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黄金时代_熊孩子爸【完结】(17)

2019-03-10  作者|标签:熊孩子爸

  “对了,如何称呼你呢?”经历这么一些变故,姑娘对身边的艾森多少有些好奇。

  “艾森。”艾森回答道。

  “爱心?”姑娘有些疑惑,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名字,他是孤儿院的?

  爱心?艾森愣了下。姑娘为何把自己名字听成爱心呢?师傅说爱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难道自己有些虚伪?师傅最讨厌的就是虚伪。虚伪带给他的印象是他迄今为止最为深刻的。那是一串糖葫芦引发的故事。

  幼时的他并没体验过童年玩耍的乐趣,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乐趣,练功是他的乐趣,一拳下去,树坑陷进去一些;马步蹲的更久一些;出拳更快一些;跑的更快一些;这些都是他的乐趣,也是师傅qiáng调的乐趣。师傅说:“功夫,是一种修行。修行不是追求更快,更qiáng,而是在追求过程中你所体悟到更快更qiáng带来的快乐,进步的快乐。”

  这些只是乐趣之一,还有的乐趣是考试拿奖状。没错儿,就是考试的乐趣,不仅是因为他每次能当第一,还因为在答题过程中体悟知识不断涌现的快乐,还有挑战难题时思考的愉悦;有些人曾经好奇地问他喜欢什么?他脱口而出,练功和考试。那些人便皱起了眉头,怪胎,练功那么苦,考试那么烦,居然有人喜欢。但艾森就是喜欢,没法。艾森还和别人一样也喜欢吃零食,尤其是冰糖葫芦。单是那鲜艳欲滴的颜色便已经分外地诱人,更不要提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了。

  艾森分外期盼冬天,不是因为可以打雪仗,而是到了冬天,便有糖葫芦。这时,艾森练功格外勤奋。师傅有时便会带他去赶集,赶集时当然给他买冰糖葫芦,拿着糖葫芦的他总是快乐的,哪怕他先前很不高兴。此刻也会破涕为笑。

  但从那一回后,艾森再也没有吃过糖葫芦了。那一回,艾森哭了。

  当时有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冰糖葫芦,他当然知道小孩的意思,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冰糖葫芦真难吃,酸死人了。”一边走开了。他手里一空,抬头便看见师傅正一脸怒容地看着他。再后来,那个小孩拿着师傅给他买的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走远了。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心爱的糖葫芦,可师傅一扭脸走了。他伤心地哭了,先前师傅从没如此待他过。

  自此,师傅再也没有给他买过冰糖葫芦了。他于是便深刻地记住了师傅的话。“虚伪是人间最大的恶。”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怎么弄明白这话的含义。

  他不清楚是不是姑娘对他有什么成见,或许是怪他不该向警察隐瞒真相吧,可师傅也说过逢人只说三分话的啊。况且她应该不会知道他隐瞒了真相吧。虚伪并非是不讲真话,虚伪是虚言夸饰。如某些包治百病的祖传神药。

  第010章 买到票了

  姑娘见少年没有回答,知道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于是试探地问:“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

  少年艾森摇摇头,唉,又被当了回贵族,可能是自己容貌的关系吧。深眼高鼻,姓氏又生僻。该怎样才能让对方一下记住自己的名字呢?他觉得这是个大事儿,反正现在一时半会儿买不着票。嗯对了,《诗经·王风·采莲》里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句子,这句话的前面便有艾字了。

  “《诗经·王风·采莲》里曾提到过‘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想必小姐姐知道的吧。”少年很自然地说道,但脸还是稍微红了下。

  姑娘狐疑地看了下少年,点点头,脸竟然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片红晕。

  “那么前一句小姐姐也是知道的吧。”少年艾森又说道。

  “彼采艾兮,你姓艾?”

  原来他姓艾,这个开场白倒是有点意思。恩,这是一个有心思的人。她忽然有点不敢拿他当做少年来看待了。

  少年艾森点了点头。

  “艾心?”姑娘还是有点不解,这个名字有点——女性化。

  “森,森林的森。”艾森纠正道。

  原来是这样,可艾森好像还是有点别扭。森林?难道他是在森林里出生的?森林之子?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想多了。

  艾森此时已经看出了姑娘的内心的疑惑,于是进一步地解释道:“森不嫌蓬艾卑,父亲希望我成为一片森林。”这话倒不是父亲给他说的,而是师傅告诉他的。

  上学后,别人虽然打不过他,但总是那他名字说事儿,叫他艾僧。他当然不愿意,和尚可是一个比较能伤害人的词语了。但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拔拳相向,谁让这俩字发音如此相像呢?同学们总会归结为听错。时间久了,他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讨厌了。师傅便告诉了他名字的来历,师傅还说:“山不辞土故成其高,森不嫌蓬艾卑,故成其大。你父亲希望你胸怀天下。”天下是什么当时他不懂,甚至是现在也不很懂,但对于自己名字他不再感到怪异了,甚至有了几分自豪。

  成为森林?不嫌蓬艾卑?大抵是让他谦逊一些吧,姑娘慢慢地琢磨出了他名字的含义。姑娘然后心里隐隐地多了一份期待,期待少年也能问问她的名字。这种期待让她觉得周围甚为美好,哪怕是汗味扑鼻,热làng滔滔。

  但是少年并没问姑娘的名字。在他的世界里,提问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不对,是件痛苦的事情。有时还没张口问,师傅的手便已经高高地扬起。师傅说事情不是问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事情如此,话亦该如此。有些话该是自己从嘴里跑出来的,而不是牵出来的。他从来不愿意勉qiáng别人,正如他从来不愿意别人勉qiáng自己。

  姑娘等了一会儿,见少年并没开口问自己,心里便失落起来,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萍水相逢而已。

  她要去省城医院看病人,病人看样子是这小姐姐的家人,否则也不会翻山越岭历经近千里距离了。

  恩,该帮她早点买到票。

  世界上很多事情看似很近,其实很远。譬如这时的售票窗口,譬如某些励志故事中的美德,某些成功学大师们口中的成功,再譬如某些文件上的一些词语。

  该怎么办呢?挤进去?壮汉方才也只前进了十来公分,自己或许能再朝前挤挤,这小姐姐呢?她能跟上么?不行,方才那些人已经让他颇为生气了。

  要不帮她代买?可是人家愿意么?毕竟不熟,太冒失了。虽然他直觉她可能会同意,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好。恩,不好,那时她就不在自己身边了。

  补票肯定也不行,没票是不让你上车的。除非你在站外上车,司机倒也乐得把那份车费据为己有。但问题是到了站外,还有地方坐么?这种情况,站内车便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

  少年思来想去,只有走售票窗口买票这一条华山路了。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走一个,马上填一个,好像是与水俱高的息壤一样。

  正常情况下,买到票估计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但今天的车能不能赶上就成问题了,能赶上但自己所要乘坐的火车肯定早已飞驰而去了。火车向来是不等人的,虽然它也经常格外地让人等它。可那是概率的问题,恩,概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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