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处世哲学_[美]戴尔·卡耐基【完结】(40)

2019-03-10  作者|标签:[美]戴尔·卡耐基

  到了 40 岁的时候,和他们相似的人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照理说,盖瑞 和爱丽丝应该为此庆幸才对,然而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安和迷惑,他们甚至不自觉地怀念以往“避之惟恐不及”的“复制品”来了。更糟糕的是,他 们无法找出自己心绪不宁的原因,因此也无法对症下药。“他们给我责任,但却没给我权力,”43 岁时盖瑞这样表示。爱丽丝则有另外一套说词:“我 没有实权,我只能‘建议’。”他们一致认为他们的症源在于上级只给他们责任,却未相对地给予决定的权力。这种借口虽然可以使他们暂时获得安慰, 却无法根治他们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缺乏赏识

  一个公司通常不需要两个同样的人;我们生活在一个借重“专家”和“副 专家”的世界。相似的“复制品”只存在于金字塔的下端,这个阶层的人多半从事较不专业的工作,同时人力也较为廉价。随着职位的升迁,员工也渐 渐由金字塔的底端往上移,他们所从事的工作愈来愈专业,所得也愈来愈多,然而能够从同事口中得到的赞美却愈来愈少。因为随着金字塔的逐渐升高, 所能容纳的相似位置也逐渐减少,大多数的人在竞争中被淘汰,只有少数能够获得升迁。不过这种淘汰的过程相当迟缓,以至于人们感觉不出又有人被 淘汰出局了。

  这种水平的变化,同时也带来垂直的改变。当盖瑞和爱丽丝无法从同事 那儿获得赞美时,他们转而向上司寻求更多的赞美,不幸的是,就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这种行为不但不合时宜,甚至会被视为是幼稚的。爱丽丝却 不明白这点。“我需要某种指导,”她说。由于无法自同事那儿得到回馈(“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了,”)她退而采用她二、三十岁时的方式,希望从老板 那儿获得同意和赞美,殊不知,早在她获得这个位置的同时,她也获得自行做主的权力了。爱丽丝和盖瑞都忽略了一项重要的事实:对做老板的人而言, 较多赞美 27 岁的员工而较少赞美 42 岁的员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因此,他们只觉得和公司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以往那么密切了,想到多年来为公司所做的一切,他们不禁黯然神伤。他们曾真心诚意的为公司和员工 们打算,结果却没有人感谢他们,相形之下,他们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这种失落感使得他们更“奋不顾身”的去争取赞美,证明别人需要他们。 在最应该感觉胸有成竹的年纪,他们却像毫无自信的年轻人,再三寻求别人 的保证和认可。

  “有关这个提案,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一点,”当老板提到盖瑞的 某个提案不错,很可能被采用时,盖瑞对他的老板这么说。这句狂妄的话一出口,盖瑞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或许我不该这么说的,”他事后表示。 爱丽丝也有同样的毛病。她开始煞有其事的找那些过去她顶多是寒暄几句的人说话。以往,她直觉的知道那些人可能对那些话题感兴趣,现在,这种直 觉似乎消失了。看着她随便抓人,并要求这个人对一个完全陌生的问题发表意见时,真让人啼笑皆非。

  “你有没有听他们说什么?”她抓住公司里最不相gān的一个员工问,“我 是说,他们在会议中有没有提到我什么?”她没有想到,就算对方听到也未 必会记得。

  爱丽丝对于她当时所担任的工作十分自负。“我现在是这里的资深人员, 我可以在许多方面帮助其他的人。”她得意的说。这显然是事实,但这句话一说完,她就转而讨论她本身和她的工作。她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十足 的把握,她不断的要求同事正视她的成果,以减少她内心的疑惑。

  在所有的同事当中,比爱丽丝小 16 岁、善于奉承和喜欢夸大的尼可,最 能满足爱丽丝的这种需要。“他只不过是另一个大嘴巴的推销员罢了!”爱 丽丝 38岁时曾这样批评过尼可,然而现在爱丽丝却带着笑容且从容的说:“他 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事实上,并不是尼可的个性在这三年有了任何的转变,而是爱丽丝的需求改变了。

  在未来的三个星期当中,他们发生了非比寻常的关系,然而一个月后, 魔力消失,一切也结束了。一开始,爱丽丝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她所想要的赞美和鼓励,然而,突然间这一切都消失了。“肉体上很好,”事后她坦白的 说,“但对我的jīng神并没有什么帮助。”这是她婚后的第一次出轨,不过很快就事过境迁了。

  和尼可的关系结束后,爱丽丝养成了喝酒的习惯。每天晚上她准备晚餐 时,都会喝上个两三怀。“它能使我的神经镇静,”她坦白的说。然而就连这种效果也是短暂的,在办公室里,她仍不断的攫取任何可能的赞美,虽然 不会再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

  盖瑞的情形也大同小异,他不断的向各方寻求自我肯定,他的家人和两 个老朋友更成了主要的目标。“我想我的同事认为我很了不得,”盖瑞告诉其中的一个朋友说。“我觉得马上就会有好事发生。”但事实上什么都没发 生。盖瑞一向不是个喜欢夸大、无中生有的人,然而由于对自我肯定的需求日益qiáng烈,使得他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这种习惯。但是一时的chuī嘘却造成了 难以收拾的尴尬。当盖瑞已经编不出任何说词时,其他人仍不断询问有关他自己所提及升迁的事。“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两个月后盖瑞无jīng打采的 说,“我是始作俑者。不过,我真希望他们不要再追问我这件事了。”

  盖瑞似乎无法挣脱自己所建立起的一个即将瓦解的念头。“它很脆弱,” 他说,指的是自己和其他的公司。“不要多,只要连续几季的不景气,这个地方(公司)就会一蹶不振。”事实上,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公司的财务状况十分良好,与其说他在为公司的前途担心,倒不如说他在为自己担心。 他的谈话不时透露出这种焦虑,“要是我一不小心住院,回来时不知谁会坐在我的位子上?”6 个月后,他又“开玩笑”地说:“如果我被开除的话, 你想我还会有朋友吗?”

  肯定自己的成绩

  盖瑞和爱丽丝都在无意间展开了一连串“残酷”的活动:证明自己不论 站在职业或个人的立场上,对公司都是不可或缺的。当他们到达 40 岁这个阶段时,已在公司工作了相当长的时间,长期的努力和投入,使他们对公司的 认可和同事赞美的依赖逐渐加深。“我知道大家都对我很好,”爱丽丝说。

  “但是这还不够,我希望的是他们非有我不可。”这种qiáng烈“被需要”的感 觉,构成了他们事业的威胁。

  虽然身居高位,他们却没有一种高高在上、足以应付更多挑战的喜悦, 反而觉得比以往更孤独,甚至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这种感觉使他们转向家人和朋友寻求协助,但却无法产生预期的效果。更不幸的是,他们愈希望 被人需要,就愈觉得自己不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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