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鬼逻辑。”原元嫌弃。
路青于没有反驳，轻轻推了推他：“走吧，进去，应该快开饭了。”
第30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中午吃完饭原元和路青于就随便扯了个理由，提前溜回市区了。
路上，原元还在回想路青于和柴可宣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
哪有一见面就互吹得那么厉害的。
“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后，原元提出问题。
驾驶座上的路青于挑了挑眉，说：“我保证，就是第一次。”
没有听到原元说话，路青于继续往下说：“柴可宣这个人，蛮厉害的，很有趣。”
他直觉柴可宣仅仅通过一个上午的观察就知道了自己对原元的情感，反观身边这位当事人，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发觉。
真不知道是应该说柴可宣太精明还是这个“小直男”太笨。
不对，联想到下巴不久之前的触感，路青于突然有种感觉，那人应该还是有一点发觉的？
“哦，柴哥的确很有趣，长得好看就算了，大学的时候身边的追求者还有很多是冲着她的x_ing格去的。”原元语气毫无起伏地说。
路青于好笑，所以是个男的都会看上她？
那这样一个x_ing格有趣的大美人追你你怎么不答应？
降下车速，路青于转头去看原元，却发现那个人低着头，似乎是闷闷的样子。
重新加速，他说：“嗯，这样的女生的确会有很多男生前赴后继地冲上去。”
原元不说话了。
路青于也不说话。
不同的是，一个是闷闷不乐地看向窗外，一个无声无息地弯了嘴角。
也许不止一点发觉，路青于心想。
在家的柯冉其实还是很惬意的，父母虽然嘴上嫌弃，但是却不会让他做一点家务。
于是他只需要躺在沙发上陪一边看电视一边叠衣服的母亲大人聊天。
爸爸？
爸爸一看电视就打瞌睡。
“诶，我说冉冉，你还记得以前住我们家路上的洋洋不？”柯冉妈妈突然说道。
正在玩手机的柯冉想也不想地答道：“不记得了。”
柯妈妈显然不愿意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你再认真想想呢？你周叔叔刘阿姨的儿子呀，你们俩生日就差一天，小时候过生日总是一起吃蛋糕。后来洋洋他们一家搬走了你还哭了好久，怎么会不记得呢？”
经过妈妈这一提醒，柯冉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了，两家人住得近，父母关系又好，再加上两人相继出生，从睁开眼起就厮混在一起，也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了。
“记起来了，周任洋嘛！”柯冉转念一想，“可是他们家不是初中开始就搬去K市了吗？”
这是要搬回来了？
柯妈妈：“现在也还在K市发展，但是你刘阿姨和洋洋这两天回C市来看老人。我想着……刚好你也在，不然我晚上叫他们来家里坐坐？”
“行啊。”
柯冉小时候和周任洋关系是很铁的，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做作业，互相到对方家蹭饭，谁有零用钱了就请吃小卖部五毛钱的小零食都是他们的童年日常。他现在回想起来，周任洋一直都比自己矮一些，皮肤黑黑的，从小就是个小寸头，和瘦瘦白白的自己站在一起，总是显得周任洋有点儿虎里虎气的。
不过这也倒好，小时候想要来欺负他的人都被周任洋的面相吓跑了。但要是真的比起拳脚功夫来，周任洋还不如柯冉。
当然，柯冉也不过是一只立在菜j-i群的菜鹤，断是不能和孩子王硬碰硬的，他一般都是暗地里使坏，周任洋看不惯他这样不磊落，每次却都还是老老实实地帮他放风。
小周任洋要搬家的前一周找到小柯冉，还傻乎乎地哭了，面条泪挂在他脸上显得有点滑稽。
但是看着这个时不时擤擤鼻涕的莽小子，小柯冉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心疼，从包包里拿出妈妈每天都给自己装的小包纸巾，抽出一张摊开再叠成正方形，交给小周任洋，被小周任洋一把揉到手里擤鼻涕，小柯冉倒是没有在意，继续抽出纸巾叠规矩后给他，然后拍拍这个黑色哭包子的肩膀，想了想，说了一句当时自己听过的最酷的话：“没事，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这水一流就是十几年。
但是当周任洋再度站在他面前时，柯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还是寸头，还是黑不啦叽的皮肤，还是那个浓眉大眼的虎小子，只是身高怎么比自己高了！
小时候明明比自己矮的，吃激素了吗！
本以为的生疏情绪都被这一个认知打破了，再加上周任洋看见柯冉第一句话就是：“哎，柯冉！我比你高了！”
