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繁华_西北偏北【完结】(59)

2019-03-10  作者|标签:西北偏北

  "对不起。姚先生,可是当时是因为……"

  欲言又止地抬头看看他,咽了咽口水。

  "姚小姐把他推开了,您又有jiāo代不能伤了她。所以……"

  "你说什么?!小晚把他推开了?"

  声音里满是惊诧。这怎么可能?

  他都把她弄成这样了,她还会去救那个男人?!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的的确确是姚小姐把他推开的。"

  姚晚?把安平推开了?

  那坐在轮椅上的人按了按了太阳xué,定定神,向那人挥挥手,示意可以下去。

  犹豫了片刻,终于拿起了电话。

  "喂,小禹吗?事情有点难办了,我们得改变计划。"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爱我的。"

  他的声音在探究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那么肯定过。

  "我不爱你。"

  她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你爱的,你一直爱我。不然你可以不用推开我。你可以看着我死。"

  他小心又专注地用纱布止住不停流血的伤口。

  "我不爱你。"

  她平静的脸忽然有了很深的怨恨。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谁说我爱你的!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把我像一个牲畜一样打上烙印,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怎么会爱你?!"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恨你!!"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可你救了我。"

  他没有生气,反之于她的激动,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突然,她就说不下去了。

  这句话像破开了她长久以来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城池里面保守的秘密被人昭然若揭。

  她瘫软在椅子上,像被打败了一样,全身被抽光了血液一样。浑身乏力。

  她救了如此伤害过自己的人,难道她的神经也错乱了?

  看着她此刻的惶惑和挣扎。

  他多想把她这副表情拍下来,他的小人儿,这是唯一因为他而展露的无措。

  而他温柔灵巧的双手已经把受伤的纤细手臂做了简单有效的处理。虽然子弹没有打中,可是破碎的玻璃割伤了她的右臂。

  "别否认,姚晚,你爱上我了。"

  抬起她的脸,他微笑地说。

  不--------。

  姚晚沉默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树欲静,而风不止。"

  坐在午后的亭院里,悠闲自得往咖啡里放上一块方糖,不加奶。

  他翘着腿,慢慢地dàng起一个笑容。

  "爷爷!"

  突然,花园了铁门被骤然间推开了,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一个人影。

  连站都没有站定,那人就开始急迫又紧张地说了起来。

  "爷爷,他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是他?不是派去杀姚晚的吗?怎么……"

  骆祖砚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谁出事了?"

  "思简,你先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姚思简知道自己失态了,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份报纸放在了桌上。

  "爷爷,我们雇的人不是去杀姚晚的吗?怎么会弄巧成拙变成了子平?"

  骆祖砚瞧都不瞧那张报纸一眼,他了然地点点头。

  "哦……,原来就是这件事啊。"

  无视焦急等待答案的姚思简,他反而很有耐心地品了一口杯里的咖啡。

  "其实,没有弄错。"

  终于放下杯子的老人解释道。

  "什么?!!"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骆祖砚拿起桌上的报纸,嘲弄又讽刺地再次扫过那印刷在报纸上的头条。

  "不过,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

  "这个,恐怕是你父亲等不及要救出你妹妹想出来的策划了。"

  "他?!"

  他不是在养老院里?怎么可能策划这件事?

  "你父亲平生就只有两件事是他的死xué,一是他那早死的太太,二就是他的这对儿女。如今见你妹妹在子平的手里,他怎么可能没有行动呢?"

  这只'狐狸'只怕就是躺在棺材里,他也要爬出来的。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姚思简有些惊魂未定地喃喃。

  骆祖砚却笃定地将双手负在身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庭院里的一棵香椿旁。

  "思简,你知道要一棵渐渐茁壮的树木倒塌,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姚思简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知道。也许刮大风下骤雨,它就会倒了吧。"

  他拍拍粗糙结实的树gān,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

  "既不是风,也不是雨。"

  "而是虫子。"

  坐在茶馆竹楼里的姚晚忍不住再次看了看腕上的表。

  十一点,过去两个小时了。

  由不得地暗暗忖度,他倒底gān什么去了?

  "小姐,您别急。先生一定会回来的。您再耐心等会。"

  站在她身旁的保镖扬着怪异又暧昧的笑脸对她解释。

  两个小时里,她至少平均每十分钟就看一次表。

  姚晚飞快地涩红了脸。

  侧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在阳光下的古建筑。

  白白的矮墙一个个简单的草舍,朴素又淡泊。

  看着倒也是让人有了闲暇欢愉之感。

  只是,他把她一大早就带到这里来,没说什么就消失了。

  就是想让她留在这里和保镖欣赏野外风景不成。

  究竟搞的什么名堂?

  姚晚耐不住心浮气燥地端起店家用竹制作而成的桌上的香茗,灌了一大口。

  恰在此时,亭子里就多了一个声音。

  "跟你说了多少次,胃不好,少喝茶才是养生之道。"

  于是刚刚还在手里的杯子蓦地就被人抢走了,还附带着郑重地规劝。

  姚晚无奈地看着那杯新沏的茶被无情地倒掉,不敢反驳。

  对于她的身体,有人比她自己更紧张。

  "你去哪儿了?"

  姚晚看着在两个小时后重新出现的他。

  却忍不住要蹙眉,六月的天气已经变得这么热了吗?

  他几乎是满头大汗,气喘嘘嘘。

  "哦,没去那儿,嗯……就是上山走走。"

  明显的敷衍。

  那有人上山走走就'走'得这么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姚晚怀疑地打量着他有些脏掉了的衣物和双手。

  他有什么事瞒着她?

  这个暗处的猜测让姚晚心里顿时有种不快。

  "……"

  她刚想张嘴揭穿,又一想自己凭什么呢?只好打住。

  而显然安平很兴奋,以致于竟没有注意到她变得有点冰冷的目光。

  他兴冲冲地一把拉过姚晚的手,热烈又急切。

  "你知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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