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4 作者:萧米【完结】(54)

2019-02-24  作者|标签:萧米

  贾云溪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冬子撇撇嘴,原来如此!

  贾云海喝了口茶,垂了会儿眼睛,然后又咳了一声,继续说下去,“哥,这孩子就是我下辈子的念想啊!你说信不信这东西?唉呀,只要能治好文文,我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啊!这不,香云又找了个大师给文文看,说是文文冲的这个死灵是个头二十年前横死的,而且是香云的亲人,这是鬼要帐啊!”

  贾云溪一边听,一边皱眉,指甲不停的划着桌布,一直没言语。

  冬子却想起了那个三姐妹的照片,文文姐左眼下的红痣。

  “哥,这个大师厉害着呢,听说是祖上是大辽的护国法师!人家一下就看出了这个死灵是谁,还要给文文破一破!哥,说是做法驱鬼的时候要有个童男子的亲兄弟引路!哥,你看……”贾云海说着,小心的看了看冬子,又看了看哥哥,没出声的等着。

  贾云溪抬起头,看着弟弟皱了皱眉,“借冬冬就是做这个引路的童子?”说完,看贾云海点了点头,“云海,为了文文,就是抽冬冬的血也行!只是,这个死灵要帐的事儿,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人身体器官的功能失常,跟那些虚无缥缈的魂魄有啥关系?”贾云溪还要继续说,被孩子拉了一把,给打断了,“嗯?”

  “爸,我去!不就是抱个死鸡转两圈儿吗?又不费事儿!”冬子打断了爸爸的质疑,冲着二叔说:“您准备好,提前告诉我,我好请假!”

  贾云海摇摇手,“不用请假,说是必须子时送,那时候身体最容易离魂!唉呀,都是他们老叶家造的孽啊!”

  “叶家?”贾云溪不明白,原来这大仙儿连死灵的根子都看出来了?

  贾云海夹了块拔丝冬瓜给哥哥,慢慢讲起了叶家的故事:

  叶家上一辈儿是兄弟三人。老大去了大庆,在当地成了家,生下一个女孩儿。在孩子五岁的时候,夫妻俩在一次井喷事故中牺牲了。这个小女孩就被送回了C市的叶家。叶家老人走得早,一直是叶老二带着小侄女过日子,后来,22岁的叶老二就带着8岁的侄女结了婚。婚后,生下的叶香云就落户为次女,老大就起名:叶香芹。叶老三婚后,也生了个女儿,跟着二哥的孩子接着叫了:叶香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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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奇怪,那年头孩子都多,可这叶家两兄弟却再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的。叶老二的媳妇儿就念叨,说这芹丫头命硬啊,早年克死了爹妈,现在克没了兄弟!

  香芹虽不着二婶儿的喜爱,却跟二叔很亲。姑娘家成熟的早,十六就已经是个大人样了。这丫头下面照顾着7岁的妹妹,上面伺候着二叔、二婶儿,左邻右舍的都夸这个孩子文静贤慧,抢着给她说媒。几次都被叶老二以孩子小为理由拒绝了!

  老二媳妇儿经营着一个小面馆儿,也全靠芹丫头帮忙活着,所以,她也不愿意这孩子太早出嫁。结果,这一拖就是十多年,直到云丫头已经谈婚嫁了,芹丫头还没出门呢!

  这孩子也不着急,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身体孱弱的二叔。可这二婶儿却越来越不舒服了。叶老二时年43,芹丫头28,这大丫头每天每天都给二叔刮脸、搓背、洗脚;叶老二也习惯了,就是换自个儿媳妇儿伺候也不舒服。

  老二媳妇儿在苦心计划后,把芹丫头嫁到了唐山,说是一个35岁的工程师,人有学问,长的也端正。叶老二信以为真,虽舍不得,可为了孩子着想就咬着牙放开了手。

  芹丫头就流着泪被二婶儿送上了火车,背着个帆布包,包里有张陌生男人的照片和一个地址。

  结果,四个月后,唐山大地震,压死了芹丫头那个先天小儿麻痹的丈夫。不久,芹丫头又背着那个帆布包回来了。一家人长吁短叹的感慨了一会儿,叶老二最后说:“回来就好,省得老是惦记着!”老二媳妇儿却想:芹丫头那个痣,果然是个伤夫落泪的痣啊!

  老二媳妇儿把面馆儿全推给了芹丫头,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芹丫头就吃住在面馆儿里,因为家里早就没了自己的床铺。

  这年的腊月三十儿晚上,香芹自己在面馆儿里包饺子:牛肉胡萝卜的蒸饺,记着不能放葱姜,二叔不喜欢!香芹用泡了一天的葱姜水和的馅儿。刚刚蒸好,香云来看她,扔下一串糖葫芦抱走了一盆蒸饺。香芹吃过饺子,早早的上床躺下,躺下前,没忘给炉子压了锹煤。今年的媒不好烧,都是土面儿不说,还很潮,肯定是二婶儿又图便宜了!

  香芹梦着二叔的笑脸和父母的背影,慢慢的睡死了。

  初三被人踹开门,人已经硬了,送去医院一捡——煤烟中毒而死!

  叶老二原本就有心脏病,听了信儿,叫了声大哥就过去了!死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痛苦。

  叶家同时发送了一老一少两辈人,一个土葬在了江边的陵园,一个火化了,骨灰就扔在了殡葬馆里。

  老二媳妇儿在三年后无疾而终,都说是老死的,可都知道,那不过是个50岁的人啊!

  “哥!那大师说的死灵就是香云她大姐!”贾云海敲了敲茶杯,“香云知道后,去找那个骨灰盒,哪成想那个殡葬馆早就没了,后来打听到是跟庆龙合并了!她又托了人去庆龙的库房找,足足找了两天啊!”贾云海咧了咧嘴,“最后在一堆无人认领骨灰盒里找到了!再晚两天,人家就要销毁了!照片已经老化脱皮,根本看不出长相了,还好有个名字和生卒年月!”

  贾云溪心里也不舒服,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看爸的情景,那骨灰盒高高的放在第五层架子上,孤零零的。

  “这老人都没了,谁还想着给她烧纸啊!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贾云海拍着头叹了口气,“这人可怜啊!所以啊,不管文文的事儿是不是因为她,都得给她找个地儿,好好送送!这不,香云给她换了个新盒儿,贴上一张塑封照片儿,送到以前咱爸那个殡葬馆去了,还是原来咱爸那个地儿,正好还找回来半年的钱,接着又续了十年!”贾云海边说边冲贾云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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