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霸气威武 作者:秦风终南(下)【完结】(54)

2019-02-24  作者|标签:秦风终南 甜文 重生 复仇虐渣 年下


  虽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可谁又是省油的灯?谁是麻烦还说不准呢。
  他带领着闻祭手下的一队精兵成功进入大楼内,顺利抵达坐标,还不忘嘲讽敌人的不堪一击。
  季复举站在祝爵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濒临崩溃,站在屋顶已经塌陷的平地上,看着上空发愣。
  祝爵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他带领的人死伤惨重,连身边的人都所剩无几。他一直在柯靖的帮助下扫清障碍,逐步扩大领土。他一直坚信,即使会带来破坏,那也是在解救他们,因为自己是英明的领主,会重新建立起更美好的家园。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是不是侵略,他抱着解放饱受压迫的人们的想法放纵自己的野心,用炮火,对准那些土地。只有身边的人一个个牺牲,他才意识到死亡逼近的恐惧。
  是不是,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他逐渐对自己的过去开始有了怀疑,动摇的认知会如同裂痕,在每一次冲击下蔓延到其他部位,最终将他以为坚不可摧的自我土崩瓦解。
  柯靖慌神了,发起侵略本就在他的任务职责之外,他只是想享受一次登顶的滋味,想试一试成为不可或缺的支柱,被永远记得记在史册……如果祝爵此时放弃,那他所有的错误都将被放大,没有成功作为结局,那么就连遮羞布都不会有了。
  季复举懒得看他们感春伤秋,手中的枪对准了其中一人,他不认得谁是谁,是谁都一样。
  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一个胖子突然从半空中跳了出来:“百分百空手接子弹!”
  那猛然亮起的金光让季复举偏了偏头,不能直视。胖子扔下手中的子弹,拍了拍手,满脸得意地接受在场另一个人的奉承。
  这个场景,季复举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能分出这几个人是谁了。那剩下那个,肯定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了?
  季复举冷静无比,抛开了闲杂人等,手中的枪对准了祝爵。他以往没用过这个东西,拿在手中觉得精妙无比,这让他无比偏爱用枪。
  身体不需要动,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这使杀戮变得无比容易。
  多么……邪恶的东西。
  季复举翘着嘴角,慢慢瞄准。
  柯靖发觉不妙:“祝爵!小心!”
  祝爵抱着头崩溃大叫:“我已经失败了!死就死吧!”
  “祝爵!冷静下来!你还有机会……”柯靖冲着祝爵大吼,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柄剑直直c-h-a入祝爵的胸口,可伤处没有血,周围的一圈衣料沾着些许白霜。凭空出现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了祝爵,动作快到无人能阻止。他将剑抽了出来,挥剑斩下祝爵的头颅。
  没有喷- she -的血液,寒霜在切口凝结,血液被冻在伤口变成紫红色。在众人震惊到忘了动作的凝视下,缓缓化开,血液流淌了一地。
  季复举未曾料到还有人会半路杀出来,气得面目狰狞起来,差点把手里的枪摔了:“他娘的,还有人敢抢老子的人头?”
  突然出现在现场的卫梓诸看他一眼,皱起眉头:“你不是阿祭。你是谁?”
  “你管老子是谁?”季复举扫了眼面前的几人,讽刺地扯了嘴角。又一个时空属的人?人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都是弱j-i。一个两个的,连个气运之子都护不住,废物。
  卫梓诸点点头,他说的是,管他是谁呢?一并杀了。
  他继承了闻祭一贯的作风,并不多说废话,直接上手。季复举还未动手,就见他切菜似的把在场的人都解决了。
  “……”
  季复举深深郁闷了,他娘的一个都不给他留?卫梓诸看向他,脚步挪动,像是要走过来。
  “把你那妖剑离老子远一点。”季复举忌惮地看着他手里的螣蛇剑,看到它都觉得骨头疼。
  卫梓诸并没有理会,他的剑锋已经逼近了季复举的咽喉。
  季复举身形未动,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他说这个地方托付给我,你是想让这里成为无主之地由别人接管吗?他还受了伤,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长剑被收了回去,卫梓诸沉默了片刻,转身消失在原地。
  季复举伸手摸了摸剑尖所指的地方,那片肌肤冰凉异常,好半天才回暖。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好像只有这几具尸体证明有人来过。他开始在尸体上搜索,终于在柯靖身上找到一块青玉。
  他将青玉收了起来,嘲讽地笑了笑,背着双手往外走。
  这里完全被他接管了,他还能在这里继续肆无忌惮下去。
  直至,这具身体衰弱。
  直至,新的生命开始。
  风中的黄沙吹在皮r_ou_上,像是被砂纸磨过一遍,刺挠火热的疼。无边的戈壁看不见半点绿色,罕见的植物都是枯黄的,让人只能感觉到一片寂静的死气。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沙漠中徐徐前行,浑身裹在宽大的衣袍里,将自己包的严实。
  闻祭看着牵在手里的闻玉人心里默默叹气,他已经开始嫌弃黑钢长刀抵不上一根木拐棍了。谁能料到落下的地点是在大漠里呢?他是料不到的,就算不是直接出现在纳主,去到中原也是好的。
