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城外墙上,贴着如此一黄榜。
意思如下——
皇帝说,每年的庆鹰节都会死伤无数,民众为了此日不好好耕种只想着走捷径,为此以后只有赏鹰节,在不会有猎鹰的行为,另外,将指派王弟帝夜晟去别国做使节,因为四年里他都在为皇帝的身体安康国家的强盛做努力,皇帝我最信任他了……
失去了兄弟儿子叔父的家庭看到这榜后都叩拜皇帝英明,那些个没有失去兄弟儿子叔父的也为了皇帝仁慈而叩拜天地。
虽然说如此也将有人怨恨少了一条捷径,但也没一个人来我面指责我的错误。
没人会想到是皇帝自己的私心的,在被歌颂的同时,有谁会想到,只是我不想在要那份彷徨罢了,皇帝也是有怕的东西的啊。
此时我正前往轩蝶小斋途中。
第六章
近入夏的天气,我挥开众人踏进他的房间,毫无任何变化的摆设,清净幽雅的卧房,走进来到他的床边上,上面盈弱的人正闭眼歇着,寐入静香的梦里,他小巧的面孔虽然带着苍色灰白,但是依旧情款奕奕美丽动人,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滑动,探近了,属于蝶溪的香气扑入我的鼻息,真有怡人心动的美丽。
于是乎,我微微笑起。
此时,红润小嘴微微地轻启,我听见。“皇上……皇上……”他如此叫唤,声音虽带闷色但清楚可听,是在叫我。
挑开他唇间咬着一丝缠发,我轻轻回他。“朕在这里,蝶溪儿。”
长长睫毛规律地扇动,张开,缓慢地,圆溜但朦胧的眼珠子,汇聚,盯住我。“皇上……”雾珠慢慢的结上晶莹液体,泪从他的眼角落下。
如此怜人景象,居然让我联想到那日他坚强地对着台下人,愿死都要为我与我的江山祈富的景象,只不过,现在他在掉眼泪,中间是隐隐的委屈。
“朕知晓,你的委屈。”揉开他额上的发,然我也只能给他如此的安慰。
一丝滞迟在他的脸上出现,慢慢移出我的掌心,我听到哀柔的声音。“陛下以为蝶溪应该不会在意吗?……”头转过去,我听到的是委屈,很重的委屈,自我那从来不知道要求的蝶溪口中哺出,似要证明我从他眼中所见,但又欲言又止。
而我知道,却并没点明,依旧缠上他的发,揉着,并轻轻的问。“你在意了?母亲把你绑上了柱子,还是因为……”我并没说下去,转转话题,问道。“太医如何说的?”
“您不知道吗?……是啊,您怎么会知道,您是皇帝啊,为什么要知道……”声音很轻很轻,泪噗噗落着,像是在指控我的不关心,我蹙眉,唯一想到的是,我那可爱的蝶溪去了哪里。
太后做的事情我多不想过什么,因为没那习惯,因为蝶溪于我,也只是妃子。
为此与母亲对抗只会让别人以为朝纲不稳,何必做不孝子,何必乱了纲纪。
所以我并没回他话。
因为没那个必要。
而不回话,也是我一向做的事情,手指也没在揉他的发丝,移动滑落下,坐在床边上,我命人拿来一本书,慢慢地翻阅,并不打算先去理他。
时间久久的流失在烟散袅袅的香味中,我翻了不到一半的书,哭息声才停止住。
他算是回复了平静,换上平日见的那幅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调转身体看着我,除去哭红的泪,我真的以为平时的蝶溪回了来,又展露他美丽的翅膀,让我迷恋绚目于他的梦幻。
然而——
“如果是陛下出言阻止了太后,蝶溪真的以为你会为了我而放弃江山,但是您没有……”他坐起来,声线依旧清幽。“蝶溪该是高兴的,做为皇帝你很优秀,但是做为爱人你却很糊涂……”
放下书看着他,我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做臣还是做爱你的人……我真得不知道。”那是一种西斯低里的倾诉声,很不真切的出现在我那蝶溪的脸上。让我有了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