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县长_许开祯【完结】(47)

2019-03-10  作者|标签:许开祯

  “那倒不一定。”司马古风慢条斯理,边说还边呷了口茶:“香,味淡,却浓。”

  “你说谁呢?”

  “说茶。”

  “我听着不像。”

  “那你说我说谁?”

  “你自己清楚。”二兵先生恨恨的,猛灌一口茶。

  “让人回味啊。”司马古风不理他,煞模煞样又品了一口,道。

  “我就知道你心术不正!”二兵先生猛地起身,然后又坐下,坐不住,道了句:“我怎么会jiāo你这么一位朋友呢?”又起身,像要离开。司马古风不理他,沉醉在自己的境界里,微闭着眼,很有滋味地回想着。那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之情。

  “你这人,我无话可说!”二兵先生没走,被他的神情气坏了。

  “那就不说。”他仍然没有睁眼,沉醉得不肯醒来。

  二兵先生想了想,恨恨道:“得说,说清楚!”

  “什么?”他睁开眼,故作吃惊地问。

  “你的人品!”

  “我人品怎么了?”他突然就跳起来,“我人品怎么了?!”

  “成问题,很成问题!”

  “你才有问题!”

  两个人真就吵起来,吵得好凶,自始至终,谁也没提汪眉儿,但都清楚,为什么吵,为谁吵,吵什么。最后,二兵先生败下阵来,揶揄道:“吵架凶不顶用,你的目的不会得逞!”

  “我有什么目的,我有什么目的嘛?!”司马古风急了,很急,竟忘了自己是斯文人,一把抓起茶杯,重重弄出一声响。

  “显形了吧,装了半辈子,装不住了吧?”

  “我装什么了,我有什么可装!”

  “你清楚,问你自己!”

  “我很坦dàng!”

  “自己说了没用,得做得坦dàng!”

  “你……你无聊!”

  “你比我更无聊,告诉你,你的目的,休想!”道完,二兵先生恨恨离开望月亭,一出门,竟跟自己的小妻子撞上了,说来也难以置信,他们二人撕破脸大吵时,汪眉儿居然就在门外偷听。一看妻子那张得意的脸,二兵先生越发不能忍受。“哼!”他哼了一声,一怒而去!

  “你说他这人,无聊不?”林雅雯赶到,司马古风仍气鼓鼓的,汪眉儿在边上好言相劝,他仍是不能息怒。看见林雅雯,第一句话就问。

  “我倒不这么觉得。”林雅雯浅笑道。

  “你什么意思?他不无聊,难道我无聊?”

  “你也不。”林雅雯边说边坐,汪眉儿看她一眼,红着脸出去了。林雅雯捂住心里的笑:“叫我来,就为这事啊?”

  “这事还不该叫你?这是大事,原则问题!”

  “好了,别怒了,你啥事有过原则。”林雅雯故意道。

  “我怎么没原则,我司马古风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做人原则。”

  “又来了吧,上次还说,最看重的是友情,是那种一块喝凉水也能品出味的友情,怎么现在一变,又说是做人原则了?”

  “一码事么,本来就是一码事么。”

  “不是一码事,相差大着哩。”林雅雯边说,边给他续茶。他一把抢过杯子:“你这是气我还是安慰我?”

  看他真急,林雅雯这才扑哧一声,把心里忍着的笑笑了出来。“你啊,说你是老顽童,还真成老顽童了。好了,不再生气啦,喝茶得有好心情,要不然,喝进去的,全是气。”

  “气就气,我爱喝!”嘴上说着,怒气,却明显比刚才消了许多。林雅雯趁势多说几句,将他的心气彻底平了。他终于转怒为笑:“知我者,还是雅雯啊,来,喝茶,不谈他。”

  这个他,就是二兵先生。

  那一天,林雅雯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跟二兵先生的前前后后,包括汪眉儿,他倒是如实把跟二兵先生的jiāo情讲了,对汪眉儿,却只字不提。后来见林雅雯硬要追问,话题一绕,谈起他的艳史来,说他年轻时如何如何,有多少女孩子追他,其中有一个,长得跟眉儿特像,形像,神更像。正说着,门轻轻一推,汪眉儿闪了进来:“你说谁啊,我咋从没听过?”

  “没说谁,真的没说谁,这不跟雅雯瞎chuī嘛。”看他慌神的样子,轻易不露笑的汪眉儿也忍不住笑了。笑完,道:“你心里装的人,倒还真不少,不愧是风流才子。”

  也就是那一天,林雅雯才知道,司马古风还有一外号,年轻时女生们给他起的:大侠。说他追女人有侠意,爱女人更有侠意。

  侠情万丈!她这么评价他。

  世间的情,原本有好多种,就如她跟司马古风,就如她跟郑奉时,那种飘飘忽忽似有若无的感觉,谁能道得清?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既给他们诱惑,又给他们设置障碍,让情爱两个字,变得既复杂又朦胧。身为女人,林雅雯自然渴望生活能làng漫一点,感情能丰实一点。当然,这种làng漫和丰实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不会俗到影响家庭。

  其实也没有俗的机会!不是么?想到这层,林雅雯心里暗暗一笑,她的圈子里,还没有一个让她变俗的人。

  司马古风真是一碟老菜。林雅雯还以为他不知道萌萌出走的事,正打算跟他说呢,他倒先板起脸,责备起她来。

  “你不该这样的,看看你把这个家折腾的。”林雅雯刚坐下,司马古风就说。

  “我折腾?”林雅雯愕然抬头。

  “不叫折腾叫什么,天下哪有这样对待老公和孩子的。”司马古风向来在林雅雯面前不说客套话,要么是尖锐的批评,要么,就是富有智慧的告诫。

  “你还怪我,我都快让这个家搞疯了。”林雅雯抱怨道。

  司马古风淡然一笑:“雅雯啊,家是啥,家是女人的港湾,是女人一生都不能丢弃的地方,你这些年,有点本末倒置。别的事做得都不错,独独对家,淡了,疏了。”

  “我……”

  “你先甭辩解,启明找过我,跟我说了你家里的事,我倒觉得,萌萌出走是件好事,你们不用这么惊慌。”

  “好事?”林雅雯更愕然了,目光诧诧地瞪住司马古风。

  “坏事有时能变好事,当然,萌萌这孩子,这样做是过激了点,但也能让你们夫妻明白,孩子长大了,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有他们的想法,说梦也行,不能老用你们的意志去qiáng迫她。”

  “我哪点qiáng迫她了,我对她宽松到家了。”

  “你那不叫宽松,叫漠视。我听启明说,你很少跟萌萌jiāo流,也很少带她去上街或是逛公园。”

  “她是学生,没事乱转悠什么?再说,我最烦上街,到处都是人,到哪儿也是谈钱的声音。”

  “就冲这点,你不但当不好母亲,也当不好这个县长。”司马古风说着,品了一口茶。他品茶的样子很享受,涤杯,温壶,醒茶,分茶十分老道,端杯在手,观色闻味,嘬饮在口,徐徐咽下,每一个动作,都很是讲究,尤其闭目回味陶醉其中的样子,让人看着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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