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祥仍然是苦苦一笑，他站了起来："不说这了，我该回去了。"于莉起身把霍祥一直送到门口，她用关心的口吻说；"以后，你要工作累了，就到我这里来放松放松，有什么烦心的事和我唠叨唠叨。"
霍祥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出去。此时于莉想起郑翼飞jiāo待她的话："你要在霍祥身上下点儿功夫。"不禁打了个冷颤。
深夜，黎剑在办公室灯下奋笔疾书，电话铃响了。黎剑拿起电话，电话中传出程志的声音："我是程志！"
"程书记，你好！"
"遇到不顺利的事了，对吗？"
"岂止不顺利，应该说是重大事故，我正给你写报告作检查呢！"
"我知道了，别灰心丧气！"
黎剑一愣，心里琢磨着程书记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书记好像知道黎剑在想什么，又接着说："有人已把招呼打到我这儿来了，说是偶然事件，别太让那位看守所长下不了台云云……"
"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
"我也快速向你反馈，放开手gān。要搞好社会治安，你们一定要同时搞好内部整顿，建起一支人民信得过的公安队伍！对了，公审大会的报告，政法委讨论通过了，已报到市委，曹厅长对你这些日子的工作与成效也作了充分肯定，快把检查撕掉，锐气不可灭哪！……"
下午，云都红旗广场黑压压站满了不少人，公审大会在这里召开。11名犯罪分子押在台上，低头面对着公众。每人挂着一个牌子，qiángjian犯、杀人犯、抢劫犯……黎剑正在讲话："在我们云都市，近几年来，一些不法分子纠集一起横行乡里，欺行霸市，滥杀无辜，严重扰乱社会治安。这伙人办酒楼、设赌场，组织卖yín嫖娼，勒索商家，坏事做尽，是一伙害群之马，我们一定要严厉打击。对违法犯罪要斗争，不要害怕，好人越害怕，坏人越猖狂，要揭发他们，勇敢地与他们斗争，公安机关会保护大家，为你们做主的。在这里，我也要奉劝那些在逃的犯罪分子，投案自首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如果继续作恶，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程志坐镇在主席台上，就坐的有法院和检察院的领导。霍祥和戴文清也在主席台就坐，电视台在进行着实况转播。
32、马福贵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
同一时间。马福贵和王钱躲在远郊一个僻静的宾馆里喝酒，窗帘拉得严严的。马福贵举起酒杯敬王钱："这回你gān得不错，又除掉一个隐患，来，敬你一杯！"王钱一口把酒gān掉说："那还不是你马爷高明，平常用金钱打点出来的。"王钱正说着，电视上突然出现公审大会的图像，黎剑正在讲话，王钱顿时紧张起来。
马福贵却有点不以为然，冲着电视机恨恨地说："嘿，你打击啊，抓得尽是些游兵散勇，让你抓住一个线头，也活不了！"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视机关掉。王钱却有点神色慌张："马爷，还是得当心点儿，咱们这号人，只要一到他们的手，都是吃枪子儿的份啊！"马福贵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小子害怕了？"王钱一拍胸脯说："马爷，我可铁着呢，我哪会害怕，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为马爷，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我是说咱们要留心点儿，尤其是这几天，李柱子的死，警方肯定要盯上我们。"马福贵"嗯"了一声，拿起烟来，王钱忙给他点火。火光中，王钱看见马福贵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公审大会的召开在云都震动很大，尤其是矿山，矿工们看了电视转播都群情激奋，议论纷纷。那些经常在矿山行凶作恶的罪犯被押上了审判台，让他们大快人心，新来的公安局长又让他们看到了云都治安转好的希望。
公审大会结束后，程志让黎剑到他办公室坐会儿。程志兴奋地说："你的讲话很好，在云都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应！"黎剑认真起来："程书记，这两年，我在省厅刑警总队也破了几个团伙案，觉得这些团伙作案手段和1983年严打时不一样。他们更残忍，杀人、抢劫、qiángjian、绑架，无恶不作，而且组织比较严密，有帮规。他们有车、有枪、有手机，信息灵通，联络方便。他们办公司，有钱，有经济支柱。有的好像还有后台……"黎剑看了看程志，没有再往下说。
"有道理，看来你不光是抓破案，你还善于动脑子，想问题，难怪曹厅长常夸你有谋略呢！"程志高兴地称赞道。过了一会儿，程志指着早已准备好的两根鱼竿和一些吃食，语意深长地说："我们都要稳坐钓鱼台，只能乱了犯罪分子，不能乱了我们自己。明天是星期天，我们钓鱼去，怎么样？"
城关派出所，江枫正在值班室忙碌着。忽然见门口有辆车停下，霍祥从车上下来，径直向他办公室走来。
霍祥拿出盒中华牌烟递给江枫一支说："江枫啊，今天咱俩好好聊聊，我心里很不安，没有保住你……"江枫感激地说："我知道了，你为我讲了不少好话……不过，黎局这处分也不过分，是我做得不对，不说这了，谢谢霍局。"霍祥叹了口气说："我是提醒你，以后小心点儿。现在，局里的情况可不像以前了，我的话也开始不管用了，现在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哪！""谢谢霍局的关照，我江枫可不会像别人，对您霍局会永远忠心的！""对你，我相信不会看错……你爱人的工作解决了没有？""黎局也关心过，我说，我自己会解决！"霍祥一笑："好，有志气！他们来问过李柱子的事吗？""问过，我说当初放他是就事论事嘛，不涉及到其他问题！"
霍祥点点头，若有所思。
33、故意轻描淡写地问了句
梁副市长家住市区环城路边上的一幢三层小楼，独门独院，院子里养着各种各样名贵的花，像一个小花园。梁副市长正在浇花。一辆黑色凌志车在他家门口停下，郑翼飞从车上下来，从车后座里拎出一个大包，按响了门铃。
梁副市长开门。郑翼飞站在门口笑呵呵地说："梁叔叔，你越来越jīng神了！""是翼飞啊，你不是去香港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梁副市长见是郑翼飞显得很亲切。
郑翼飞把包放下擦了把汗说："我刚下飞机就直奔您这儿来了，先来看看您。梁叔叔，我这次去香港收获可大极啦，谈成了一个大项目，事成后，一定会推动云都的经济发展！""那就好，快进来坐吧！"梁副市长热情地招呼着，两人一起步入客厅。
客厅里摆放着红木家具，两角的支架上，放着两个古瓷花瓶。保姆为郑翼飞端茶。郑翼飞兴奋地说："梁叔叔，这次去香港，'泰华'公司总经理董晴女士让我替她向您问好。她知道您喜欢古董，还特意托我带回两个玉盘，对您在云都首届贸易旅游节上给予的支持表示感谢。""你看，这家里都没有摆的地方了，拿回去送别人吧！"梁副市长推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