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神第七法则/神之法则 作者:白凉书【完结】(33)

2019-02-24  作者|标签:白凉书 快穿 系统 穿书 无限流


  “竹楼二楼你不可以上去,否则我会杀了你,还有,恢复记忆就离开。”
  江允随闻言,清冷的凤眸看向他,里面带着泠泠的寒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三餐会有人按时送,那边是厨房,如果你会,也可以自己做。”说完,云长风就转身离开,没有烘干的里衣迤逦出一片s-hi润的水迹。
  江允随看着他突然出声:“你记得把衣服烘干,会受凉。”
  听到江允随略含关心的声音,云长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赤脚踏上转角处的竹梯,细微的脚步声格外冷漠。
  江允随坐在床上,冷冷清清的视线看着窗外的湖泊和竹林,眼里一片空明澄澈,突然下拉了嘴角,视线移回刚才云长风离开的方向。
  那里还有一行明显的水迹。
  不甘,甚至有点委屈。


第44章 江湖卷
  ——不期待重逢,但愿意再见。
  云长风揉揉额心,翻开天命簿,泛黄的纸页像迟暮的老人,千言万语也抵不过岁月终逝。
  没忘尘谷的人已经有了隐隐窥探天机的能力,上面徐徐记载着预见的未来和现世的迥异,隐世避世只因已经出世,不想也不可去蹚江湖这浑水。
  沉心,天幸。
  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却突然听到楼下‘砰砰’的声音,云长风轻皱眉心,关上天命簿起身下楼,站在竹梯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满地狼藉,白衣少年眼含敌意地看着江允随,端着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汤洒了一地,旁边站着的江允随手上被少年刺了一剑,看到他的到来,薄唇抿成一条生冷的直线。
  谁也没有说话,云长风看着白衣少年,似乎叫安梓,安梓少年看着他一如既往的从楼上下来,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误会了,有些忐忑不安地低着头,在云长风没有问话之前也不敢有所言语。
  “怎么了?”
  如击金碎玉一般清冽的声音响起,安梓少年才抬起头,慌忙解释道:“谷主,此人并非我谷中之人,我一时以为他心怀不轨,所以……”
  话还没说完,他便直直跪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估计膝盖已经受了伤,从云长风的角度看过去,少年腰背挺得笔直,绷出流畅充满力度的弧线。
  “你无大错,去断崖思过一月即可。”云长风又走下一层竹梯,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梓少年。
  听到云长风的话,安梓少年恭敬地嗯了一声,俊秀的面孔面无表情地捡起旁边染血的剑,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云长风,才领罚离开。
  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只有江允随手上的血液不断地低落,在地上积了一小片的血泊,有些随着竹制地板的缝隙落入湖泊当中,消失干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为什么不还手?”
  良久,云长风对上江允随的目光,那双眼睛整个瞳孔里倒映着白衣冷漠的人影,听到问话,睫毛颤了颤,半遮住眼睛,在云长风以为对方不会开口的时候,江允随才轻启薄唇:“不知道。”
  “他是此间之人,你是此间主人,我伤了你的人你会讨厌我,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江允随复又看向云长风,他的目光依旧很冷,语气也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隐隐露出点恼怒和不知所措。
  ——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云长风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是个山水墨画般的人物,纯粹明净的冰冷,又诚实认真得可爱,像一个长大了的孩子。
  在云长风的视线下,江允随不自觉地低下头,静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雪白的脚尖,耳朵却开始渐渐染上一层可疑的红色。
  云长风收回目光,径直侧身上楼。
  江允随听着他上楼的声音,只觉得世界一片模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耳际的红晕瞬间褪去,脸色一片惨白。
  风吹过窗棂,独自站着的青年低着头,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脖颈,青年无意识地屈了屈手指,左手上的伤口仿佛破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对于一个盗客而言,双手比生命还重要。
  “松开。”
  云长风冷漠地看着紧握的左手,轻皱眉,命令般的语气,江允随一惊,左手如言松展开来,瞬间鲜血流得更多,鲜血的颜色偏艳丽,缓慢地落在竹制地板上,有种诡秘的美感。
  云长风不语拖起他的手腕观察了一下,偏冷的温度从相触的肌肤蔓延,到整个胳膊,整个身体,江允随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很舒服。”
  “什么?”云长风看着伤口,安梓的那一剑差点贯穿了整个手掌,怪不得直到现在还在流血,听到江允随的声音,下意识地问道。
  “你碰我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
  耳边的声音既清冷干净的像未经浸染的山间泉眼之水,云长风垂下眼帘,在上面洒了治愈伤口的药粉,看着手指屈了一下,“痛?”
  “不痛。”江允随呆滞地看着云长风的脸庞,心脏没来由地加快了速度,“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云长风安静地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纱布上有些血液渗出,然后一层层覆盖。
  最后打了个回形结,云长风后退一步站好,冷凝的眸子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眼底深处藏着淡淡的失落,见他看过来,青年有些狼狈地转过头,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会进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安静,却谁也不会去打破。
  阳光落了一室,窗外一片碧波荡漾,竹外挑花铺开满地,桃花外一派天高云淡。
  无尽的天穹之下,一青衣男子执剑而舞,他的动作流畅好看,生生将杀气凌然的剑法舞出了一种诗画般的美感,挽了个漂亮写意的剑花,他便负剑站立。
  他不像是江湖人士,倒有几分书生味道,一股子清隽流溢的气息。
  旁边的仆从及时送上一杯清茶,青衣男子接过了一口便放下,问道:“你说,忘尘谷主到底有没有心呢?”
  “阿休不知。”那麻衣仆从生了张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流转出古灵精怪的味道,闻言低着头,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心里暗暗嘀咕。
  哎呀,庄主,这忘尘谷主小的可是见都没见过,怎知他是否有心?
  心里这样想着,他却不敢造次,庄主虽然看起好脾气,但也轮不到他这小小仆从来调笑啊。
  “不知?”青衣男子呢喃了一句,看着远方,有些空旷的茫然,低语道:“昨日为他卜了一卦,身陷无情失己之局,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复又问道:“对了,洛溪去了哪里?”
  “啊,白四公子今早本是来过月归山庄的,不过那时庄主出去了,他便让奴才带话给庄主您,他说若是庄主您没问起就不说,若是问起就告诉您。”
  “什么话?”景玉坐在旁边的石桌下,用白色锦帕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一缕墨发随着动作垂下脸颊,衬着瓷白如玉的侧脸越发俊秀,一时竟把阿休看得呆了呆。
  听到问话他才回过神来,脸红了红,哎呀呀,庄主虽然长得好看,但他是男的,男的男的男的!你看地再多也不能看出个屁来!!
  “白,白四公子说——”
  晨光照耀下,白衣的少年逆光站着,音容笑貌都被模糊在一片光晕之中,只听到他朗朗的声音,“允随向来也无影去也无踪,随心而为,我可是羡慕极了,我一直被父亲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这次我离家,就是去江湖走走,累了就回来。”
  直到阿休退下,景玉才停止了擦剑的动作,拿出剑鞘套上,把剑放在石桌上,静默地看着远处的树,树叶层层叠叠,绿意浮动,上面树干上用红绸带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清风吹拂,金色铃铛铛铛作响。
  那串铃铛是原来江允随挂上去的,也不知道他在那偷的,一开始他本打算趁允随不在便偷摸着取下的,但现在景玉竟然已经习惯了偶尔的铃铛声,就像已经习惯了白洛溪的多话和江允随的亦正亦邪。


