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也去南方工作了？”二狗认识老刚。此人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真不知道在南方能做什么工作。
“是啊，他一年赚40多万呢，去年不是回来了嘛，一下就买了两个房子！”
“40多万？！”二狗惊了。
“是啊！前几天他又去南方了，这次一下带过去了七个小妹！全是我给他找的！”
“哦，哦……”二狗可算是明白老刚在南方是gān什么的了。
“你也在东莞吗？”
“不，不，不，我在上海。”
“在东莞多好啊！老刚说了，他带的小妹全在KTV当公主，夜总会一顿酒下来，经常就得个万八千的，要是带出台，那钱就更多了。你在上海，恩，上海行情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一年大概赚多少？”
“我？！这个……我收入也还可以了。”
“怎么着？实在不行，我也给你介绍几个小妹过去？！”
“谢谢了，我在上海不是gān这个的。”二狗欲哭无泪。huáng老破鞋还真以为二狗也在当jī头。
“哦，对，对，你后来上了大学。哎呀，其实gān什么不都是为了赚钱嘛。只要能赚钱，gān啥不是gān啊。”
“是啊，是啊。”二狗只能敷衍。
“反正，你到时候要是需要，跟我打个招唿就行。我跟红兵那是没说的。跟二龙那小兄弟也挺好，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喝酒了呢。”
“谢谢huáng叔了，我的确是不需要。”
“哈哈哈哈，需要就直说！”huáng老破鞋用力的捏灭了烟头，慡朗的大笑。
“真不需要。”二狗头上的汗要流下来了，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真怕身边真冒出个熟人听见刚才的对话。
第二节：谁才是真的大佬？
“反正了，别客气。”
“好的，不客气，不客气。”
“你一会儿去哪儿？”
“我？没想好呢。”
“要么，一会咱们去喝喝茶？叫上二龙。”
“好啊！我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恩？！你看你，刚才问你要不要小妹，你说不要，现在你又说要！”huáng老破鞋扯着嗓门喊。
二狗快急哭了，赶紧拉了拉他胳膊：“huáng叔，真不是这事儿，咱出去说，咱出去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出去说，出去说。”
“好吧！那你换完衣服在外面等我，外面那Q7就是我的，尾号3个8。”
huáng老破鞋果然十分jīng致，换衣服的速度比正常男人慢三、四倍。当二狗换好衣服以后足足15分钟，huáng老破鞋才施施然的从洗浴中心门口走出来。
午后的阳光下，穿戴齐整的huáng老破鞋的那一身装束依然十分闪亮，尽管不如豹纹泳裤般抓人眼球，但仍不失为泳池外几十个人中的最佳着装。
这是一个运动版的huáng老破鞋，尽管脚下踏着的一双匡威的白色运动鞋略显普通，但是衣着实在是不凡：一条嫩绿嫩绿的KAPPA运动裤再加上一条粉红粉红的KAPPA运动上衣！那粉红的运动上衣里面，赫然是一件比huáng马褂还huáng的KAPPA运动T恤！都说红配绿是绝配，可又有谁见过红huáng绿三者搭配的？！huáng老破鞋似乎是明白jiāo通信号灯的原理：红、huáng、绿三个颜色是最容易辨别的颜色，最显眼。就huáng老破鞋这身行头，走在大街上肯定安全！
上了huáng老破鞋的奥迪Q7，二狗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跟huáng老破鞋聊了几句。
“对了，huáng叔，你现在一身KAPPA，KAPPA给了你多少代言费啊？”
huáng老破鞋淡淡的笑了：“找我代言，他们付得起钱吗？”
“这……”二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茬了。
“我穿KAPPA，主要是姑娘们喜欢。我穿这身走在街上，挺多小姑娘都看。”
话说着，茶楼到了，huáng老破鞋下了车，带着二狗走向了茶楼。看着huáng老破鞋那一如既往的一步三晃的背影，再想想他刚才那句“挺多小姑娘都看”。二狗忽然想起了仓央嘉措的一首诗，尽管仓央嘉措最擅长写的并不是huáng老破鞋最喜欢的律诗。但是这首诗略加改编放在huáng老破鞋身上无疑非常的合适。
这首诗的原文很优美，是这样写的：“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làng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放在huáng老破鞋身上，这首诗应该这样改：“回到洗浴中心，我是全市的jì女之王。穿着KAPPA走在大街上，我是这个城市最美的情郎。”
最美的情郎，这五个字，放在huáng老破鞋身上尽管有些不合适。但是在huáng老破鞋本人心中，肯定是十分认可这五个字。
进了茶楼，找了个单间坐下。huáng老破鞋发话了：“二狗，你到底要和我聊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这里没人，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最近在写一些东西，想跟你聊聊当年的一些江湖往事，很多年前的事儿。”
“写东西？写诗吗？”
“不是，写诗我不擅长，那是你擅长写的东西。我只是想写小说。现在我认识的这些人，就数你的资格最老，而且到今天也混得最好。你看，我不来请教你请教谁啊？”
二狗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算没白混，起码懂得了昧着良心夸人。
“恩？！也是，当年的那群老哥们儿，混到了今天，不剩下几个了，剩下的这几个……哎……对了，你也可以问红兵啊，他比我混的好。”
“不是，我想问问更久远的事儿，大概发生在1982年前后。那时候，他好像才刚入伍。”
“1982年，太久了。你得容我好好想想。”huáng老破鞋似乎陷入了沉思。
看着沉思中的huáng老破鞋，二狗没敢打扰，怕一打扰，huáng老破鞋的思绪就穿越到了1992年或1986年。
沉默了半晌的huáng老破鞋终于发话了：“你为什么要写那个年代的事儿。”
“记录一个时代，记录一批人，记录这些人的爱和仇。”
“那……你找我来聊，是想把我当成主角来写吗？”
“这个……”二狗不愿意骗人。
huáng老破鞋似乎也看出了二狗的难处，淡淡的一笑：“说实话，那年，牛bī的人物实在太多。就好像三国一样，多少牛bī的人啊。我，顶多就是个配角，也就是个赵云……”
“……”二狗本来想狠狠心再昧着良心说一句：其实你比赵云要帅一些。但是实在是狠不下这心来，看来二狗还是良心未泯。
huáng老破鞋继续说：“我成为主角，那已经是近些年的事儿了。如果你写一些近年的事儿，那倒是可以把我当成主角。”
二狗明白了，原来huáng老破鞋是在为自己的下一句打伏笔。二狗赶紧继续追问：“那时连你都只能是配角，主角又是谁呢？我以前也听过一些故事，比如东霸天、西霸天、刘海柱、张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