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辙记(花隐望千门) by:糕小饼猥琐【完结】(21)

2019-02-24  作者|标签:糕小饼猥琐

无殇便渐觉在这种地方多呆无易,到时就怕无法全身而退。于是计划再三后,终于决定当晚夜探篁耶迦宫,那个据他数日观察,李应羽最可能藏身的地方。

谁知,傍晚之时无殇又被紧急宣去见辽王。正待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耶律璟先自面色凝重的开口:“我族南边封地又起叛乱,少言先生可知?”

“陛下请讲。”他略微一怔,不是才平息了么?看来辽国正值多事之秋。

“这一次不同以往,是本王的叔父。他以前深得民心,人又老奸巨猾,轻视不得,乃本王心头大患!这朝中上下近来皆视先生为我国福星,若是先生愿与本王此次同赴战场,定可大胜!先生可愿意?”

眼下无殇扮演的,不正是忠心不二的军师么。这种情况,哪里由得他说个不字?于是少年军师一揖到底。“是,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哈哈哈!这就好!先生回去略作收拾,我们即刻出发!”

落无殇恭敬地告退,在耶律璟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不觉上扬。

无殇他虽是分、身乏术,调虎离山还是做得来的。

漠南一役惨烈无比,双方厮杀了六天七夜,尸横遍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向来刺客是不屑做的,然而蛮族的战士确实乐此不疲,冲锋厮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便是他们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无殇在战斗前叫人布下了铁蒺藜地火阵,对方还未攻来,便先死一片。又教耶律璟的士兵如何做绊马索的机关,这么一来,对方的骑兵又是折损不少。

而在战役中,不怕死的辽王总是一马当先,害得无殇也只得作忠心状紧紧跟上。

尽管他有时似无意厮杀到了“刘少言”面前,却是有心的替他挡了不少热刀冷箭。无殇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龙吟一刻也没闲着,手起,剑落,反反复复,只为在蛮人们不要命的攻击下自保,然后,争口莫名的气。

战争胜利的号角终于吹响时,昔日的翩翩美少年,如今浑身血污满面泥沙,衣衫破烂眼神凶恶地立在耶律璟身边。

这种从未经历过的,穷凶极恶的战场将他无比真实的拉向另一种死亡气息的面前。

眼神中饱含杀戮热情的的辽王转身看着军师,继而仰天大笑,红发在尘沙中嚣张的飞舞,就好像一头狂傲的狮子在宣布自己血腥的胜利,在滚滚黄沙中震慑这这片土地。

连脚下的沙粒也开始轻颤。

耶律下令原地休息一天,第二日早晨拨营回都。

宴间无殇出去如厕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耶律璟身旁贴身侍卫与其他三人交谈,说是大王下了密令,要他们先行赶回都中,保护那汉人王爷。

呵,真是不简单,到这地步,还知道要防着自己。只是可惜啊可惜……平日里温文飘逸的军师大人站在臭气熏天的茅厕外笑得格外诡异,这一仗,终归还是他赢了。

从辽王军一起出发的那一刻,无殇就赢了。

喜气洋洋的回到帐中,无殇便向耶律推说喝得深醉了,告了罪便打算离席而去。

辽王却一把攥住他手腕,微醺的眼神盯着对方不放,嘴中确实向着众士兵高喝道:“多亏少言先生,我们,才打了胜仗!来,本王先敬先生一杯!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勇士一起高喊,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大王身边这个扫人兴的军师。

无殇心中苦笑,思忖片刻,终又盘腿坐下。

赔笑喝着极烈的椰酒,无殇脑中飞速盘算:在这次出征之前,我用了辽王赐的金银珠宝买通了一个服侍自己的下人,交给了他一方用“花未眠”浸过的丝绢,吩咐他三天后交给李应羽。

托词便是,两人是故友,那是一位故人托自己带给他的。那心性简单的辽人点头如捣蒜。

花未眠是天下少有的奇毒,无药可解。见血封喉,然而若只是触摸,五日后才见效,死状平静,无底可查。

实乃杀人灭口家居旅行必备良药。

那么,算起来,明日太阳升起时,那素未谋面的李应羽和那收下钱财的下人,便会一同前往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所以,无殇自己也得在消息传入耶律璟之耳前远离此地。

今晚需得抽身离去。

想得太多,反而忽略了另外一些事情。

一向出师大捷的无殇中了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一招,喝下了耶律璟亲手斟的酒。

酒中无毒,只加了软骨散。

深夜,耶律璟遣散众人,将全身乏力,动弹不得的军师抱回自己的寝帐。尔后三分真醉,七分自醉的凑了上来,如情人般在无殇耳畔反复低喃,“少言,我的宝石。”

猛地被他将手指插入发间,粗暴的抓紧脑后的头发,无殇被迫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锁骨咽喉。

“大王,我们同为男子,您……”耶律璟眯起眼,危险得像扑食的雄狮。他微舔了一下嘴唇就贴着绝色少年的耳侧脸庞一路滑到颈间,舔舐着咬了下去,手上将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就撕得粉碎。硬生生将无殇未说完的话逼了回去。

无殇再傻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那时的辽王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颗无比美丽而耀眼的宝石,他告诉自己,只要得到他,只要他。

而无殇温文的笑容也早就保持不住,用尽最后的力气恶狠狠地瞪向他,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制止他。

况且即使说了,耶律璟也不会停。

胸中愤懑,身体被触碰的地方却是一片火热。

可恶!

也许无殇真的一直低估了这个野兽般的男人……这样的失误,对于他来说,比死更难受。

瞪着的双眸都开始发酸,几乎流出泪水。

辽王仍是近乎狂热的盯着怀中美丽的脆弱的人儿,尔后,缓缓地抬起他的腰,贴身上来。

有些痛可以忍,可有些痛不能。比如说,自尊和骄傲被撕裂的疼痛。

不仅是身体,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随之碎裂,消逝。

无殇整个人被耶律撞击得头昏眼花,几欲呕吐。背上也不断冒出冷汗。他几乎觉得自己将要死去。

“畜生……”身上的男人将那些粘稠的激情泼洒在体内深处时,无殇忍不住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恨意。

然而眼前这个人,在最后蛮横的动作后,静静地搂住蛇眸中散着杀意的少年。

用一种近乎舔舐般的目光凝视着那对绝色而愤怒的双眸良久,耶律璟终于缓缓别开头,嚣张的红发落下了几缕,挡住他的眼神。

落无殇轻轻的合上眼,等待药效过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无殇尝试着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避开身旁沉睡的男人,扶着疼痛欲断的腰部,飞身离开虎皮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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