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别林_吕佳文【完结】(6)

2019-03-10  作者|标签:吕佳文

  这时整个剧团已做好了演满6个星期就回英国的准备,而就在演到第三个星期时,那些当管家和仆人的英国人鼓励了他们,几乎是从一开始到结束,整个剧院中充满了笑声,剧团的人们激动了,那种准备受冷落的心情刹时变成了激动,而且越演越轻松,所以发挥得都很自在,这一天,他们成功了。恰在这些观众中,有一位戏院经纪人,他邀请剧团去西部演出。在西部的演出虽然不是一pào打响,但也还能过得去。查利在演出时认识了一个演空中飞人的演员,他也正三心二意地想换个工作,想做拳击师,或者做生意。他们二人合计用挣来的钱买些小猪,然后靠养猪过活,开始查利也是充满热情和向往,他梦想成为百万富翁等等,但当他看了一本有关阉猪技术的书后,他放弃了要养猪的想法,于是一切梦想又变成了幻想而已。

  在巡回演出的同时,查利总是带着小提琴和大提琴,他总是在空闲时间拉琴,有时要练上四五个小时,而且他经常请教乐团的指挥或其他人,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他也很向往成为一名第一小提琴手,或在轻歌舞剧团拉琴,但随着时间的迁移,查利终于认识到他在这个领域永远无法有所作为,于是他放弃了。

  在一路的巡回演出中,总是有许多新鲜的东西在吸引着年轻人,有时是偏僻的小镇独具的边疆风格,有时是繁华生机勃勃的拓荒jīng神,有时是戏班子姑娘们的làng漫色彩,有时是小伙子们在一起的狂野和làngdàng。

  七

  向西行的旅途是遥远而宽广的感觉,在火车上眼前飞驰而过的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空旷辽阔的景象似乎使人的心胸也变得那样宽广,使心情也变得很好,而发达的城市,又使年轻人感到了力量。那时由于qiáng悍的拓荒者是那样充满勇气和魄力,然而内心又不免有着男性的苦闷,于是要减轻这种肉体上的痛苦,整个国家都风靡这种夹杂着挑逗和庸俗的轻歌舞剧,于是有很多的剧团在全国巡回演出,查利成了这些年轻人中的一员。1910年的西部依然比较荒蛮,查利眼中看到了拿枪对she的人们,看到了有小女孩服务的jì院,看到了肮脏与丑恶。

  越向西行,似乎城市就越比较清洁了,许多城市令人神往。有阳光灿烂的加利福尼亚,有绵延的海岸和绿色的各种园林、果木,有漂亮崭新的建筑,还有可口美味食品聚集的通商口岸,以及大地震后重新拔地而起的旧金山,都让查利感到轻松愉快。最后剧团来到他们要演出的皇后戏院,戏报上单独登出了查利的名字,宣传他们将要上演的《银猿》。戏院的老扳锡德·格劳曼和他的父亲对卡诺剧团的人热情款待,一切都是那样顺利,观众更是无比可爱,虽说《银猿》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的一出戏,但是旧金山的观众是快乐向上的,每场演出时总是坐无虚席,并且从头到尾观众都一直是笑声不断,查利受到了感动,格劳曼也邀查利一起演戏,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城市都有这样的反应,巡回演出是在冷漠的盐湖城结束的。

  然后剧团准备回英国了,但当他们回到纽约准备出发时,威廉·莫里斯这位戏院老板又邀剧团演6个星期,是在纽约42街戏院里演出卡诺剧团的所有节目。他们的演出大受欢迎,于是一pào打响,这样《英国游艺场之夜》为威廉抢来不少观众。在这些观众中,有一位年轻人,为了消磨时间,偶然走进了威廉·莫里斯的美国音乐厅,看到了查利在《英国游艺场之夜》里扮演的酒鬼,他高兴地说如果他将来当了老板就邀查利演戏,这个年轻人当时是个临时演员,以后做了基斯顿影片公司的创始人。

