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快点上车，洋洋老师打来电话说洋洋闹肚子疼在挂水，我现在要赶过去。我把你在前面的路口放下，你打车回
去。”
肖瑟赶紧对她挥手催她上车：“姐，那你快走吧，我自己到前面打车就好了。”
墨赫在一边说道：“金律师，你先走吧，我送肖瑟回去。”
肖瑟对金姐点点头：“姐，你别著急，开车慢点。”
金姐应著开车走了。
墨赫打开车门：“肖瑟，走吧。”
“墨律师，我去搭计程车就好了，您去忙吧。谢谢你。”
墨赫站著不动也不语。
肖瑟看他不上车就不开车的架势，乖乖上了车。
肖瑟系著安全带说道：“墨律师，你把我放在前面的地铁站口就行了。”
“你回所里还是去别的地方？”墨赫发动车驶出法院。
“现在还早，回所里。”
“我正好去那边办点事情，顺路。”
肖瑟侧身笑嘻嘻地看著墨赫：“墨律师，你做律师很久了吧？”
墨赫点点头：“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了。在国内念了大学又出国念书和工作了几年，回来后
做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
“哦，经验好丰富啊。”
墨赫在开车空隙看他一眼笑道：“你还非常年轻，也会有很多机会的。”
“墨律师，即使过很多年我想也很难有你这样的睿智和成就。听说墨律师你们家是律师世家，真让人羡慕！”
“呵呵，我想我会做这一行，多少也受了家庭的影响吧。你呢？为什么选这一行？”
肖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嘻嘻，我从小就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只是看电视上的律师觉得很威风，没人敢欺负的样
子。小时候我总被别人欺负，所以长大我就选了法律，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一些。”
墨赫在红灯时摸摸肖瑟的头发，刚想说话，放在仪表盘上的电话响了。
墨赫对肖瑟歉意地笑笑，带上蓝牙耳机接通。
“爷爷……嗯……哪里……你等等……”墨赫转头对肖瑟说：“肖瑟，你赶时间吗？不赶的话能和我先去接一下我爷爷
吗？他的车坏在路上了。不会花很多时间。”
肖瑟赶紧点头：“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墨赫对著电话那头说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墨赫说：“我爷爷刚去博览中心看了一个书画展，回去时发现车坏了。”
肖瑟点点头：“墨律师，你爷爷也是大律师吧？”
墨赫听出他声音中的些微异样：“怎么了？见我爷爷会紧张吗？”
肖瑟咽咽口水：“嗯，有点。墨律师，照你爷爷的年纪是民国时期就做了大律师了吗？那个时候的律师很少，那得多了
不起啊！想想都觉得像个总统级的人物。”
墨赫忍俊不禁：“肖瑟，你想太多了。爷爷气势看著是有些吓人，但人其实很和善。”
“你爷爷退休了吗？”
“当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不过他一直干到七十岁，很喜欢这份工作吧。我爷爷十几岁就去了欧洲游学，刚开始是学
习哲学，后来渐渐发现自己对法律更感兴趣，就改了发展方向。他三十多岁才和我奶奶一起回了国内，自己开了律师行
，中间有不少波折变迁，却也一直坚持了下来，直到他退休。”
肖瑟心中佩服不已，内心的紧张渐长，为即将要见那样一个大人物。
车子在博览中心附近的一条马路边停住，墨赫下车进了一家茶楼。很快和一位老人家一起走了出来。
肖瑟打开门走出去。
两人走到车边，肖瑟弯腰对老人说：“墨老先生，你好，我是肖瑟。”
墨爷爷拄著拐杖看著肖瑟点点头没有说话，墨赫打开后车门。
“莫老先生，你坐前面吧，”肖瑟说道。
墨爷爷似乎没听到，径自坐进了车后座。
肖瑟有些尴尬，站在原地等著墨赫关上后车门。
“肖瑟，你跟我一起坐后面吧，”一个苍劲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
肖瑟讶异地看看墨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墨赫拍拍他的肩膀：“肖瑟，你坐后面陪陪我爷爷吧。没事。”
肖瑟迟疑地点点头，心里有些害怕。墨爷爷的气场真有些吓人。
肖瑟怀揣著扑扑跳得飞快的小心肝坐进了后座。
身边的墨爷爷双手覆在拐杖的手柄上坐得端正。
肖瑟努力翘起嘴角呵呵笑两声，笑声在安静地车内响起显得很无助。
墨赫坐进车内，转头对墨爷爷说道：“爷爷，你别这么严肃，会吓到别人的。”
墨爷爷回头瞪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说著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
车子平稳地驶上马路。
“听墨赫说你现在是律师助理，”墨爷爷扭头看肖瑟，声音没有起伏，显得干净有力。
肖瑟怯怯地微笑点头：“嗯，过几天参加司法考试。”
“在哪里上的大学？”
“在老家C市。”
“怎么会来S市？”
“嗯，我表哥在这边上的大学，他说这里发展的机会会大些。”
“你一个人在这边？”
肖瑟摇摇头：“不是，还有我妈妈。”
墨爷爷缄默了一会，又问道：“你爸爸怎么不在？”
肖瑟对于墨爷爷的问话渐渐冒出些冷汗，但他觉得老人家似乎都爱聊些家常，也就敷衍著模糊说道：“不在。”
墨爷爷没有追问，只是那锐利的目光在肖瑟不小心掉出衣领的挂坠上停留了一会，又看向他的眼睛。
肖瑟身上也沁出冷汗，转开视线看著前面的车椅背。
墨爷爷的手在拐杖上摩挲了几下：“肖瑟，你看著很年轻，但是大学毕业的话也有21了吧？”
“嗯，今年22了。”
墨爷爷点点头：“好好努力。多跟著前辈学习。”
“嗯，我会的。”
墨爷爷不再说话，转头眼光直视著面方。
肖瑟也不敢随便开口。
墨赫打开CD，轻柔的纯音乐在车内流淌著融化了所有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