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已经打开车门，他停下来，但是没回头。
qiáng子跑过来：“你没事吧？”
小庄不说话，也不看他。
qiáng子欣慰的说：“你没事就好。”
小庄咣地关上车门，转身怒视着qiáng子：“是你跟他商量好的？”
qiáng子无法正视小庄的眼睛，于是错开了。小庄揪过他咣地按在车上：“回答我！”
周围的警察都往这边看，距离最近的警察伸手摸手枪，qiáng子伸出双手示意不要管。小庄怒气冲冲地松开手，警察们这才放松了。
qiáng子说：“小庄，事情已经超越你的能力范围了。你不要再过问了，真的。这是为了你好，老pào的事情很麻烦……”
“你收了黑钱？”
qiáng子哑然失笑，他看着小庄：“你回去吧，别管这些事儿了。”
小庄不再说话，转身登车启动，高速离开。
qiáng子看着他远去，默默无言。
李队长匆匆走过来。qiáng子看看他：“你的人，情况怎么样？”
“已经苏醒了，现在在医院，人没事，是麻醉弹。”
qiáng子点点头，很欣慰。李队长狐疑地看着他：“qiáng队，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现在怀疑你是知情的，老pào是不是你们的卧底？假如你们有什么秘密行动，坦白告诉我。出事的是我的弟兄，我总是要一个解释吧？”
“不是什么秘密行动，这是意外。”
“意外？你要我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这确实是一场意外！你自己想想，我有这个权限安排劫车吗？如果市局真的有什么秘密行动，还能真的不跟你通报一下？再说我也不主管卧底啊？那是情报总队的事儿，我是特警总队的，我不可能越权办案啊？”
李队长沉吟片刻：“那是贩毒集团gān的？”
“我怎么知道？”
李队长语气缓和下来：“既然这里面没有别的单位牵涉进来，那就是我的管辖范围了。我要申请发A级通缉令，在我们头上动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是你的份内事。”qiáng子说。
“我会给分局领导写详细的报告。”
“嗯，我也会给我们领导写报告。”
“我去布置抓人，回见。”
qiáng子长出一口气，看着现场的一片láng籍苦笑。
7
阳光从天窗洒进来，小庄疲惫地坐在地板上，翻阅着过去的相册。照片上的特种兵老pào和qiáng子等战友都是意气风发。
小庄落落地看了半晌，然后拿过身边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敲击键盘，他又开始陷入无限的回忆中……
记忆中的军营大操场上，新兵一班戳在操场中央站军姿。
老pào扎着武装带，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表。新兵们脸上都已不同程度地露出痛苦。
一个新兵声音微弱地喊：“报告……”话音未落就晕倒了。两个老兵跑过来，抬人便走。
老pào不为所动：“还有谁认熊？自己打报告。”
没人吭声。
“没人认熊啊？都以为自己是硬汉？错了，你们就是一群垃圾！连狗屎都不是，因为狗屎还能作肥料！”
小庄盯着老pào，眼中冒火，他大声地喊：“报告！”
老pào转向小庄，冷笑：“认熊的，出去！”
“报告！我不是认熊，我是有个问题请教班长！”
“讲！”
小庄朗声问：“如果我们是垃圾，那么您是什么？”
老pào愣了一下。新兵们都紧崩着脸忍住笑。
“垃圾班长！”小庄大声地说出答案。
新兵们忍不住笑了出来。老pào盯着小庄：“你觉得很好笑吗？全体注意，从现在开始军姿一小时！”
新兵们顿时不敢笑了。小庄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掉头就走：“太不人道了！”
第一部分 第19节：子弹上膛（19）
“站住！你说什么？”
小庄不紧不慢地回头：“我说——太不人道了！我们是来当兵，又不是来受nüè！”
“人道？”
“对，太不人道了！为什么别的新兵都是半个小时军姿，我们就得站到晕倒？”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手下的新兵！”
“那我不gān了，你这是nüè待新兵！”
老pào脸色铁青：“全体都有——100个俯卧撑！准备！”
新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真假。
“准备！”
新兵们趴下。
“开始！”
新兵们开始做俯卧撑。
小庄愧疚看看他的战友，怒视老pào：“为什么罚他们？”
“你们是一个集体，一人犯错，全体受罚！”老pào面不改色，“因为你这个垃圾犯错，所以他们才受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滚蛋，他们继续受罚；二，你回去一起受罚，因为他们是为了你受罚的！”
小庄恨恨地看着老pào，大步走回去，和新兵们一起做俯卧撑。
老pào冷笑着说：“大功团生存法则第一条——在新兵连你们不是人，是牲口！所以别跟班长提‘人道’两个字！”
小庄咬住嘴唇，低头继续作俯卧撑。
……
记忆中的宿舍外，老pào对着灰头土脸的一班新兵在训话：“刚才进行的五公里徒手越野训练，我对你们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垃圾！跑个五公里还稀稀拉拉跟羊拉屎似的，这还是徒手呢！要是武装越野怎么办？要是打起仗来怎么办？”
小庄掩饰着自己的不服气。
老pào眯缝着眼睛：“有的同志还瞪眼，瞪什么瞪？你平时不吃苦，先死的就是你！”
小庄忍住不吭声。
老pào看看手表：“现在到晚饭集合还有30分钟时间！回去把自己收拾gān净，别丢我的人！解散！”
大家疲惫地散开，进宿舍。
进了屋的新兵们都拿着脸盆什么的去外面水池边洗脸。小庄直接就栽倒在自己的chuáng上，躺着动不了。
喜娃洗完了端着脸盆进来：“你这个时候躺下啊？班长来了咋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就是拿枪顶着我，我也起不来了。老pào这丫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别的班长怎么都对新兵好好的，就他折腾我们？”
话音刚落，门口的新兵突然高喊：“起立！”
一片乱七八糟脸盆声，新兵们都起立。小庄站在乱糟糟的chuáng前，喜娃站在旁边。
老pàoyīn着脸进来，他拿着手里的武装带指着小庄的chuáng：“怎么回事？”
小庄也不害怕：“报告！我躺的！”
“你躺的？我怎么规定的？”
“chuáng不就是让人睡觉的吗？”
老pào眯起眼：“谁让你现在睡觉的？”
小庄心一横，道：“我累了，就躺着休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