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神室友+番外 作者:请君莫笑(上)【完结】(116)

2019-03-16  作者|标签:请君莫笑 灵异神怪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墨家非常重视香火,就请来高人卜算,那高人也是荒谬,说墨承嗣八字太硬,天生的克妻刑子,需找到一位八字同样硬的女人才能相守到老。

  “高人”算来算去,最后选中了素兰。

  素兰本家姓李,和墨家沾亲,李家迎娶了墨家的庶女。

  算起来墨承嗣还要叫素兰一声表姐。

  那时素兰已经嫁人,长女也四岁了,在墨家找到素兰家人之前,素兰的丈夫刚被军阀抓了壮丁,生死未卜。

  墨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而李家要依靠着墨家这根大树过活,能把自家女儿嫁给墨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被利益蒙心的李家人,极力促成了这场荒谬的婚事。

  素兰原来的婆家不过是普通百姓,给了几个钱,便将人打发了。

  素兰嫁给墨承嗣的第二年,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墨重溪的父亲,墨远威,乳名长生。

  在长生三岁时,墨家还给他找了个十二岁的童养媳,伺候在屋里。

  长生十六岁的时,那个童养媳已经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墨承嗣觉得这个童养媳出身不好,年龄又大,便给了她一笔钱将人打发走,聘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就是眼前的这位墨老太太,墨重溪的母亲。

  素兰从回忆中抽离,轻声说道:“我的第一任丈夫最终真的没回来,也不知是战死了,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总之他们家举家迁走了。”

  故事讲到这里,在场的人,隐约有了答案,只不过这真相太过劲爆,让人不敢深想。

  鲍小萱和李家明面露尴尬,非常后悔蹚了这摊浑水。

  一不小心知道了墨家的陈年辛秘,不知道以后两家要怎么交往下去。

  “秀芝(墨重溪的母亲),小溪,是我对不起你们,长生他……不是墨家的种”

  “我小的时候得过一场病,月事历来是不准的,我父亲绑走了我女儿威胁我,就连我婆家人也出面劝我改嫁,我公公更是找到族里签了一纸休书给我,我们那年代的女人,活到我这一步,可以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娘家不为我做主,婆家也弃我如敝履,摆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从,要么死!为了女儿,我只能委曲求全,可我并不知道我腹中已经有了长生,若是知道,我定会抵死不嫁的。”

  墨重溪的母亲嘴唇翕动,声音颤抖的问道:“可是婆婆……长生他,他和公公长的很像,怎么会?”

  素兰讽刺一笑,面带凄楚:“是啊……若是不像,怎么能瞒这么多年?我的公公也是我的亲舅舅,承嗣是我的亲表弟啊!长生眉眼像我,我和承嗣也有几分相似,这误打误撞的,长生很像承嗣,都说外甥类舅,还真是这个理儿啊。”

  “妈!”墨重溪抱住了墨老太太,老人家年纪大了,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昏过去了。

  鲍小萱和李家明两口子如蒙大赦,主动提出照顾墨老太太,背着墨老太太出了祠堂。

  桑桐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长生……墨老太爷,不姓墨的?”

  “直到我死以后。”

  “什么?”

  “长生的模样真的很像承嗣,再加上我月事不准,根本不知道是怀着长生嫁人的,孩子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体型也比平常的婴儿小,老人家都说是早产所致,我也就信了,这个秘密一直到我死了,才真相大白;站在逆镜台前,看到了生前种种错事,阎王殿下说我霍乱宗嗣,但念在我也是无奈之举,且并不知情,只判了我十年刑罚,刑满后,我就被承嗣接回了墨家祖坟,再也没有出来过。”

  穆容问道:“逆镜若判,不可能只判你自己,其他涉事者也不会漏掉……”

  “没错,包括我的公公婆婆还有承嗣都受到了惩罚,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撒了谎。”

  “撒谎?”

  “- yin -差大人,您也看到了,墨家的老祖宗得地脉庇佑,即将修成鬼仙,那块祖坟俨然成了他的封地,他在里面,既是祖宗也是皇帝!我的公公婆婆本是想说的,可他们见到老祖的行事作风,默契的选择了沉默,而承嗣,他虽然生气,到底和长生父子一场,长生孝顺,尽到了当儿子的义务,承嗣便没提,我就更是不会说了。”

  “那为什么墨家人的生命线都被切断了?”

  素兰的神情哀伤又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到这一步,当初我就应该想办法给孩子们托梦,让他们把长生葬在别处,到了今天这一步,都怪我。”

  ……

  “我们自以为能守住这个秘密,却没想到一切在长生也去世后,败露了。”

  “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后,过了一段好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可长生毕竟不姓墨,他的气场和墨家的祖坟不合,我和承嗣生恐事情败露,让长生托梦给秀芝,秀芝却找了一个骗钱的和尚,只能不了了之。”

  “奶奶,我爸他,现在在哪儿呢?”

  素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死了,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老祖宗查出真相,勃然大怒,定了长生的罪,用残酷的手段散了长生的魂魄,聻的存留时间很短暂,长生已经灰飞烟灭了。”

  “什么!?”

  年过百半的墨重溪眼前一黑,跌到在地,口中高呼父亲。

  他浑身颤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抄起一方太师椅,朝着面前的一排排牌位奋力砸去。

  撞击声声,不肖片刻,所有的牌位均散落在地。

  墨重溪毕竟不年轻了,常年坐在办公室里,让他的体能要比一般人还要差一些,他丢下椅子,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歇了一会,爬出半米远,将自己父亲的牌位抱在胸口,佝偻着身子,老泪纵横。

  没有人上前,亦无人劝阻,面对这样一桩离奇又尘封多年的家族辛秘,在场的年轻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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