  查利所在的卡诺剧团在当时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们熟练地应用一些小道具,并且经过长期的演出已经琢磨出一套喜剧的噱头使人眼花缭乱。另外查利的表演为剧团增色不少,他的富于变化的面部表情和动作,情绪上的起伏变化,以及他镇定沉着的表演总和夸张了的笨拙和迟钝结合在一起,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喜剧表现在并不是抽象的那些倒霉鬼,而是十分具体生动的人物形象,他们每天所经历的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和痛苦,正是表现这些观众自己的生活,他们从演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卡诺剧团的剧目大都来源于大多数的日常生活,而英国人的幽默和诙谐是有历史传统的,卡诺剧团多年来的创作已经将这些jīng髓吸收到自己的剧目当中,如《在伦敦的底层》、《偷香肠的人》、《台球选手》、《拳击的教训》等等。查利从17岁就在卡诺剧团当上了演员,毫无疑问这些年的演戏生涯使他得到了卡诺剧团的技术上的jīng湛和独到之外,接触到了很多民间趣剧、诙谐剧等优秀的传统剧目,终于使他成为一名戏剧艺术和哑剧艺术的典范。

  由于他们在纽约6个星期的演出极为成功于是又被邀请做20个星期的巡回演出,在第二轮演出结束要返回英国时,查利在旧金山的街上偶尔无意地进了一家占卜店,那个年纪40左右的人认为查利将要从事一种新的职业,与现在的职业相似又不同,而且必然因此而前途光明,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另外,她预测查利将结3次婚,有3个孩子。有些事情真的被她言中了。离开美国时查利心中已经打算好他要回美国,当然他也同样盼望回英国看看他伦敦的小房间和他的母亲和亲爱的哥哥雪尼,这些日子都是靠通信相互联系。

  当他回到伦敦时,雪尼来接查利,查利知道雪尼结婚了并有了新的住所。那间如心中的家一样的小屋不存在了,查利感到无家可归的味道。之后查利和雪尼一起去看母亲,他们可怜的母亲依旧不好,总是不停地唱赞美诗,而且医院的条件很差,兄弟俩决定将母亲送到私人医院去。

  自从回到英国,查利几乎是一个人,雪尼还要工作,兄弟俩也不能常常会面,所以常常有种孤寂侵扰着查利。当然生活不完全是这样,在伦敦各游艺场连续14个星期的演出是非常成功的,观众的热情感动着查利,但他的内心时常冒出一种不安,一种卑微感,因为在英国贵族与平民是不同的,查利想到自己再努力,也难以让英国人忘记他的平民历史,也许他自己也会因此郁郁不乐,以至于最终做不出什么。正巧此时,剧团又被邀请去美国演出了,查利的雄心与希望又升起来了。

  第二次踏上美国的国土,查利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初次到美国的感觉,许多结识的人像朋友一样使人感到亲切,从纽约到西部,那些普通的人们、好客的商人、美丽的姑娘、热情的格劳曼一家都让查利怀恋。

  八

  这次巡回演出如往常一样查利自己单独住宿,这样他就能更多地读点书,来充实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同时也是拿知识来保护自己。再说独自一人度过演戏外的生活是与他的性格相符合的,也使他充分品尝了演戏行业人劳碌奔波的滋味。这样每天晚上演戏,白天游dàng,看书的日子过得使人烦闷,所以当剧团在费城有一星期休假的时候,查利乐坏了,终于有时间享受一番了。

  他去了纽约,在那儿,他买了件时髦的睡衣和旅行箱,订了间在当时很豪华的房间。当他穿着时髦地进入旅馆时,几乎是怯生生的样子,他哆哆嗦嗦地登记后,踏过富丽豪华的休息厅的地毯,激动地回到自己房间,他唯一的感觉是想哭。在房间里呆着就像是位刚到他家的客人一样,对这一切豪华感到很新奇,一会儿摸摸水龙头,一会让热水哗哗地流,想到该享受一番,于是洗了个澡,换上新浴衣,想叫份报纸,又不好意思,于是在豪华中又独自忧郁起来。这是他需要的变化,他需要这种满足,但他因此而更孤寂,所以在纽约只呆了一天,他又回到费城,周一又要开始演戏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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