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头斧与毛尾巴/刽子手也有春天 by 淮翼【完结】(3)

2019-02-24  作者|标签:淮翼


  「阿?还真够不解风情的。」祈楚摸着下巴嘴里啧啧。
  将地上的木头片拨来拨去,祈沐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将东西收妥就往外走去。祈楚赶忙追在他身後,「你要去哪里?」
  「我要找雪柳姊姊帮我,把师父搞定。」
  「………」虽然三哥下令,小沐的愿望都必须帮他达成,但是总觉得完成了这件还是会被三哥修理呀!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让小沐开心最重要。
  安叔正在县衙里和凌云整理最近解决的案子,其实大都是些鸡毛蒜皮、屁点大的事,再棘手一些的凌云也能处理好。尤其前些日子抓获了飞贼祈楚,现由凌云一人看管他,他倒也没再犯事,本县可说是清平的不得了。
  这时一封透着梨花香气的帖子递进了衙门,公门里的人无不围观称奇,因为那可是醉花楼的头牌雪柳送的醉花帖,还是指名给五大三粗的安叔,怎麽不让人惊讶?本县多少富户一掷千金,就为了能收到雪柳的醉花帖,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但是她在醉花楼营生这数年来,送出去的醉花帖不超过三张,凌捕头就是那其中之一。
  「哎,小兄弟,这是送错了吧?凌兄弟在那边呢!」安叔看着醉花帖,摸不着头脑。
  「不,安爷,我们小姐就是指名您,若是方便就随我们来吧!」
  「凌兄弟,这……」
  「你去吧!」凌云的表情还是波澜不惊,一点都没有吃味的样子。
  安叔就在龟奴们的簇拥下乘上他们的轿子,一进醉花楼立刻有两个水灵的小姑娘领他去洗浴,连换穿的衣袍都备好了。安叔从头到脚都被打理好後,被送进一间雅致的厢房,雪柳正在里头煮酒烹茶,对他露出美好的笑容。
  「雪、雪柳姑娘……」
  意识到自己见得是醉花楼的头牌,安叔兴奋的都有些发抖。说他特别喜欢雪柳那是没有的,只是觉得自己光棍大半辈子,偶尔才能找不贵的花姑娘解解愁闷,现在却坐在这里,好比天上砸银子了呀!
  「安爷不必拘束,得见安爷的风采,是奴家的荣幸。」
  「咱就是个粗人,雪柳姑娘抬举了。怎麽会想找咱呀?凌兄弟空闲着呢!他也好久没上醉花楼了。」
  雪柳突然轻笑起来,又带点不好意思的以袖眼嘴,眉眼弯弯的调笑道,「安爷,您真是风趣,来奴家这儿,怎麽还想着把这机会送给别人?莫不是奴家不讨安爷的喜欢,您见都不想再见……」说罢,突然又呜咽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似自己真的被嫌弃了一样。
  安叔手忙脚乱直说不是,一边抓耳挠腮的想话安慰,脸都臊的红了
  雪柳很快破啼为笑,给他斟酒劝饮,安叔很快喝了好几杯,脑袋也跟着糊涂起来,没过多久就趴在桌上像是醉死了。雪柳用指头戳了戳他,确定他暂时无法动弹,便闪身出了房门。
  「小沐,要不是你哥哥们给我做保,说这全然是出自於你的主意,你三哥可要刨我的根茎,碾磨碎给你做药材呀!」
  「麻烦雪柳姊姊了,三哥没有为难姊姊吧?」
  「唔,虽然三爷取走不少枝杈和花叶,但是於我无损的,相反,被梳理过後我觉得精神多了呢!快进去吧,安叔不久就要醒了,可不能让他瞧出来。」
  祈沐深吸一口气,便走进厢房里,雪柳帮他关上门,又侧耳听了下动静,才施施然离开。
  安叔只觉脑袋一片混沌,身上火辣辣的烧灼着,不禁想到了很多事情,最後停在小徒弟湿灵灵的表情上。
  「师父,我是小沐,师父喝醉了,小沐扶师父到床上躺躺?」
  「小沐!小沐?你怎麽在这儿……」
  「雪柳姊姊说师父喝醉了,让我来照顾师父。」
  「阿阿不碍事,躺躺就好,躺躺就好,扶我一把过去那边……」
  祈沐拉过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稳稳的扶起他走向床塌,让他仰面躺下後,开始一一脱掉他的鞋袜和衣袍,看着他渐渐赤 裸的健壮身躯,脸不住的就红透了。
