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幽谈 作者:无所不腐【完结】(20)

2019-02-24  作者|标签:无所不腐

  y-in路上,夫妻俩十指相扣而行,一阵突如其来的黑雾,却让他们不小心走散,“自己”意识涣散地来到奈何桥上,茫然的接过孟婆递过的汤药。

  粱染开口大叫不要,你还要等你丈夫,然而“自己”却听不见,她冲过去想阻止她,身体却穿透了她的,粱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孟婆汤一饮而尽,然后堕入轮回道。

  而男人却始终徘徊在路上,桥上,怅然若矢地寻找着誓死相随的爱人,他守着妻子遗落的玉簪,苦苦等候了几百年,看着来来往往的投胎的人,有些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然而,痴痴等待的那张面孔却迟迟未出现。

  两行清泪从粱染的脸上滑落,一点一滴流淌在地,她的心里感同身受般悲痛欲绝。

  守在奈何桥旁的男人像是感应到她的存在,他忽然回头看着粱染所在的地方,目光迷离,“樱兰。”

  “嗯,是我。”粱染朝他走去,即使记忆模糊不清,她也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妻子。

  “你终于来了。”男人欣喜若狂朝粱染奔去,将她拥入怀中,仿若珍宝般怜惜的轻拂她的发,玉簪也重新c-h-a回到她的头上。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粱染含泪而笑。

  “是我心甘情愿,能等到你,千年万年我也无怨无悔。”男人很好的掩饰住眼里的黯淡,温柔道,“但是我要去投胎了。”

  粱染抬头看着他,泪眼朦胧,“能不走吗?”

  男人苦笑道,“樱兰,我能等上几百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所以我必须要走,这是我与阎王的誓约,不可违背。”

  粱染不舍道,“那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

  男人的手轻抚过她嫣红的脸颊,安慰道,“有缘自然可以。”

  “我等你。”

  “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可别再迷糊,认不出我了。”

  “绝对不会。”

  “再见。”

  “再见。”

  ……

  早上,粱染起床的时候,发现头发上别着那枚樱花玉簪,她伸手触摸耳钉,已然不见。

  室友问她,“粱染,你怎么了?你好像哭过了。”

  粱染的笑容如烟花般灿烂,“没什么,做了一个美梦。”

  室友不解道,“那你怎么哭了?”

  “因为美梦会醒。”粱染淡然道,“走吧,去上课了。”

  “嗯。”

  ……

  许优昙见到粱染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她显然开怀痛哭过,而现在她的脸上带着雨过天晴的释然。

  粱染特地来找许优昙,把自己前世的故事告诉他,“替我跟薄绎说声谢谢,还有千万要珍惜眼前人。”

  许优昙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与薄绎,“我会的。”

  “嗯,那么再见了。”

  “嗯。”

第35章 夜半筝声1

  古筝又名汉筝、秦筝、瑶筝、鸾筝,是中国民族传统乐器中的筝乐器,属于弹拨乐器。战国时期盛行于“秦”地,李斯《谏逐客书中》述及秦国乐舞,“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

  也有说法为,筝是战国时的一种兵器,用于竖着挥起打人。古话叫“筝横为乐,立地成兵”。

  ……

  月影朦胧,星光熠熠,壮阔无垠的江面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碧波流转,琉璃千顷,水光潋滟,一阵阵微风拂过,一只只水鸟掠过,泛起一层层涟漪,江面上几叶扁舟也随风荡漾,景色秀丽,如诗如画。

  一艘泊于岸边的船舫渐渐驶向江心,四周静谧恬淡,突然一缕灵动的筝乐声划破了夜的寂寥,随即又传来一阵阵悠扬婉转的琴瑟之音,亦扬顿挫,珠落玉盘,如出谷黄莺,似林中百灵,琴声绕湖面回旋,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船舫上,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正坐着轻抚古筝,纤纤玉手拨弄在晶莹的细弦上,美妙悦耳的旋律倾泻而出,女子黑发及腰,绾成的发髻上点缀着玉钗头凤,蛾眉明眸,朱唇皓齿,浅笑中双瞳含水,清波流盼,身着一袭淡蓝薄纱,腰肢不盈一握,腰佩白玉之环及淡紫流苏,肤白如雪,身段婀娜。

  一男子夜间难眠,踱步来到岸边,依稀中忽见一位倾城佳人正于船头弄琴,顿时痴迷深陷,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

  敲门声将许优昙从梦中唤醒,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半晌未回过神,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梦境改变了?还是这只是个普通的梦?

