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七十年代_旷晨【完结】(25)

2019-03-10  作者|标签:旷晨

  评《水浒》

  毛泽东曾对《水浒》作了如下批示: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义,把晁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这支农民起义队伍的领袖不好,投降。李逵、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好的,不愿意投降。鲁迅评《水浒》评得好,他说:“一部《水浒》,说得很分明:因为不反对天子,所以大军一到,便受招安,替国家打别的qiáng盗--不'替天行道'的qiáng盗去了。终于是奴才。”

  这场运动的初衷是反苏反帝而不是党内斗争,没想到后来被“四人帮”偷梁换柱,进行了一场啼笑皆非的大批判,还把矛头直接指向周恩来和邓小平等领导人。看来,文学在政治面前,能奏的多是理想的悲歌。

  流行词汇(2)

  “五七gān校”

  其缘自毛泽东在1966年5月7日对一个报告的批示,指出军队既要学军,还要学工、学农;工人也要学农、学军、学文化……后来,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在纪念毛泽东“五七指示”发表两周年时,在庆安县柳河办了一个把机关gān部和走资派送去劳动改造的农场,定名为“五七gān校”。之后毛泽东又发了指示:“广大gān部下放劳动,这对于gān部是一个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在职gān部也要分批下放劳动。”因此,全国各地都相继开办了“五七gān校”,数十万知识分子被送往农村的偏远穷困地区劳动锻炼、接受改造,“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

  其实,所谓革命化的“五七gān校”只是投机分子迫害异己、惩治知识分子的一种手段,是“变相劳改”的一个地方,大批文化人士在这里洒下血汗也受尽屈rǔ。直到1979年,有着十年历史的“五七gān校”才告“结业”。

  哥德巴赫猜想

  这是陈景润做出来的一项世界领先的数学研究成果。粉碎“四人帮”以后,“迎来了科学的chūn天”,陈景润享受副部级待遇。徐迟在采访的基础上以很有感染力的文字写出了长篇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曾唤起许多中国人的科学意识,也使这一“猜想”成为当代中国最出名的一道数学题。从顶尖数学家到普通的数学爱好者,摘取这颗“数学皇冠上的明珠”,成为成千上万中国人的梦想。

  但是,《哥德巴赫猜想》在弘扬科学jīng神的同时,给人“中国是世界数学大国”的错觉,吸引许多没有基础的青年人把jīng力耗费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努力上。一些“偏激”的数学家甚至认为《哥德巴赫猜想》应该得负的一等奖。

  恢复高考

  1975年,毛泽东在经过深思后,决定再次起用治国很有一套的“矮个子巨人”--邓小平,这是邓一生中“三起三落”之第二起。在邓看来,林彪、“四人帮”执行的那一套是严重错误的,它也不可能培养出中国现代化所需要的人才。斗争随之而起,他的意见遭到了“四人帮”的猛烈反对。他们认为,“卫星上天,红旗就要落地”,他们“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到了1976年“四人帮”垮台后,邓小平顶着层层阻力,于1977年在全国恢复了高考。这可称得上是世界教育史上规模最大的考试。而面对如此庞大的应考队伍,偌大的中国,竟然无力提供足够的试卷纸张。但高考消息一出,全中国都被搅动了。它带给无数在文化黑暗中挣扎的青年,尤其是农村的青年一个巨大的希望。有人这样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有点像在黑夜里走路,四面全是黑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恢复高考这个消息,相当于前头突然冒出火光,当时没有别的念头,只想着赶快蹦到那儿去。”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世界在变化,我们的思想和行动也要随之而变。过去把自己封闭起来,自我孤立,这对社会主义有什么好处呢?历史在前进,我们却停滞不前,就落后了……拿中国来说,五十年代在技术方面与日本差距也不是那么大。但是我们封闭了二十年,没有把国际市场竞争摆在议事日程上,而日本却在这个期间变成了经济大国。从长远看,要注意教育和科学技术。否则,我们已经耽误了二十年,影响了发展,还要再耽误二十年,后果不堪设想……科学技术方面的投入、农业方面的投入要注意,再一个就是教育方面。我们要千方百计,在别的方面忍耐一些,甚至于牺牲一点速度,把教育问题解决好。要注意解决好少数高级知识分子的待遇问题。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尊重他们,会有一批人做出更多的贡献。我们自己的原子弹、氢弹、卫星、空间技术不也搞起来了吗?我们的正负电子对撞机工程在全世界也是居于前列的。知识分子待遇问题要分几年解决,使他们感到有希望……要把“文化大革命”时的“老九”提到第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一部分嘛。”这是邓小平的一篇论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口号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提出来的,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使那些埋首攻坚的人有了憧憬和希望。

  反cháo流

  1973年,“反cháo流”成为言语新时尚,首先起因于一个叫李庆霖的福建小学教员。他写信向毛主席诉苦,说自己孩子还小,可口粮年年不够吃,又没有分文劳动收入,甚至连理发钱都掏不出来。他做梦都没想到毛泽东会给他寄来300块钱,且还在复信中称其为“反cháo流”代表。之后辽宁又出了个张铁生,由于考试分数太低,他在试卷后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称别人是大学迷和不务正业的书呆子。他在发了一通牢骚后还不忘自我chuī嘘一番。于是,张铁生一夜之间成了闻名全国的“白卷英雄”,也成了一个反cháo流的先锋。紧接其后,河南省十五岁的女学生张玉勤也在英语考试中jiāo了一份白卷,其背面还附了首打油诗:“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也能做接班人,接好革命班,埋葬帝修反。”她遭学校批评后竟投河自尽,使该县280人受株连。更jīng彩的还在后面,到了1973年底,北京小学生huáng帅的日记摘抄在《北京晚报》发表,她对班主任的严格管束提出了质问和批评,因此被堂而皇之地称为“反cháo流的小英雄”。

  手提式录音机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中国都市兴起了一股购置家电的热cháo。手提日本录音机,眼戴蛤蟆镜的年轻人成为都市的一道风景。有人这样归结各个年代小青年的流行形象:“五十年代是一身中山装,一双huáng皮鞋,一头瓦片发,上衣口袋插上两支钢笔。六十年代是旧军装,宽皮带扎腰,头发剪得短短的。到了七十年代,则是'敞摆'衣服齐腰杆,小裤管把屁股和腿脚绷得紧紧,大包头擦得油光光的,尖头皮鞋雪亮雪亮,手上还提了一个特大号的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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