  「不害怕不害怕……不会疼不会疼……」
  「哎…小沐,嘀咕啥呢?怎麽脱咱衣服呀?」
  「师父,你喝了酒身子发热,给你脱了凉快凉快。」祈沐一边说,把安叔的亵裤也扒拉下来,就被包裹在里头的东西给吓傻了。怎麽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上次用手摸的时候没有这麽……
  「瓜娃子,盯着看啥子呀?师父有的你不也有嘛!」
  「不害怕不害怕……有药不会疼…有药不会疼…」祈沐闭上眼又细碎的念起来,边从袖子里拿出备好的药膏,把自己裤子脱了,用手抹了些许,绕到身後涂抹。觉得差不多了,才敢爬到安叔身上,把自己剩下的衣物也全脱了。
  「小沐?怎麽你也热呀?」
  「热,很热。师父,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说着,祈沐就抓住安叔腿间的,抬起腰一屁 股坐下去。
  安叔慢慢的醒了,想到自己昨晚发的春 梦就觉得臊,怎麽会把小徒弟压在身 下呢太不像样了……
  「唔……」
  一声浅浅的低吟,把安叔的神智都轰回来了,安叔低头就看到自己赤 条条的,徒弟也赤 条条的,祈沐窝在他怀里睡着,眼角都有些通红。怎麽……不是春 梦呀?
  「小沐,小沐咱的乖徒弟,醒醒唷快醒醒唷!快醒来告诉师父怎麽了……」
  「师父…不记得了?」
  记得呀,一幕幕都记得,雪柳招待他喝酒,他喝得醉了四肢无力,乖巧的小徒弟来照顾他,扶他上床帮他解衣散热,然後……然後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
  「咱欺负你了是吧?咱欺负你了是吧?老天唷咱就是头**!阿阿阿阿……」安叔恨不得乾脆把自己的头也给砍了。
  「师父不高兴?小沐是自愿的,小沐喜欢师父,真喜欢。」祈沐脸红红的,带着点怯意的笑起来,又抬起头在安叔唇上轻啄了一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样开心。
  「娘,您说孩儿咋办唷?」
  安叔穿戴整齐离开醉花楼後,第一时间就是冲回家找深居不出的寡母商量。苏氏听後停下拨佛珠的手,只是淡淡问到,「小沐这孩子,你不喜欢吗?」
  「喜欢呀!小沐可好了,可咱们是师徒,咱怎能做出这种事。」
  「你也没有媳妇,如今事已至此,以後你就拿他做媳妇看待,也算不负这孩子对你的一片心意。」
  「娘不想抱孙子吗?」
  「抱孙子,哪比得上你开心顺遂重要?多年来都是娘拖累你,为娘从来不求别的,只求你一切都好。」苏氏轻轻叹了口气,又开始默念佛号拨动手里的念珠。
  「娘您说的啥话,要是当初没有娘,孩儿早饿死街头了!」
  「你孩子有心,为了一碗饭侍奉娘多年,看看都把你给耽误了,现在这样子正正好。你傻了的,回来的时候怎麽没把小沐一起带回来呢?风月之地岂是那样水灵的孩子久待之所?」
  「啊!把小沐给忘了。」安叔一拍脑门,咋呼着又冲回去,把等在那里的祈沐给抱了回来。
  「师父……」
  「呃……以後叫咱名吧,咱叫安靖祥,安靖、祥昌。」
  「靖祥……」
  「咳,咱还叫你小沐哈。小沐想吃点啥没有?」
  「烧鸡!不要头和脚,看了可怕。」
  「好好,咱去买烧鸡,夹在馒头里,再给你加个蛋……」
  安叔,安靖山,正式成为有家室的人。
 
  【章九】

  安叔的徒弟成了他媳妇的事,没过多久也传遍了整个县城。本城虽不兴男风,倒也不甚排斥,花楼里少不得养着一两个男倌,偶尔也有男子互结为契兄弟共同生活。不过太平盛世,街头巷尾总需要些杂事做为谈资,於是安叔再次成为邻里闲嗑牙的对象。
  「安叔,大喜呀!徒弟虽然没了,但是多了个媳妇,这是好事呀好事。」
  安叔哈哈笑着抓抓头,还有些不习惯成了有家事的男人。
  「托福托福,待来年开春,务必来喝咱们的喜酒呀!」