  他带着一身的伤,又不像卫梓诸那样自愈能力强悍,好不了那么快。为了不让玉人担心,强自掩饰了带着她前行。
  他是玉人的仰仗,就是倒下也要看起来像只是暂时歇歇脚。
  他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放在腹部,暗自用力按着。毫无规律的痛来得突然,五脏六五搅在一块一般,好在厚厚的面巾遮住了脸,掩饰了一切。他轻轻握了握闻玉人的手,示意坐下来歇一歇,闻玉人点点头,扶着他坐下了。
  强撑的一口气立刻散得比风刮来的沙尘还碎,照这情形,短时间内是聚不起来了。闻祭伸手将闻玉人的面巾往上遮了遮,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来。他的小女儿那么柔嫩的肌肤,哪里受得了大漠的风沙。
  闻玉人取下挂在身上的水壶,拧开盖子:“爸爸,喝水。”
  她哪里不知道闻祭强撑着,可他不愿让她发现,她就体贴的不说。说了有什么用?她能做的只是将那些多余的东西自己拿着罢了。
  沮丧一直在闻玉人心里盘桓不去,她一点用都没有。
  闻祭胸口闷疼,咽下一口水后稍微舒缓了一些,忍不住去摸摸闻玉人的头。
  他们在路上拾到了水壶,装满了水,盖子拧得很紧,应当是有人刻意留下的,为迷失在沙漠的人留一线生机。闻祭辨别了方向,商队在大漠有固定的几条道路,只要顺着方向走,就能遇上商队。玉人跟随他走这样一条路,实在是太苦了。
  他的力气在流失,头脑有些昏沉,困倦袭了上来。但他听见了远方沙狼的嚎叫,他抬眼看着天空,一只鹰在天空盘旋。可他双眼有些模糊了,他分辨不清,那到底是一只苍鹰,还是觊觎着他尸体的秃鹫。
  一大片脚步声响了起来,渐渐靠近,闻祭无力去辨别,只是把闻玉人搂在怀里。有人步履匆匆靠近了,伸出双手来拥住他。那双手在发颤,甚至他说话的声音也在发颤,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闻祭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示意自己听见了。这回他想也没想,直接放松了靠在来人的臂弯里。
  卫梓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浑身的颤抖也缓和了下来,他横抱起闻祭,却发现那个小孩扯着闻祭的衣摆,面对他的注视也不肯放手。那双清亮的眼睛含着怯怯的怒火,她不知道这个陌生人要把爸爸带到哪里去。
  “我女儿。”闻祭闭着眼,吐了三个字出来,然后又没了声响。他对于卫梓诸还是极为放心的,相信一切他都会安排好。
  卫梓诸对身后的人说了句胡语,有人上前来抱起了闻玉人,跟在卫梓诸身后。她没有挣扎,只要这伙人还在一块,闻祭还在她周围,她就会乖乖跟着。
  卫梓诸抱着闻祭上了马,看见闻玉人一直不放心地看着这边,也没有多说什么,扯着缰绳向着狼煞的方向前进。
  怀里的人无比安静,偶尔从厚厚的面巾下漏出几声咳嗽,带着令人觉得不详的驳杂浊音。
  卫梓诸刻意不去看他,只是注视着前方。所有的忧心并没有在此刻缓解,他仍是心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仔细去辨别,其中的负面情绪已无法遮掩。他甚至无法像以往一样,见到闻祭,便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
  “我真的好恨。”他的声音含混在喉咙里,却清楚地传入闻祭的耳中。
  闻祭仍是闭着眼睛,像是随口应声,却是认真在倾听:“恨什么?我吗?”
  “我不知道。可它确实因你而起,我却不想加于你。我爱你还觉得不够,还哪有心分给恨。”所以这份恨飘在不实处,对他时时煎熬,卫梓诸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点,能安抚这煎熬的只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你所有的避而不谈都在拉开我们的距离,我是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而你却不稀罕看一眼。可是在我觉得无望的时候,你又真切看见了我,甚至回应我。这让我不知所措,所能做的只有牢牢抓紧你。”
  闻祭没力气,只能在心里骂他一顿,觉得确实是自己不好,于是又骂了他一顿。闻祭的逻辑是:向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能自己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呢?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都该骂一顿。
  “是我想岔了……”卫梓诸继续说道,“我只想着留你,却未想过你的苦处,我应当是给你解难的人,却也成了你的难处。与其说我不信任你,倒不如说我看轻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我不信……我不信你会为了我再回来……你连实情都不和我说,我还能怎么想呢?”
  闻祭心里为刚才那两顿骂生起了一点愧疚之情,他确实不懂这些人情,只是想着自己把事情解决了,便万事大吉。阿卫想要他陪着,他只要最后能回来就好,连临走都是敷衍的。
  “你走的时候,把我哄睡了。我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我梦见你亲吻我,然后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你死了。”他的声音很轻很含糊,手臂渐渐收紧,昭示着他的不安与恐惧,“我惊醒了,然后想起……那并不是梦。”
  闻祭偏了偏头,不愿意听下去了。卫梓诸说得已经很留情面了,他不是“哄睡”,根本是“迷晕”。这些他做的事由卫梓诸转述出来,无比刺耳,一句赛一句的y-in郁,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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