  已经快中午了,室友都不在,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而且频率和力度都加大了不少,室友出门通常都会带钥匙,所以不是他们忘了,就是有其他人来,许优昙不紧不慢的从上铺下来,去开门。

  薄绎语气不悦,“这么慢,我差就要破门而入了。”

  许优昙见是薄绎,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薄绎冷笑道,“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找我,只要不出事,你就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是吧?”

  “不是。”许优昙的x_ing格就是这样,被动,犹豫。

  薄绎自顾自的走进门,准确的坐在许优昙的椅子上,目光环视过周围后对他说,“跟我一起住怎么样?”

  许优昙一怔,“不用了吧,我在这住的好好的。”

  薄绎剑眉轻挑,问道,“怎么?你不怕做梦了?”

  “怕,但是……”

  许优昙正想跟薄绎说做梦的事,但此时,他最不想见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郝武看到薄绎也在,脸上难以抑制的惊喜,他快步走到俩人面前,“又出事了。”

  “什么事?”许优昙已经猜到郝武的开场白。

  “渂江……”郝武欲言又止,因为他看见许优昙的三个室友也回来了。

  三人进门看到薄绎和郝武这阵势就知道又有事了,但对于薄绎的到来,他们还是有点吃惊,他坐在那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这差别也太大了,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喻洋的目光扫视过薄绎,接着停留在许优昙身上,然后轻车熟路的将给他打包的饭菜放在薄绎身后的桌子上。

  薄绎一目了然,他看向许优昙的目光中带着冷意,那眼神就跟许优昙真的给他戴绿帽似的。

  室内多了几个人,温度不但没上升,还有些许的下降,许优昙被薄绎的眼神看的心悸,他赶紧转移注意力,问郝武,“接着说,发生什么事了?”

  郝武看了眼薄绎,接着面色凝重地说道,“有人淹死在渂江了。”

  渂江是省内最小的河流,支流较少,水流平缓,上半段位于宽阔地带,一览无遗,下半段处于峡谷中央,长而狭窄,从上空往下俯视,犹如古时候的用来奏乐的“琵琶”,由于渂江的历史悠久,且独具原生态特色,所以并没有开发,而是作为景点保护区。

  “说具体的。”许优昙知道如果单是淹死这么简单,是不会来找他们的。

  其他三人也都分别坐下来,准备听郝武说话。

  郝武道,“今早,警方接到群众报案,称有人淹死在渂江了,我马上赶到现场,报案的是一对夫妻,他们打算早起去江边呼吸新鲜空气的,结果老远就看见江面上漂浮着一具尸体,吓得马上报警了。”

  “我们将尸体打捞上岸,死者是个男人,脸已经被江中的水生物咬烂了,身上多处溃烂,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水腥味和腐臭味,看样子应该死了有些时日了。”

  “但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不超过九个小时,我当时心中倍感诧异,琢磨着是不是鉴定结果弄错了,结果经过反复检查,都是同样的结果,人是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的时段死的。”

  郝武又看了薄绎一眼,继续说道,“自从认识薄绎之后,我就彻底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有神论者,几个月来,这已经是第三起渂江浮尸案,所以我当即就想起这事有古怪,就来找你们了。”

  薄绎若有所思,他问许优昙,“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许优昙一滞,薄绎也太神了,居然能察觉到自己有话要说,但宿舍的其他三人都不知道做梦的事,所以暂时还是先不说,“现在不方便说,以后再告诉你。”

  “嗯。”薄绎点头,接着对郝武说道,“带我去看尸体。”

  又来,许优昙对验尸室实在是排斥,他干笑道,“我就不用去了吧。”

  薄绎起身淡然道,“随便你,如果你不怕他来找你的话。”

  许优昙认命道,“先等我洗漱完,换件衣服再去吧。”

  “嗯。”

  等许优昙进了浴室,喻洋看向薄绎,目光如炬“你为什么要接近许优昙?”

  薄绎冷笑道,“你管不着。”

  “如果你有什么目的的话最好收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目的?我的目的不是跟你一样吗?也只有许优昙那个白痴看不出来而已。”

  俩人四目相对,视线在半空中燃出火花,场上开始弥漫着火药味,岳老二见情况不对劲,赶紧上前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老三还在里面呢,大家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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