  今年安叔的「生意」没有几桩,为了筹出能摆桌简单酒席的钱,四处把能接的活儿都接了。祈沐片刻离不了他,能帮着干点啥就在一旁帮衬,连到坟头巡夜都肯跟,只是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抖着嗓音逞强说不害怕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每当安叔累得要趴下的摸进被窝里,就会发现祈沐已脱得光 溜溜的,一双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的看着他。安叔当下就扒掉自己的衣服把他办了,祈沐在他身 下发出舒服的叫声,完 事後就抱着他睡了过去。
  夫夫俩就这样过着滋润的日子,直到冬至的一场凶案划破了本城的宁静。
  李大妈赶早市的时候,在城东的某条街口看见一具无头无皮的屍体,当下就惊叫着一路狂奔去县衙报案。安叔接到消息很快赶来,许多公门的兄弟看见他都露出奇怪的脸色,凌云也是眉头深锁面色沉郁。
  「仵作已经看过了那具屍体,可以确定和十数年前的案子一样。安兄,这或许和你养父脱不了干系。」
  「咱相信咱娘,咱爹不是凶手,既然这个人回来了,咱一定会把他揪住,还咱爹一个清白。」
  「那就全力缉凶,老爷说只要这案子能结了,就给兄弟们加发薪饷过个好年。」
  「喔喔!」捕快们欢呼起来,个个干劲十足、摩拳擦掌。
  可惜事情远没有那麽简单,很快就出现第二桩案子,这次凶手直接将屍体抛在安叔家门口,不巧祈沐就是第一个撞见屍体的。他先是僵在那里,而後身体开始发抖,然後剧烈的呕吐起来,安叔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在里头断续传来呜咽的哭声和他的嘀咕声,苏氏在一旁照看也是毫无办法,说他这个模样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祈楚闻讯就跟着安叔而来,见到这情况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对安叔道,「一会儿我拉开被子,安叔你就把这药丸塞小沐嘴里。」安叔接过药丸点点头,祈楚便快步上前将被窝扒拉开,祈沐抓着被子凄厉的嘶叫,安叔伸手将他抱过来,费了点功夫才把药丸塞进他嘴里。
  祈沐吃了药终於慢慢平静下来,缩在安叔怀里闭着眼睡了。
  「小沐这是怎麽了?以前即使害怕也从未这样。」
  苏氏在一旁拨着佛珠称念佛号,刚才那凄厉的叫声完全不是人会发出来的,她隐约还见到祈沐的指爪变得尖锐,瞪圆的眼瞳倒更像……狐狸。
  「这里已经不安全,请安兄和令堂随我移转他处再谈。」
  安叔带着母亲收拾些细软,背着祈沐跟随祈楚来到他口中的安全之所,却是醉花楼後方的深院,院落里头极其幽静,洒扫奉茶水的仆从都是一语不发。他们简单安置下来,将祈沐放上床让他安睡,便和苏氏被请到正厅坐下。
  正厅里有另一男子,和祈楚也有几分相似,但是身材高大且颇具威严,用茶盖拨着茶叶静静的喝着。
  祈楚这时便坦荡的交待了自家的来历,「我们是狐,来自青云山。几年前小沐受奸人所害,几乎被扒掉了整张皮,休养了好久才复原,但从此胆子变得很小,容易受到惊吓,且极度恐血。每次他出门,必须得两个兄姐陪护,这次就是我和衡哥。」
  安叔不敢想像祈沐曾经的遭遇,内心真是愧疚又心疼不已。
  「我先说了,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将小沐交给凶手之子,即便你只是与他未曾谋面的养子也不行,除非你从此与你的养父母断绝关系。」祈衡一开口,声音里就透着威压且毫不客气。
  「外子不是凶手,从来不是。」苏氏脸色苍白的辩解。
  「咱爹不是凶手,咱也不会抛弃咱老母的。」
  祈衡哼一声,祈楚想说话就被他的冷眼制止了,「拿出实据,否则从此别想再见小沐。」说罢,也不与他们多周旋,将茶杯摔在桌上就走。
  「我哥呢,脾气臭了点,但是请放心住下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所在。那个杀人狂再胆大妄为,也不可能闯进这里来,小沐在这里也会好好的。」
  
  【章十】

