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头_大冰【完结】(49)

2019-03-10  作者|标签:大冰

  可笑妹妹也想她,也享受到了同等待遇,于是杀到深圳来看她。两人住在她新租的大房子里,同睡一张榻榻米软chuáng。可笑妹妹半夜搂着她说私房话,问她:你的公主chuáng呢?

  椰子姑娘说:你讨厌啦……

  她用被子蒙起脑袋咯咯地笑,害羞得像个小女生。

  可笑妹妹没怎么见过A罩杯的人扮鹌鹑,吓出了一身jī皮疙瘩。

  公主chuáng一直在他家,没搬回来,椰子姑娘不说,他也不提。他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儿天天睡在那张粉红色的公主chuáng上。

  每每想到这一幕,椰子姑娘的心跳总会瞬间加快几秒。

  他们相识有十一了吧,没打过啵儿,甚至未曾手拉过手,真他妈奇葩得一塌糊涂。

  可笑妹妹的深圳之行收获颇丰,不仅帮大家打探到了椰子姑娘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且离开时顺便把椰子姑娘一起打包托运带走了。

  可笑妹妹大婚,椰子姑娘去当伴娘。

  婚礼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大冰主持的,此人英俊潇洒帅气bī人,会唱歌会画画,也会写书,不仅口才极佳,而且颇有眼力见儿。婚礼上,大冰指挥诸位来宾把新郎扔进了水里,然后指挥未婚人士排队,接新娘的花球。

  古老相传,下一位接到花球的人即下一位结婚的人士。

  可笑姑娘冲着人群瞄准了半天奋力一丢……

  花球飞过来的那一刻,排队的十几个人心照不宣,集体缩手闪身,这份幸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椰子姑娘A罩杯的胸上,咚的一声响。

  椰子姑娘被砸愣了,并未伸手去接,不承想,A罩杯有A罩杯的弹性,花球弹了一下,自己蹦到了月月的怀里。

  北京大妞月月当时就疯了,挥舞着花球来找司仪大冰拼命。她嚷嚷:你整的这是哪一出啊!姑娘我还没过够单身的瘾呢,你让我嫁给谁去啊!

  半年后,月月遇到一个理工男,被理工男用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俘获了心,速度闪婚。

  月月结婚时的司仪还是大冰,他人好,很热心,积极踊跃地协助朋友们完成终身大事,这么优秀的男青年至今单身真是没天理。

  月月的婚礼花球被一个G奶妹子夹住,这场婚礼椰子姑娘没能来参加,彼时她在深圳陪着一个隐居了两年的男人做最后的冲刺。

  (九)

  书终于写完了,两年,两本。真金白银的东西自有方家识货,迅速地签约出版社,迅速地出版了。

  新书上市前,恰逢他生日前夕,椰子姑娘拎着一瓶白兰地来祝贺他,两个人盘腿坐在木地板上推杯换盏。

  喝了一会儿,椰子姑娘起身去冰箱处拿下酒菜,她随口问:你想吃点儿什么?芝士片还是火腿片儿?

  他笑着说:华qiáng北的比萨。

  厚厚的冰箱门挡着椰子姑娘的脸,她一边在冰箱里翻翻拣拣,一边随口说:拉倒吧,你吃不到了,那家店上个月已经关门大吉了。

  说完这句话,人忽然定住了,眼泪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隔着厚厚的冰箱门,椰子姑娘捂住了眼泪,却捂不住嘴边冒出的一句话。

  她说:妈的,眨眼我们都不年轻了。

  他起身,慢慢地走过来。

  椰子姑娘说: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别过来……不要说话,求求你了什么都不要说。

  两人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静静地站着。

  良久,椰子姑娘憋回了眼泪,调整好了呼吸。她拽他坐下,眼睛不看他,自顾自地说话。

  她说:你走了三年,隐居了两年,是时候该回来了……你不应该被这个世界埋没,也不应该和这个世界脱节,听我的,你需要平衡好接下来的生活。

  他点头,微笑地看着她,问:……然后呢?

  椰子姑娘一时语塞,转瞬抬眼瞪他,脸上是他熟悉的那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她说:然后……你当务之急是重新找到一份平衡,明天起重新融入这个现实世界,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的酒杯搁在地板上,他的端在手中。

  他把酒杯伸过来,轻碰一下杯,叮的一声脆响。

  他用答应她下楼去逛逛菜市场买棵白菜的口气,轻松地说:听你的,你说了算。

  真正牛B的人,无论在哪个领域,都能施展自己的天赋,并将天赋全然绽放。他在建筑设计圈几乎消失了五年,重返业界后,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震惊了众人。

  三年的游历、两年的思辨,赋予他一套独特的审美体系以及神秘而qiáng大的气场,折she在图样上,体现在工作中,所有人都惊叹于他思维的睿智、行事的缜密成熟。一直以来,人们习惯于将自我世界和现实世界对立看待,并或多或少地把前者赋予一点儿原罪,仿佛你若太自我,必是偏执和极端的。

  五年前,大多数人把他认知为一个自我的人,说他太内向,太自娱,缺乏生活智慧。

  总之,太年轻。

  五年过去了,如今没人否认他是个自我的人,但人人都承认他是个把自我世界和现实世界协调得恰到好处的人。他迅速地迎来了事业上的盛夏,职业半径辐she出深圳,从珠三角地区一直跨越到长三角。

  椰子姑娘不再每天一个电话,也没有再像他写书时那样去嘘寒问暖,他们恢复了之前的模式,每过一两个星期才见上一面。

  这是他和椰子姑娘相识的第十二年,故事爬得依旧像蜗牛一样缓慢。

  这看起来很让人着急。

  作为为数不多知晓椰子姑娘故事的朋友,可笑妹妹和那个优秀的大冰同学曾经有过一番辩论争执。

  大冰同学很文艺,但不是文青,而是文氓,流氓的氓。

  他十分不解这两个人为什么拖了十二年还没滚过chuáng单?到底是太被动、太含蓄,还是压根儿就爱得不够深,不敢把生米煮成熟饭?

  可笑妹妹也很文艺,她从一个文艺女青年进化到一个文艺少妇,进化出一套独特的爱情观。

  她说:每个人对爱的理解各不相同,所具备的爱的能力也不同。或许,椰子姑娘所理解和能够给予的爱,是在最大程度上成就对方,支持以及帮助他达到生命所能企及的最高处。

  大冰同学说,这也太老派了吧,这两个人是对古董吗?人年轻的时候就那么几年,很多东西能抓住多少就要赶紧抓住多少哦,莫等花谢空折枝懂不懂?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临门一脚,拖着拖着,整场比赛结束了怎么办?

  可笑妹妹说:是的,很多人把爱情当作战场、卖场或赛场,但也有很多人的爱情是块慢慢栽种的田……

  她又说:再者,你怎知晚开的花儿就不好看?

  大冰同学说:切!

  可笑妹妹和大冰同学谁也没能说服谁,旁人的解读终归是旁人的旁白。椰子姑娘的故事始终缓慢,不咸不淡,不增不减,谁都不知道何日方是花开的那一天。

  (十)

  驶入快车道后的司机,往往不会主动轻踩刹车,有时是因身不由己,有时是因一时图快,觉得没有必要。有时,是习惯了某一种节奏,往往不自觉地被惯性推动,无心去顾及其他。

  随着事业的节节攀升,他变得越来越忙,大量的时间出差在外,航班的起起落落间,偶尔想起椰子姑娘曾说过的话:你不应该被埋没,也不应该脱节……你需要找到一种平衡。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9/67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