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第一部 作者:颠狼【完结】(17)

2019-02-24  作者|标签:颠狼


“那就不要知道了。”我放下书,依进他,把他压向了床。“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情蝶溪还是不知道为好。”唇勾勒起,手在他的腰上滑动。”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干吗要做有思想的人呢?”
干吗看地如此透彻,把我看地如此透彻。
我按捺不住某些东西,手指在他的面孔上滑动,确实很不真实,想到平时他的举动。为什么这么爱他,因为他是了解自己的人,即便是被送上了柱子,我还是如此认为,呵呵,但是真得如此吗?看着蝶溪的面孔,我开始怀疑,怀疑一些东西。
而他看着我,墨色眼珠默默地看着,然后点头。
“蝶溪知道了……”
泪花又开始转动,却靠近依偎进我的怀抱。“蝶溪知道了……”重复了一句话,他闭上眼帘。“太医说我的身体不碍事,陛下不必担心。”淡淡的声音,他的表情再没任性可言,又依着我说我爱听的话。
这才是我的蝶溪啊,我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等下你要听话把药喝掉,身体重要。”我让他躺下,帮他盖实被褥,其实他也应该明白,作为皇帝,我对他也只能做到如此,这样的温柔已经是极限。
“……蝶溪知道……”躺进被子里,他别着头对着床榻里面,那是他无声的抗议。
我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站起来,不打算自讨没趣的留下。
他大概不明白,或者因为他太明白,所以把所有感情都封闭起来,而为了让我在他身边,或者他能在我身边,把他所有的感情都封闭在平时的微笑中。
他一向让我觉得是在默默地付出不要任何的回报,是啊,做为皇帝也只能给他金银珠宝,但是他稀罕,他要的是什么,我给不起,就像悬挂腰上的芳心,也只是悬挂在腰际上。
很聪明的孩子,难怪我会喜欢他,难怪……也只是喜欢他。
“你……大概只是怜惜我吧!……”
走出后,我耳尖的听到如此叹息声,没转头,让他以为我没听到,那轻轻的一声幽呤。我只得轻笑,接着在心怀里苦笑,原来他知道啊,连我都不知道事情。

离开了轩蝶小斋,又忙碌的赶去御书房,听了臣子们送上的一些朝会上不便递上的周折,紫竹狼毫粘墨,在上面圈圈弄弄,蝶溪的事情到也没多想。
“陛下招为臣来有何事?”我低头摆弄其间,来了一个人,一直站着等我吩咐,而我却把他忘记,一直干着我的事。
抬头,有丝惊讶,看着君如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人禀报?”大言不惭地,我装糊涂。
“一株香前,陛下一直低头办公,无暇知道臣进来。”他也照样给我找台阶下,微微笑的唇角,在我面前,拉开下摆,参拜。“臣,君如意叩见陛下,祝吾皇安富齐天。”
“这样啊。”我重复一句,拖腮看着地上的人,唇角微微一勾,问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爱卿,会下围棋吗?”
“啊……”抬头,他怔怔然望着,显然一向刁难他的皇帝突然要找他下棋,有些说不过去。
“会下吗?”我盖合批好的折子,站起来,对他满脸迟疑微笑。“批地累了,正想找人陪朕下棋。”
“会,但是陛下不是找臣来有事情的吗?……”
“下棋也是事情,你叫君如意,就该让君满意,即便你家有父母正发丧要你回去都不行。”我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很无赖地说道。
“……臣知道了,陛下想在哪里下?这里?……”
“不,到后宫去下。”我凑进他,仔细的端详,白净的面孔,不错,皮肤也很细致,身段在官服里看不清楚,不过不至于被怀疑。“后宫景色好,去那里下,不用担心什么后宫臣子不得入内的话……看你的样子也没人会怀疑是朕的臣子,大概会以为是朕哪位清水怜人的妃子,大不了被以为是朕贴身的太监,哈哈哈,爱卿,你可不能回绝掉。”
把那家伙会反驳我的话都丢回去,对着江顺摆眼色,在君如意大叫的时候催促跟上正离开的我的脚步。
后宫啊,我的后宫今日要进一名爱臣,而且还不是阉人,不知太后知道,又将是如何表情,那些个妃子知道了又会是如何表情,还有夜晟,又将是如何的表情了,真好笑。
其实也没带他去什么显眼的地方,会带来陪我下棋也只是兴致上的突发而已,并也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那天夜里我看到的东西,让我至今不能释怀的东西。随便挑了个安静地方,让人安排了下,我与他一同坐下。
桌子上是摆好的棋局,边上有我最爱的香茶,君如意平静下的脸孔,适应地坐在我的对面,选棋然后抬头看我,莫明的问道。“陛下???抓子。”
顺着他的手看下去,白玉棋盘上,他的手正端来放棋的盒子,推到我的面前。我顺着抓起盒子里的棋子,然后摊开掌心。
他低头数了数,微笑。“我持黑,陛下持白。”
点头,让他先下,只见微风下,树叶阴影中,他正歪头思量片刻,修长手指捏起一子,放入棋盘中。
我跟着抓了抓玉盒中,晶莹剔透的水晶白子,两只一捏,放在另一方星莽上。
他也跟着下。
一来一往间,棋子慢慢的增多,低头的人嘴努努,倏然哺出一句话。
“陛下其实不单只是找臣下棋吧。”抬头,他清澄明亮的眼眸着我,一丝狡诈从中透出。“其实您还有别的话说。”试探性的问,为得是看我的反映。
我放下一颗子,对视他,微笑。“爱卿多想了,朕确实是找你来下棋的。”
家事,连蝶溪那都不说,又怎会告诉你,我在心里补上。
“陛下也觉得太后做的有些过分吧,对于您来说已经不需要他来栽培,对于您的妃来说,您连皇帝的威严都没了,陛下找臣来是想问臣如何看的吧。”但是这次,他却没一如既往的给我台阶下,直接攻进我的烦恼中,只捣我的烦恼处。
而我却死硬地不表现出来,只是勾笑,端起茶来喝着。“君如意,你不觉得你说得太多了吗?”
虽然他的话不假,太后次番用意我还是没摸清楚,把蝶溪架上柱子确实很过分,对于皇帝的爱妃做出如此事情来,把我的脸面至于何地,不知道母亲当时是如此想法,精明如她,难道也会像平凡的女子那样,做困兽之争?明知是火焰还是冲进去试试我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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