  在祈楚的纵容下,祈衡虽然放话了,安叔还是每天能见祈沐一次,通常都是安叔忙了一天回来之後。祈沐虽然不再「发作」,但是也不说话了,只是趴在被窝里,偶尔用脸颊蹭蹭安叔的手,静静听他挑些有趣的事情说。
  「小沐公子,该擦药了。」雪柳敲了敲门,捧着一盒带香气的药膏进来,「安爷,您回来了。」
  「这个……啥药?咱能帮小沐擦吗?」
  雪柳把药放下便退了出去,祈沐抬眼看看安叔,在被窝里把衣服褪了。安叔拿起药,一点一点将盖在祈沐身上的被子拉下来,祈沐的身躯接触到凉冷的空气就有些发抖,他的背上有狰狞的伤痕,虽然疤痕已经淡化,但还是看得出曾经的怵目惊心。
  「小沐乖,不疼哈,一点都不疼,咱给你吹吹,痛痛飞飞走……」
  擦完药,祈沐便窝到安叔怀里,刚开始还只是安分的靠着,不久开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自己的衣服都给蹭掉了。
  「要亲亲抱抱。」祈沐终於开口说了这些天来第一句话。
  祈沐的身体滑溜溜的,此刻又散发着药膏淡淡的馨香,安叔被蹭得火热,良心挣扎许久,才非常小心的抱了他一次,替他擦拭乾净盖好被褥,待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蹑出房。
  祈沐半夜被恶梦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跑到安叔住的房间,发现里头竟然没人,心里升腾起不好的感觉。如果靖祥出事了,哥哥们会不会故意不跟他说呢?祈沐想到这里,化成狐狸的样子,跳上围墙翻了出去。
  入冬的深夜一片黑暗静寂,尤其发生了那麽几桩可怕的凶案,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锁只怕万一。祈沐跑回安叔的宅子一趟,没有发现任何人,他缩了缩身子,伸爪化出一团狐火,跟在那团狐火後头走。
  狐火将他带离城,来到偏僻的郊外,进入了万人塚。鬼火在四周飘荡,祈沐脚底泛凉,这时一股劲风掠到身後,祈沐被抓着脖子提了起来。
  「唷,怎麽有只嫩生生的狐狸呀?」
  祈沐身体抖个不停,被拎着掠进一个墓塚的地穴里。这个地穴是当地一位富户生前所修,本来是给守墓人歇息用的,却正好被杀人犯拿来躲藏。
  『靖、靖祥!』
  安叔也在里面,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祈沐被抛到地上後,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向安叔,爬到他肩膀舔他脸上半乾的血迹。
  老实说安叔也是倒楣,凶手并不是他的养父,但是听说自己在这城里有个「养子」,便好奇的一边杀人一边寻他,那个屍体就是他的「见面礼」。凶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还有点不错的武功底子,遇着落单的安叔後就说要收他做义子,安叔不肯便把痛揍他一顿,带回来继续折磨和逼迫。
  「运气不错,找到了不错的食物。狐狸肉不管火烤或者炖汤都很有滋味,那皮毛还可以扒下来做个保暖的围脖……」
  祈沐听到「扒皮」两个字毛都竖了起来,在安叔身上上窜下跳的嘶嘶乱叫,凶手升好了火便向牠走了过来,祈沐站到安叔的肩头对着凶手龇牙咧嘴,就在凶手把手伸向他的时候,安叔便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护住。
  「你这臭小子!想吃东西就快认我做义父,不然一会儿把你也撕了炖汤喝。」
  安叔逮着了空,抓着狐形的祈沐就把他往穴口甩,祈沐只觉一阵头晕眼花的,自己就被抛到穴口。如果他跑了,就可以去找哥哥们来救人,可是凶手开始对安叔拳打脚踢,祈沐便又折回来一跃到凶手头上抓他的脸。
  「这个畜生!」凶手将祈沐抓下来狠狠摔到地上,安叔扑过去再度用身体护住他,将对方的攻击都引到自己身上来。
  祈沐在安叔的身躯下拼命挣扎,他即使没有安叔的保护也不会有事,可是安叔继续挨打一定会死的!
