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一个解决速度应该更快，他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他叫我要提醒他换体育服的，再不回来可能会来不及上课了。」
教体育的女老师，因为之前被余景文惹毛，已经放话要痛整他们班，这下说不定会让她借题发挥，那可就糟了。
「晓霆，外找！」
靠窗口的同学刻意大声一喊，全班的目光都聚集过去，伫立在教室外的娇小女孩顿时成为焦点，有点别扭低下头，陪同的女生笑着拍拍她的肩。
在这干涸的男生班，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可爱。
口哨声瞬间此起彼落，刘晓霆感觉到自己的头和肩膀被推了好几下。
「哇！不会吧！又来了一个告白部队的…」
「吼！晓霆，你们三个实在太可恶啦！妹都被你们占据了。」
「等一下可要好好疼人家啊！」
疼什么？他根本不认识她们啊！…
可是他一句话也c-h-a不上。
「喂！让女生哭泣是会遭天谴的喔！」
「这句话应该说给景少爷听吧！…说人人到，他回来罗！还一张臭脸咧！」
「现在千万别惹他…」
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犹如皇帝归朝，余景文在大家的注目下回到座位。
「晓─霆─外─找─」
刘晓霆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窗口的同学又扯着嗓子呼唤起来，余景文只是挑了下眉毛，沉默地开始换衣服。
不知道他又在不高兴什么…
刘晓霆瞄了范梓桐一眼，看到对方回以「快去吧！」的眼神，便急忙离开教室。
麻烦的事情还是赶快解决好。
「学长…」
通往顶楼的僻静楼梯口，女孩声音里的颤抖更明显。
刘晓霆一心只想赶快回去上体育课，但很不幸的，女孩接下来说的话就是他所想的内容。
「所以…学长你可以…跟我…」
「对不起，不是你不好，而是…」
无论说过几次的台词，拒绝别人的时候他还是常常咬到舌头。
「我已经三年级了，要专心准备联考，所以没办法…」
「我可以陪你念书啊！」
女孩不死心地揪住他的手。
刘晓霆怔住了，他第一次遇到被拒绝还会继续纠缠的女生。
「不是，而是我…还不想跟任何人交往。」
才国三而已，对方也不过才二年级，就谈什么交往也满奇怪的。
「没有交往过你怎么知道呢？」
女孩还是不放弃地继续提出疑问，连陪同的友人也跟着帮腔。
「对啊！先交往看看嘛！还是学长有喜欢的人？」
「不…没有…」
「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啊！」
「学长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
被两个女孩怎么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往后退，刘晓霆顿时哑口无言，喜欢这种心情，不是「去尝试」或是「给机会」就能解决的，但他不晓得从何解释。
究竟，喜欢是什么？
他也不懂，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他敢说对方也不了解他，又怎能说喜欢他呢？
「学长，你就和她交往嘛！她真的很喜欢你耶！每天都提早到学校等你来上学，她还说常常梦见你…」
「不要说啦！」
女孩发出娇嗔，连耳朵都红了，刘晓霆更加不知所措，陪同的女生也趁胜追击。
「学长，她这么喜欢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你就试着去喜欢她嘛！」
「你说喜欢就喜欢啊！哪有这么容易？」
突然间，冷冷的嗓音闯进恍如闹剧的场景间，刘晓霆诧异地回过头去，只见余景文满脸不耐烦地走向他们。
「你搞什么啊？再不赶快拒绝，我们会来不及上体育课，小心那个臭女人找麻烦。」
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体育老师惹毛了…
刘晓霆很想回嘴，但现在不是时候。
被余景文打断告白，陪同的女生不服地c-h-a嘴进来。
「景文学长，你又知道晓霆学长要拒绝她了？」
「这种事情看也知道吧！」
余景文一脸嗤之以鼻，嘴角挂起冷笑。
「丑小鸭还是乖乖回去窝着。」
「小景！」
不顾刘晓霆责备的语气，余景文兀自丢下炸弹之后转身离去。
看到学妹们错愕又愤怒，刘晓霆还是咬牙做了决定。
「学妹，对不起，我要回去上课了。」
「学长！」
将呼唤抛在脑后，刘晓霆快步追上余景文，一把拉住他。
「小景，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你这种半吊子的温柔才差劲，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家希望，尤其这种女生，你不彻底拒绝她，以后可有得缠了。」
「你可以说话婉转一点啊！」
「婉转？…我说了，你就是这点差劲。」
甩开刘晓霆的手，余景文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差劲？我哪里差劲啊？…」
不解地自语着，刘晓霆只觉得更加烦躁，他不懂喜欢的心情，不懂为什么学妹会喜欢他，也不懂余景文为什么要这么不高兴。
05
「梓桐，你喜欢过女生吗？」
在健康青春的体育馆问这种笨问题，范梓桐瞪了刘晓霆一眼，努力压低音量。
「废话，难道我喜欢男生喔？」
「你怎么能确认你真的喜欢她？」
刘晓霆用眼角馀光确定体育老师和其他同学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只是专注于播放中的社交舞教学影片，连余景文也被别的同学拉去咬耳朵，才继续说下去。
「刚来找我那个学妹，我们根本不认识，也没说过话，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我最常听到的说法是，她一看到你就会心跳加速，看不到你又会很难过，跟你说句话就会结巴…虽然你不认识她，但是她一直看着你，也想着你的事情…之类的吧！」
听了范梓桐的说法，刘晓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我也常想着小景啊！」
「你这只是一种忠犬惯x_ing。」
「忠犬？…惯x_ing？…」
「算了，讲了你也不懂。总之，从某个角度分辨就很清楚了。就是啊！…」
范梓桐东张西望确定没人听见，贴近刘晓霆的耳畔。
「男生的喜欢，往往都伴随着x_ing欲。就你刚才的例子，你常想着景少爷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你想和他做什么色情的事情，才算是真的喜欢他啦！…」
「色情的事？…」
仅仅重复这四个字，刘晓霆的脸就瞬间胀红起来。
「我…我没想过啦！…不过，如果真的和他，应该也不讨厌…」
范梓桐怔了一下，像是听见什么恐怖的话，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