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当晚精虫上脑□□焚身闯下大祸，这会儿债主终于来讨债了。
呼出一口气，岑景说：“是。”
果然。
轻笑一声，路青于冷冷地问：“什么时候？”
岑景想了想，实在是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时间，只得老实说：“差不多半个多一个月之前了……我只记得是一个周末。”
听到岑景这句话，胁从犯柯冉眨眨眼睛，几步走到岑景身边，把耳朵贴到电话的那一边，岑景这时候还不忘贴心地把听筒声音调到最大。
路青于无奈了，“兄弟，你真是我兄弟。”
考虑到两人兄弟关系能不能继续维持的实际问题，岑景思虑一番还是决定战略隐瞒部分真相，他“诚恳”地对路青于说：“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的为人。”
知道他“为人”的柯冉在一边偷笑。
犹豫了一下，路青于决定不再去追究岑景的对错问题，他也头疼得很，直接挑出一个重点问题提问，“你到底和他说到哪个地步？”
“真没说什么。”岑景解释道：“就是不小心说漏了，说你在追他。”
“没了？”路青于将信将疑。
“真没了。”岑景十分确定地说。
路青于没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目的x_ing也是十分明确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岑景和柯冉对视一眼，柯冉摊摊手，岑景耸耸肩。
教科书般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明明都是这两个人的锅。
他俩是真的没有心思去管路青于和原元之间的问题，手头的案子推进不了，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柯冉现在也完全不怕岑景了，所以在讨论辩护思路的时候，吵架也成了常事。
刚刚都才结束了一场争执，如果不是路青于这通“问责”电话来得及时，指不定得互相看不顺眼多久呢。
三个钟头起步，最高老死不相往来。
路青于也是个行动派，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他知道原元的家在哪里，堵人也方便。
提前半个钟头下班，直接把车停到原元家楼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盯着小区单元门的路青于想，还好原元这里是老小区，地下停车场不够完善，还可以把车开进小区，不然自己可能要蹲在他家门口等了。
那就太丢脸了，会被当成变态举报吧。
打电话给原元他会不会来公安局保我？
全程挂着惊讶脸。
蛮可笑，也蛮可爱的。
思维发散归发散，路青于却在原元出现在的视线内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于是疲惫工作一天刚到家楼下的原元，就被某个无良司机用远光晃瞎了眼睛。
最近怎么这么背，原元没有管他，继续往楼里走。
晃了一次还不够，还持续晃？！
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更何况原元的脾气本来也不太好，挽了挽袖子，他这就准备上前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智障在这里破坏公共道德。
然后他就发现，别说这智障的车型和车牌号还有点眼熟。
路青于？！
安心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缩头乌龟的原元瞬间慌了，考虑着土遁的可能x_ing，晕头转向中忽略了心中微不可察的一点欣喜。
可惜路青于不给他机会，已经按下车窗，两个人视线刚好撞上。
原元认命地走过去，提起兴致，笑眯眯地同路青于打招呼：“路哥，今天来找我有事？”
语调轻松，配上他一张苦大仇深却硬要装成阳光热情的脸，十分做作。
路青于客气提提嘴角，直说道：“我们谈谈？”
知道这是躲不过了，原元在邀请路青于上楼和自己上车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
坐上副驾驶才知道车里的烟味有多大，原元一坐进去就咳嗽了起来。
路青于这才发现自己一包烟已经空了，皱了皱眉，他竟然毫无感觉，于是又按下副驾驶的车窗，空气这才流通起来。
原元稍微侧头，不知道是烟雾的原因还是心理原因，他觉得自己看不清路青于的脸。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路青于先开口，他相信如果自己不说话，原元可以在车上坐到睡着，毕竟这个人不搭理人的本事他这半个多月是真实地见识到了的。
“你现在终于知道了？”
路青于开口了，开口就直中靶心，攻击x_ing满满。
嗤笑一声，没等原元说话，他继续说道：“之前还在抱怨说你这石头怎么总是发现不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会儿也挺好的。”
原元也没有办法继续沉默，他小声反驳：“我才不是石头。”
路青于几乎要被他这没有由头的一句话气笑了，但是也心知这人也骂不得，于是他不得不压下情绪，说：“所以我这是被你拒绝了吗？”
原元的回答还是那么委婉：“我……我有过女朋友的。”
听上去却一样刺耳。