  
  【章十一】

  祈沐硬是从安叔底下挤了出来,瞬间化成人形,双目通红的盯着凶手,然後一拳砸向对方,开始和他扭打起来。祈沐虽然有锐利的爪子,在凶手身下留下道道伤痕,但是实在是隔靴搔痒一般。相反的,凶手手持奇形怪状而锋利的武器,只要碰到就会留下血痕,还几乎撕去一层皮。
  这种热辣的疼痛勾起祈沐心中最深层的恐惧,会让他想起那时曾经的痛苦和无助,动作渐渐就有些慢了,身上的伤口也多了起来。
  「居然是狐妖!哈,有趣,太有趣了!痴情的小狐妖,等解决了你,我很快就会把安靖祥送下去陪你!」
  这时,还趴在地上的安叔突然抱住凶手的两条腿,暂时制住他的行动不让他再靠近祈沐,「小沐,走,走啊!」
  「我不走!」
  祈沐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斧子,他双手握住斧头,看准凶手脖颈的位置迅速一挥,头颅就飞了出去,鲜血止不住的喷溅,屍体倒了下去。
  安叔趴在地上看完这一幕,心里面想得是小沐可以出师了。这时祈沐转过头来看他,双眼慢慢褪去腥红的颜色,本来显得冷硬的表情松开来,既而皱在一起,而後摔了斧子,扑过来将安叔一把抱住。
  「呜阿阿……靖祥…靖祥…好可怕…好可怕…呜呜……」
  安叔抬起手拍了拍他,再没什麽力气说话。祈沐这时什麽血也不怕了,把他扶起来带出了地穴,凌云并他的两个哥哥已经赶过来了,祈衡显然被他私自偷溜的行为气得肺都要炸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瞪着他。
  「小沐,你受伤了!你怎麽不等一等呢?哥哥们一定会帮你把安靖祥带回来的,就算他真的被杀了三哥也能把他救回来的嘛!」祈楚在旁边急得直跳脚,祈沐全身跟血人似的,又是皮开肉绽,他们这次的陪护真是失败到极点,等着被三哥宰了吧!
  「靖祥受伤了!先救救他,找三哥救救他!」
  「喔,这时候倒是想起我这个三哥了,你溜出去的时候怎麽就不记得还有我呢?」
  凌云看着被称呼为三哥的白衣白发男子飘然出现,要不是他已知这一家子都是狐族,大概会以为自己遭遇了鬼魅了吧!
  「三哥,我错了,我错了,救救靖祥吧!」
  凌云领着人去地穴处理屍体,祈沐扶着安靖祥和哥哥们一起回转醉花楼深院,医术高超的三哥祈翳几下出手,祈沐身上的血就止住了,安叔也能好好说话了。
  「小沐,吓死咱了,你怎麽会跑出来呢?」
  「我找不到你,担心你出事而哥哥们又不告诉我……」
  「天地良心唷!小沐,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冒险,你看看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怕疼了是吧?」祈沐在一旁扶额。
  祈沐扁扁嘴,身体瑟缩起来,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激烈的反应。
  「我们出去吧!」祈翳把弟弟们一并叫出去,留他们俩口子在房里你侬我侬。
  「小沐看上去像是好了。」祈楚说到。
  「或许吧!」
  祈衡还是臭着一张脸,也没说什麽甩手就走。
  「那个…三哥…我暂时会留在这里,呃,大概会留下来一阵子。」祈楚颇有些不好意思。
  「随你。」祈翳又待了一两天,见祈沐没什麽事便离开了。
  待安叔和祈沐都好的差不多了,祈衡便毫不客气的把他们并苏氏全轰回去,还扔了一袋的金银让他们花用,而别再找他的麻烦。
  凌云验明凶手,确实不是苏氏的丈夫,这个陈年的血腥案子便彻底的了结了。苏氏丈夫的屍骨後来伴随着他的随身物品被寻回,那个凶手或许是为了要一个替死鬼,才会独将苏氏丈夫的屍体藏起来,白让苏氏一家承担冤屈这麽些年。
  隔年开春,安叔便在自家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交情好的邻里来喝他的喜酒。大家都为他先前跌宕起伏的遭遇啧啧称奇,也都真心为他高兴来着。
  「不过可惜呀……安兄这麽好的人绝後了。」
  「我可以生呀!0x0」祈沐说到。
  众人差点把嘴里的水酒喷出来,安叔也不例外。
  「小沐,你说笑?」
  「才不。我有一百个兄弟姊妹,我是第七十七唷!靖祥你想要几个?爹爹说我想要几个就能有几个……」
  「哈、阿哈哈哈哈」
  安叔,安靖祥,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一时间老婆孩子徒弟通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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