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耍流氓_江狐【完结】(15)

2019-03-10  作者|标签:江狐

  丧jī不紧不慢,吧嗒一口菜,哧溜一口酒,一副大哥气派,我期望他弄个什么开战宣言鼓励鼓励我们大家,结果他喝了一口酒,咧嘴眦牙地看着杯子中的酒,吧唧整了一句,这酒有点冲啊。

  这一帮子人在那里山吞海喝,桌子上jī爪子挥舞地只看见白色的影子,跟无影掌似的,兄弟们喝酒真豪放呐,酒撒一半喝一半,看地我头皮发麻,我琢磨着这一顿要得吃掉我们多少银子啊!

  今天兄弟们甩开腮帮子松开裤带子吃,千万不要客气,今天谁要是客气我他妈就跟谁翻脸!小虎恶狠狠地说,按照瓶子的说法小虎在那里打肿rǔ房充波霸。

  杨雄风说,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小虎举起酒杯说,大家吃点,喝点,待会儿还要仰仗各位出力,给兄弟我掏点真活。

  众人高举酒杯,一饮而尽,在那里七嘴八舌说着义薄云天的话,个个跟关二爷转世似的仗义。

  一个兄弟说,虎哥你放心,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另一个接口说,今天我们非帮你废了那小子不可。

  兄弟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要是眨一下眼,我就是是孙子!

  江湖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丧jī哥是谁。

  听说在北京城里,现在花猫很罩啊,他老大朔爷名头更是名震江湖,连中央领导都得给他面子,我听说他杀人,一个小兄弟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小瘪三!你说什么呢,我们尚jī哥怕过谁啊,小小的斧头帮,今天就把他的老窝端平了!

  真他妈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对,我们这二十多人,个个喝血跟喝蜂王浆似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狠角色,一个顶仨的主。

  咱谁啊,咱出来混的,割头跟理发似的。

  敢整事,就叫丫毁灭!

  对,今天就是他们斧头帮的灭门之日。

  好好的馄饨不吃,想吃刀板面!

  来来来喝喝,今天不把斧头帮灭了门,我们以后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小虎激动地站起来,端起酒杯说,诸位好兄弟,果然讲义气,能认识大家是我小虎的福气,来来来我敬各位一杯,好兄弟一口闷!

  众人叫嚣着,斧头帮的人真是犯浑,也不打听打听,调戏狗也得看主人啊,连我们虎哥的马子也敢调戏,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吗?

  今天让他们有来无回,来一个放平一个。

  待会你们谁也别拦我!不把花猫废了我他妈就是你孙子!

  一位兄弟支着头在墙角吟起了唐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古来征战几人回……

  另一位念,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到底还都是大学生啊,爱用诗歌来抒发心中地感情。

  杨雄风说,什么丧气诗啊,来来来,我来给大伙念几首,两眼一望黑dòngdòng,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gāngān净净。待吾一捣huáng龙后,与诸君痛饮尔。

  丧jī说,来来来,喝喝喝,吃完后兄弟们再去洗个桑拿按个摩,好好痛快一下。

  杨雄风说,对,洗好后,再去钱柜唱个卡拉OK,再找俩妞放松一下。

  我一听就犯晕,赶紧打住说,哎哎哎,诸位兄弟,今天就不洗桑拿了,不是我小气,现在是十二点,一点就要谈判,来不及了,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下次有机会我做东一定请哥几个好好玩玩。

  我转头问小虎家伙准备好了没有,小虎从桌子底下拿出一蛇皮袋菜刀。为什么用菜刀,没大砍刀?俗话说花钱花在刀刃上,你丫省那俩钱。我责怪他。

  不是省钱!不是都是学生么,平时都没怎么砍过人,砍刀使不习惯,菜刀以前在家切菜使过,拿起来顺手,而且我觉得菜刀拿出来PK就感觉是去和别人拼命的架势,先在气势上压住对方,人贺龙将军以前还两把菜刀闹革命呢。

  众人歪歪斜斜左扶右掺地走出饭店,众人打了六辆的,跟阅兵队似的浩浩dàngdàng地直奔目的地紫竹院公园,泛起一路尘土。

  

  中午的紫竹院公园,阳光不冷不热,天气很好,在这么好的天气恐怕没有人想被人砍死,但是江湖上每一天都有人被砍死。

  边上的树yīn下面,一群老gān部模样的人合着手风琴整齐地在合唱《洪湖水》,洪湖水呀,làng呀么làng打làng呀,洪湖两岸是呀么是故乡啊……兄弟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像大伏天的狗似的伸着大舌头舔着。

  会不会来啊?有兄弟问。

  我看他们是怕了,不敢来了。

  对,听到我们丧jī哥要来,吓地不敢出门了。

  对啊,什么叫闻风丧胆。

  丧jī很享受地舔着冰桶,说,大家小心观察,小心对方使诈。

  正说着呢,一部黑色的大奔领头十部轿车,“嘎”地停在我们面前,车里走出来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操着光灿灿的大斧头的年纪轻,跟日本鬼子进村似的,瞬间把我们围住。斧刃在阳光的照耀下she出另人窒息的白色光芒。从大奔里出来花猫,然后跑到另一边开门,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钻出轿车,五短身材,体形微胖,戴着黑色墨镜,墨镜下颧骨处,一条象牙色的伤疤泛着死神的光芒,戴着大大的绿玉戒指的手指夹着烟,青色的烟在风中飘散,像诡异的幽灵一样消失不见。黑色的墨镜中,反she着吓坏了的我们,像一个变形的广角镜头。

  以前也就是在学校和小朋友打打小架,我们小庙里的和尚没有见过大庙里的佛,谁也没有见过活的黑社会,见这阵仗,大家都晕菜了。

  边上合唱的老头老太见情形不妙瞬间作鸟shòu散,只留下一个老眼昏花戴着老花眼镜柱着拐杖的老头没搞清楚状况。老先生缓慢地转过身体,从眼镜后面看着我们说,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搞什么啊?

  中年男人边上一兄弟直截了当地说,砍人!

  老头还没有弄明白,特缓慢地说,砍——人?我们是社会主义法制国家……

  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没等他说完,从边上一兄弟手里撩过斧子,手一挥,一斧子就飞了过去。斧子在空中转着圈,眼看着就要击中老头的头部。斧子如同贝克汗姆的任意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擦过老头的脑壳,“笃”地钉在了老头边上的一棵杉树上,瞬间停止了转动,酒红色的柄震动着,发出“嗡——”的颤音。老头的几根花白的头发在空中悠扬地落下。老头缓慢地转过身子,抬起他苍老的头凝视着树上的斧子,然后吧嗒丢下拐杖,撒丫子跑了,矫健地跟一刘翔似的。

  把招子放亮点!这是我们斧头帮抗霸子朔爷。花猫头上缠着白色纱布,横着脸指着小虎说,朔爷,这个就是打我的师范大学的学生。

  你就是斧头帮朔爷?丧jī站出来说。

  恩。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说。

  我是师范大学的丧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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