手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两把，路青于终于还是忍不住发泄情绪，使劲抓了抓头发，抓乱了早上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发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有点无力地倒在驾驶座上。
原元看着路青于这样也有点不忍心，伸出手想要拍拍路青于的肩膀，却又突然回过神来想起现在两人的关系有点尴尬，他不能再做出这样带着亲密意味的动作让对方继续误会了。
手缩到一半突然被握住，前一秒还瘫在座位上的路青于这时候已经侧过头来，皱着眉死死地看着他。原元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
迫不得已，他略微放软了声音，说：“疼……”
路青于怔了一下，这才放开，他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略带嘲讽地说：“你倒是懂，一个字就把我吃得死死的。”
原元张了张口想解释，他真的是觉得疼，不是仗着路青于喜欢他......
可是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他刚才的确也想到自己一说这个路青于就会放开他，就不会再为难他，他是理亏的。
第38章 一声叹息
安静的车内传来一声叹息。
见原元坐着不说话，路青于终于是认命一般，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声音中却隐藏着痛苦，呼出口气，说：“就连追求的机会也不给我？”
哪里听过这个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原元是心疼的，心像被绳索绑着一样疼，可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安抚到路青于，或者说有办法能够让路青于少一点痛苦也好。
他终于直面路青于的目光，无助地说：“路哥，为什么是我呢，我们当朋友不好吗？你看，我们这几个月以来当朋友不是也过得很开心吗？”
路青于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原元的心狠还是在笑自己的失败，“朋友？原元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究竟是朋友还是其他，经过柯冉的那一通电话原元心里是有一点感觉的，他以为说到这里就已经可以点到为止了，但路青于显然不这样认为。
他没有办法厚着脸皮装出一副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来，只能保持沉默。
早就料到原元不会接话，自己的上句话已经带着点强压下去的火气了，路青于也不介意原元的沉默，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我和岑景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你看我对岑景有对你这么好？我什么时候迁就过岑景？”说完他苦笑一声，低下头去，已经被拨乱的头发掉下来几缕，遮住了他的视线，“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想要拐你，让你当我男朋友，和你谈恋爱，和你上|床。”
还好遮住了，路青于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神肯定会吓到原元。
你看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替他想，傻逼。
原元瞪大双眼，他以为路青于是在两人相处中动了感情，甚至说他还幻想过路青于是没有分清友情和爱情，但是他显然没有料想到路青于是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还以为这个人对年纪小一点的朋友都这般宠溺迁就。
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最喜欢的友情，连柯冉都有点比不上的友情。
笨蛋，这哪里是友情，这分明是有人投入了爱情。
早知道他就不和路青于密切接触了，就不贪恋路青于的那些宠溺。
后悔吗？
后悔。
当初开心吗？
也是真实的开心。
“我……”
张了张口，原元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路青于听着好受一点，他是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个男人这么痛苦的声音了。
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原元接下来要说的话，路青于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原元紧皱眉头，埋头缩成一团坐在副驾驶里的样子。
路青于心软了。
就是皱一下眉头都会心疼，都会后悔自己说的重话，我这是有多没出息，路青于在心里冷笑，看不起自己。
“算了。”路青于认输，叹气说道：“别组织语言了，你路哥没有这么脆弱。说开了就行，我也不浪费感情了。”
原元听到“浪费感情”四个字时，心又揪了一下。
原来他觉得这段时间与我的相处都是在浪费感情吗？
也对，付出没有回报，可不就是浪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