第45章 江湖卷
  ——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
  乐城的夜晚总是来得慢,直到冬天才来得早些。但夜晚依旧百家通明,直到夜色深极之时,才渐渐息于安宁。
  簌拉拉——
  黑夜中天空飞过几只鸟,翅膀穿过树枝发出声响,拨动树影重重,惊了夜色,又迅速沉默下去,仿佛只是随空一响,夜色下只有打更人的声音。
  打更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裹了一件又旧又破的棉衣。
  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便是这个意思。
  他住在城南的一间茅屋里,他们一家几代都是打更人,代代传承,三年前的时候老人在城东打更时,在芦苇丛里发现了个尚在襁褓里的弃婴,老人心善,且一生孤苦,便收留了他。
  捡到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老人想起孩子,便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今晚有点冷,得快点回去,孩子受凉就可遭罪了,老人捂住衣服里的糖油粑粑,笑起来脸上皱纹深深,他还给孩子带了他爱吃的零嘴。
  老人提高了声音,梆子被敲打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叫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渐渐远去,唯有打更的余音袅袅,似近似无,一身鹅黄裙装的少女偷偷摸摸地穿过府邸的亭台水榭,绕过花园的假山怪石。
  少女有点武功底子,在加上对府里甚是熟悉,伸出头来左顾右盼,脚步踩地极轻,没一会就溜了出去。
  远处老人停下步子,放下手中打更的梆子,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糖油粑粑,颤颤巍巍地展开油纸,借着惨淡月光看着油纸中躺着的三个糖油粑粑,因为放着胸口,还有些余温,不过老人的胸口处却烫红了一片。
  老人慈爱的目光落在糖油粑粑上,就像在看自己年幼的孩子,他浑浊的双眼弯起,傻傻地笑了一下。
  看了一会,他又颤着手开始折叠油纸,这可花了他三文钱,这糖油粑粑可贵了,今天是他捡到孩子的第三年,差不多是孩子三周岁的生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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