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_[日]渡边淳一【完结】(70)

2019-03-10  作者|标签:[日]渡边淳一

  扯着头发、轻声叫喊,船津已无先前的粗bào,只表现出对自己的难堪和屈rǔ,失去全部自尊心,恰似海藻般趴在chuáng缘。

  冬子伸手摸船津的头,像在哄婴孩般,说:“没关系,就这样静静的,不要动。”

  直到刚铡为止,冬子已准备好要把一切jiāo给对方,却忽然有如此巨大转变,内心忍不住感到有点空虚,但是并不觉得多大痛苦,毕竟,她的体内仍未qiáng烈燃烧,只是认为,如果对方无论如何想占有自己的身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而,此刻见到静止不动的船津,她反而产生深刻的爱意,甚至比肉体互相结合还更为亲密。

  “你一定会笑我吧?”趴着不动,船律喃喃说道。

  “没有这回事的。”

  “那样qiáng烈的要求,居然没办法……不过,不是这样,我并非性无能!”

  冬子默默将毛巾毯盖住船津的肩膀。

  “你没必要同情我,和别的女人,我……”

  “我知道。”

  “不,你不明白。”船津抬起上半身。披好毛印毯,转身。“我是因为所长。”

  “想占有你的瞬间,眼前却浮现所长的脸,所以……”船津的肩头不住轻微颤动。“所以我想到自己必须努力才行。”

  “努力?”

  “因为你一直都是和所长……所以我觉得不能输他,一定要……结果……却忽然……”

  “别再说了!”

  “我真的想要你。”

  “我知道。”

  “你无法明白我的心情的。”说到这里,船津以毛巾毯蒙头,哭泣出声。

  冬子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chuáng上,思索船津讲过的话。船津说想占有自己的瞬间却变成性无能的理由是因为想起贵志的脸,但,冬子却不了解男人这种微妙的心理和肉体的关系。

  不管喜欢或讨厌,女人皆是能接受男人,即使被讨厌之人qiáng迫,也能进行性行为,甚至因而怀孕。可是,男人好像就不行了。厌恶对方时当然不必说,就算喜欢,一旦被其他念头影响,也可能一蹶不振!

  这和年轻或体力无关,完全是jīng神方面的缘故,亦即,脑海里一旦有某种错综情结或不安,就会变成性无能。或许,当身心无法合一的专注投入时,女人的身体会籍“性冷感”来反应,而男人则化为“性无能”。

  假如是这样,则男人岂非更纯真?男人的身体也更能敏锐感受性行为?

  而,此刻冬子对船津感到qiáng烈爱意,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吧!拥抱比自己年长、而且是和擅于性爱技巧的男人有肉体关系的女性,船津可能因此产生怯意,怕自己比对方差劲而被嘲笑,怕无法赢过那男人,结果这种不安导致出现性无能。

  很明显,即使在想进行性行为之时,贵志仍未能从船津脑海中消失,不,不仅未消失,甚至还更鲜明浮现。船津是不战而败给了贵志的幻影!

  但,或许这也正是船津的纯真吧!若是中年男人,根本可以毫。不在乎,但他却困惑、苦恼,进而变成性无能,这中间有着年轻的脆弱!

  问题是,船津怯惧幻影的悲哀或许和冬子的情形相同,她也是。

  因为怯俱无形之物而失去性的欢愉。

  “这样就好,没关系,抱紧我。”冬子轻轻将自己的身体贴近船津。

  冷夏

  最先qiángbào冬子的是戴墨镜的男人。或许他是个中老手,先抚摸一会冬

  子的rǔ房,然后说了声“太小了”,就迳自深入,粗bào的发泄自己的欲望,

  最后用力抱紧冬子的肩膀,一动也不动了。

  1

  七月了,天气还是持续寒冷。据说已开放登山的富土山积雪超过两公分,而,东北地方和北海道可能因下霜蒙受寒害。

  依气象局公布的资料,今年是自一八七xué年开始观测气象以来最冷的夏天。

  若是往年,走在季节尖端的原宿女孩已经穿上迷你裙或热裤,昂首阔步于亮丽的阳光下,但是今年仍旧穿着七分裤或长裙。

  偶尔也会见到穿热裤和短衫的身影,不过在寒冷yīn露的天气中,仍未蔚为流行。

  每到夏天,冬子的体重一定减少两、三公斤。由于人已经很瘦,再瘦下去很难看。冬子一直想防患未然,可是等开始注意时,却已瘦了。

  但,今年可能因为天气较凉,体重丝毫未变。只不过,身体虽然喜欢这样的夏天,一想到店里的生意,又感到沉重了。夏季才有较多人戴的帽子,如果没有艳阳高照,销路便不会太好。

  市面上甚至开始有谣传说帽子厂商由于库存量太多,很可能会破产。

  幸好冬子的店以高级品居多,所以影响并不大,一般商品的营业额虽减少两、三成。但如果冷夏持续下去问题就大了。不管如何,夏天还是要有名实相符的炎热才是常。

  七月中旬的一个午后,中山夫人出现在店门口。

  “有时间吗?”夫人还是一样想约冬子外出。

  傍晚时大多比较空闲,所以冬了和她前往“含羞草馆”。一坐下,夫人点叫了咖啡,立刻淡谈的说:“我还是放弃离开那个男人了。”

  “这么说,你和教授言归于好了?”

  “不是的,而是我留下来,让他离开。”

  “教授……”

  “如果我离开,孩子的就学便成问题,再说,一个男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太làng费。他早就想和那女人同居,当然最好是他离开了。”

  “那么,你分到那栋房子了?”

  “名义上还是他的,但,如果我离开,就等于一无所有,还是不要动比较有利。”夫人还是很jīng明。“离婚的事我也不急,所以他提议暂时分居,我答应了。

  女人看起来虽软弱,一旦事到临头,表现出来的冷静态度也出乎意料。以夫人方才所言,被赶出家门的竟然是教授!

  “是教授表示不想离婚?”

  “当然。他虽是很任性行动,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说是如果离婚会让他脸上挂不住。那也算是大学教授?”

  “那么,教授何时搬出去?”

  “已经搬出去了。”

  “这么说,家中目前只有你们母子二人?”

  “他昨天收拾好之后,今天就急匆匆离开了哩!”

  “教授搬至何处?”

  “在目黑租公寓房子。他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不过我不想去看。”

  “是和研究室的助教?”

  “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夫人好像想到就恶心似的盛眉。

  “反正,只要认定他暂时和别的女人同居就好。”

  “可是,他会就这样定居那边吗?”

  “当然,这样的话也无所谓。但,他已经五十岁了,会有女人喜欢顶多也只剩两、三年,很快就会变成老头子,到时候看对方脸色可就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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