成功踩到了柯冉的痛脚。
看到柯冉y-in恻恻的表情，周任洋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柯冉那一肚子的坏水，每次柯冉要想什么坏主意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赶紧住了嘴，还不忘做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柯冉满意了，笑着邀请他进来坐。
寒暄也不过几句，两个妈妈之间的对话偏多。
当然，妈妈们回忆完过去之后就不可避免地会把话题转移到孩子们的发展上来。
不问不知道，现在的柯冉和周任洋一个律师一个警察，倒还是有点联系。
妈妈们还在讨论，柯冉和周任洋两人看着对方，都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想通了，这职业和对方还真是有点搭。
毕竟他们对彼此的印象是一个蔫坏一个贼莽。
柯冉随口问一句警种。
周任洋笑了笑，说：“刑警支队缉毒大队的。”
柯冉：“……挺好。”
这见了鬼的缘分。
周任洋看柯冉复杂的表情有点疑惑，不过想来自己的警种听上去的确挺有传奇色彩，公众对此的认识更是千奇百怪，但是考虑到很多需要保密的信息，他也不愿意话题停留在这上面，故也没有对柯冉的表情提出疑问。
倒是两个妈妈随意问了两句，周任洋没有描述细节，但是听话之人还是能够了解到毒贩的狠毒。
刘阿姨在一旁数落周任洋选了这么一个工作，连带着柯冉妈妈都在劝周任洋能不能找点关系调出来。周任洋笑笑，没有接话。
柯冉是能够理解他的，愿意走上这条道路的人，心中都有信念。
想起自己当初接触刑事辩护的时候，也是抱着想要伸张公平的心，虽然这样的公平在公众眼里有时甚至是助纣为虐，但是他也愿意去坚持。
不是所有刑事罪犯都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想到了看守所里担心吵醒狱友睡觉而不得不提起脚镣上厕所的孙有得，柯冉没有说话。
周任洋和他妈妈坐了不久就走了，本来挺不开心自己家儿子做刑事律师的柯冉妈妈一经过对比，突然觉得自己家儿子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
刑事律师至少算与刑事两个字挂钩的比较安全的职业了。
在这次小聚中当了一次“别人家孩子”的妈妈，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明天一早就让柯冉好好睡一个懒觉，自己到市场里给柯冉买点他喜欢的水果去。
在岑景的强烈要求下，周日柯冉回家直接将车开回了岑景家。
从父母家吃完晚饭出发，到岑景家已经九点一刻了。
岑景穿着睡衣，接过柯冉手里妈妈装的水果，轻轻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去洗澡？”
柯冉点头，一边脱外套挂到衣架上一边说说：“洗澡洗澡，我现在只想躺下。”
岑景闻言深深地看他一眼，看得柯冉莫名其妙的，不等柯冉提出疑惑，他将柯冉推到卫生间，说：“去吧，你直接去洗澡，我帮你准备睡衣。”
柯冉来不及多想，走进浴室，浴室里还有点残留的水汽，他问：“你刚洗过了？”
岑景点头，转身出门，顺便帮柯冉把门带上。
柯冉抹了把脸，开了这么久的车的确也有点疲惫了，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脱光，放热水，拉浴帘，洗澡。
过程中他听到岑景打开浴室门的声音，放大音量提醒道：“水果记得放到冰箱的保鲜层哦！”
岑景应了声好，就出去了，继续留柯冉一个人享受热水冲刷身体的感觉。
等到柯冉洗洗刷刷完毕，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卧室的灯光已经调暗了，不过岑景却不在卧室里。
他走到床边刚好看到岑景拿着两杯白开水走进来，洗完澡正是感觉缺水的时候，坐在床上顺手接过岑景手中的一杯，大口大口地往身体里灌。
“洗过头了？”
岑景一只手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一只手摸摸柯冉蓬松还带着点水珠的头发说道。
“嗯。”
柯冉调子懒洋洋的的，喝完水又将水杯递到岑景身前，乖乖地看着他。
岑景好笑，轻轻捏了把柯冉的下巴，伸手接过他的杯子，同自己的一起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柯冉每次想要自己帮忙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挂上一副乖巧的表情，目的x_ing不能再明显，可是偏偏他就是吃这套。
刚一转过身来，就被得了软骨头病的柯冉抱住腰。
“想我了？”
“好累呀。”
岑景和柯冉同时开口。
接着空气突然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