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召唤时撒以召唤人之血一是作为阵画毕的提示,二则是作以与灵兽维系关系的信物。
血入血阵,几点光点四溅。
白清迩的心几乎快要吊到嗓子口了,可他等了许久,偏偏这圆阵里头除了丝丝血气蔓起便再没什么动静,适才的光点落到了地上,之后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瞪大了眼睛,白清迩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圆阵跳起了脚,一边喊道,“……这我都照着书上写的做了,怎么连个屁都召不出来!?你这破书莫不是骗人的吧?”
白清迩愤愤地说道,一张委屈的小脸紧紧皱起,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蹭蹭蹭冲到书边将书捡起,瞧着那略有些陈旧的书封上写的字,那张略显小巧的嘴巴连连朝着这书呸了一二声后,白清迩泄愤般用力地将手中的书猛地扔到了地上再用力踩了一脚,完全像是忘了这本经书还是他从书阁里头偷出来的、是不该受这样待遇的。
适才被虚泉割破了的手掌心还一阵阵地生疼着,一想到自个儿吃了这么一记疼、流了那么多血却还什么都召不出来,偏偏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急得几近绝望,白清迩这下是真的有点想哭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什么都没有!?连晚我两年进来的师弟们都已经有人召出能供他们使役的东西了,怎么偏偏我连只蚂蚁都没有召出来,这算什么事儿嘛!”
说着白清迩吸了吸鼻子,心中为自己感到十二万分的不值得。
他也入筑基了,可怎的待遇就差这么多?若是真没修为,干脆连筑基都别让他入呀!
早知道就不这么多事,乖乖“等死”得了。
垂头丧气地将虚泉塞入到剑鞘里头,白清迩看着一旁的那两只无辜惨死的j-i,他一脸严肃地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回想今日干的那些好事,白清迩心想道:“若是给师尊知晓我干了这些事儿,准要罚我闭门思过去了。”
眼前的死j-i们还有着些许余温,心情一旦不好连带着肚子都饿了起来,白清迩的心思渐渐地被引到了这些j-i身上。他蹲着抱着腿沉默了要有一阵子,随即自言自语道:“算了,为了不让你们白死,就由我来给你们超度,你们就在我肚子里安心地投胎转世吧!”
前一刻还沮丧得要死的白清迩下一刻又大笑出声,他哈哈哈的笑声惊得那盯着手里的石头好一阵子的男人回过了神,他缓缓地自黑暗里走了出来,瞧着少年的背影,声音好似是被梗住了地唤道:“……晚泉……”
“啊?”
白清迩闻声回头,却见适才连屁都没有的圆阵里头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袭一身黑色云锦鹤氅、面上不知夹杂着几分惊喜还有几分悲愁的男子。
那男子身高颀长,身躯结实有力。他挺直着的腰板间别着一支白玉箫,单负一只手在背后瞧着当真是仪表堂堂。那一头青丝落在背后一丝不乱,两鬓两束青丝被一支白玉簪子簪在脑后,额前有几缕碎发遮住了他眉心那一点暗红莲花印。一双凤眸深邃犀利,薄唇紧闭。男子不语,只一个眼神便是一种清冷滋味,一身气质冷然,仿若不该是人间之物。
“你、你是……谁、谁……?”
被这人的突然出现给吓得一惊,白清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白色亵裤上沾上了一片灰尘。
适才进来这古庙里头的时候是因为白清迩并不曾感觉到有人气,所以他才会进行召唤,可现在……
到底这人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还是刚刚进来的?
男子打量的目光落在白清迩脸上打量了要有一阵子,只见他脸上期许和失望参半,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要有好一阵子的男子缓缓问道:“这块东西,是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