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月下凉(下)【完结】(68)

2019-03-06  作者|标签:Aegis 月下凉 甜文 重生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白灵恍惚的想,那r.ì礼貌而张皇的小姑娘,正常情况下确实该如此的,被哥哥捧在掌心不谙世事。

  脱离病态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山顶最先融化出地面的一汪雪。

  她怎么就死了呢?

  舌尖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林明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她手劲却不小:“哎呀,又被他抢先啦。”

  “……抢先?”

  林明晚没有回答。

  热流从j_iao握的手中传来,灵动的小姑娘在空气中的影像开始颤动、模糊、随即扭曲起来,她盈盈笑着的眸子也化作一片荧光,一眨眼便消失了。

  随即传来的,是白灵舌头的剧痛。

  太痛了,似乎烙铁狠狠刺在上面,他难耐的捂住嘴,一个脱力弯下腰去。谢崇森赶紧扶住他:“呼吸,呼吸!”

  呼吸?白灵连嘴都张不开。

  他在心中怒骂巨狐,借此分担j.īng_力。不知过了多久,停车场车辆来了几次,他听到谢崇森与林麒鸣愤怒的争吵,听到谢一海点烟时打火机的“啪嗒”声,听到男人疲倦的又缓又长的叹气……

  折磨结束了。

  白灵头疼欲裂。他的脑海中被塞进了许许多多的片段,没有一个是他经历过的。他被迫去浏览大量别人的人生,别人的悲欢离合,别人的喜怒哀乐,别人的畅意与失意……

  然后他在片段最后,看到了自己。

  “他”躺在病床上,苍白如纸,陷在医院厚重的白色被子里,那是一片绝望与永恒的纯白。床头柜上有一捧干枯已久的花,枯叶散落在柜子上,床单上,可没有人打理。空气中弥散浓郁的消毒水与腐败的气息,那是死亡来临前的预警。

  他全都想起来了。

  待他睁开眼,荧荧金光在眸中流转,如太yá-ng金乌划过天际的惊鸿,如万千星光与月色辉映,如熔融金水翻滚的彩光,他走到最近的车子的后视镜前,伸出舌头。

  补全了。

  之前右手兰花指上,重叠了一只左手兰花指,都像狐狸简笔画的侧脸。两只手叠合在一起,像棱形上伸出了参差冠冕。

  是降三世明王结印的手决。

  白灵只觉浑身前所未有的轻快,他心随意转,抬起右手,一只细长宝剑握于手中,又一动心思,不知名金属扭曲、转变,一支纹路复杂的宝弓于轻风流转中浮现。他左手持弓,右手搭上弓弦,尾雕金色莲花的宝箭于指尖凝结,轻一松手,宝箭深深钉入天花板,将一只恶鬼从头盖骨贯穿,在烫金梵文法光下灰飞烟灭。

  在他们没看到的停车场上空,有金光爆闪,一个巨大的梵文字符,在天际反复闪烁了九九八十一次,引得无数僧人闭目诵经。金光渐渐黯淡后,突然裂化成万千金叶子,飞入有大功德僧侣座下。

  待白灵远眺之目收回,他不知何时脚踩双头骨,身披白绸金线绣短袍,腰缠七相业障头颅,身背金链金索,头顶法冠,后置法相光圈,金火熊熊萦绕。

  他平复着满身躁动的法力,将瞪目皱眉咧嘴的忿怒相收起,复杂的望向谢崇森。

  “对不起,”白灵捏紧宝弓,法器化作金尘散去,“对不起……”

  “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谢崇森温柔的摇头,“是我心甘情愿。”

第71章 不动尊

  他叫张辰君, 之所以对此毫无印象,是因他从未被这个名字呼唤过。

  他自出生,便是一个脑瘫儿。

  医生诊断他的智力这辈子超不过两岁,如果幼年护理不得当,发育期还可能变成植物人。

  得知这个消息的张家人,无外乎是晴天霹雳。他尘封的记忆深处,对此有一些印象, 他的母亲抱着他默默地哭,年轻美貌的脸上满是疼惜和憔悴。

  可张家大公子不能、不可以是脑瘫儿。

  很快父辈们做出了决定:抹杀。

  他被送走到张家名下的疗养院,这应当是专门为他建的,r.ì夜一个连的医生护士围着他转, 他就这样意识浑噩的成长到成年。

  他的家人心里倒不是没有他,几乎每个月或季度来探望一次,这也使得疗养院的医护不敢虐待他。顺便一提, 他的祖父,均山集团创始人, 来看望他的次数不亚于父母。

  十八岁生r.ì这一天, 张钧山突然带来了一个老妇人。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踏入疗养院, 他开心的朝老妇人笑,小白牙与小酒窝讨喜极了。他记得清楚,老妇人十分和蔼, 掏了几颗小小的绿豆糕给他吃。

  随后, 老妇人慈祥的问他:“你想读书吗?”

  “嘟……苏?”

  “就是和大家一样, 能流畅说话, 能看电视。”

  “出去?”

  “对,”老妇人疼惜的摸摸他的卷发,“也可以出去逛街,吃好吃的。”

  “想,想!”

  话音刚落,他看到站在y-in影里面无表情的爷爷,流泪了。

  他那时还不懂他究竟答应了什么,只好奇印象中严厉的爷爷原来也会哭,爷爷是伤心了吗?

  一周后,他被带到一间大厅。

  这大厅好大,将近大半个篮球场。天花板又高又黑,是八棱的吊顶,用血色朱砂画着复杂奇异的符篆,他看了头疼。

  他不安的小声啜泣起来,或许是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浩劫。他听到母亲也在哭,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被岁月磨平了纯真,她穿着旗袍,头发盘起优雅端庄的发髻,让他觉得陌生不已。

  然后,他看到了另一个“小朋友”。

  他长得可真好看,巴掌大的小脸,睫毛又翘又长,他可能太累了,全程躺在轮椅上睡觉,蜷缩在绒毯里,像最珍贵的小动物。

  他听到周围有窃窃私语,说“可怜”,“植物人”,他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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