韵的心倏然滚烫起来，重重应了声：“好。”
第21章 她心头的朱砂痣
可她们到底没有逃课成功。
徐昭欣过来找人：“沈姐，秦副总那边来话，说是训练结束后，约您吃个饭。”
沈珂一听，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秦璃那边会突然对她这么上心，看向棠韵时，无奈地笑笑：“估计今天这课逃不成了。”
棠韵点头表示理解。
不料，刚点完头，手机铃声就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下来电，是秦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