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书版)作者:空梦【完结】(22)

2019-02-23  作者|标签:空梦

连系了以前跟我一起混的哥们,现在单干的电脑天才林简过来。

他一见面就围著我打圈圈,转了三、四个圈就耐不住地问我:「能不能问你个事……」

我点头,微笑解惑的样子。

「你跟他妈的聂闻涛什麽关系?」

我把那句话到嘴边的「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给咽下,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啥?」

林简扑通坐下,双脚在地面点著,抱著脑袋:「疯了,疯了,聂闻涛搞什麽,非得一个劲杀了那叫什麽李的……」猛然抬起头问我:「老大,你真的被那姓李的杀了……」

我一脚踹过去,咬牙切齿,「你看老子现在是死是活?」

林简哭丧著脸:「别踢我,我都三天没睡了,从你墓地回来我就被聂闻涛拿枪顶著脑袋,干了三天活一个锺头都没睡,刚刚睡下你就跟我连系,我还以为我在作梦……」

把他扔到地上,用脚踩住他脖子,用力揉两下,「疼吗?」

「疼。」

「作梦吗?」

迟顿了两秒:「不是梦。」

「靠。」

放了他,抽了根烟点上,「聂闻涛叫你做什麽?」

林简揉著脖子站起来,「老大,你确定你这几年没瞒著我们跟聂闻涛化敌为友?」

我挑眉:「怎麽?」

「你死了聂闻涛比死了爹娘还惨,这阵子跟疯了似地查你在B城的事,还聚集了不少好手,说要把姓李的搞垮。」

「这些年我连你们都没连系,哪来的时候跟他化敌为友去,吃错药了他?」

我也挺诧异的,这聂闻涛以前一见我,两眼通红得恨不能马上在我身上捅十刀才舒服的样子,偏偏又奈何不了我;就带著他那帮贫民窟的小混混挑衅完我後,身上挂著两块破布找个垃圾场待上一夜,身上那些伤更是不可能处理。

可每次这样他都还乐此不疲的找我的碴,以前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尽管以前他穷得连顿饭都吃不好,更别提有药吃……

「谁知道……」林简两眼无神,「我现在就想睡,老大,找我什麽事?」眼睛都快闭了他。

「刚才围著转的那劲哪儿去了?」我踢他。

「我累……」

「你查了李越天什麽?」

「资料在电脑里……」昏昏欲睡的声音。

「给我……」

「在聂闻涛那里。」

我一脚再用力踹过去,「你不是电脑不离身,身不离电脑的吗?」

林简疼得一激灵,稍清醒了些:「我这不赶著来见你,聂闻涛不放人,我只好把命根子当人质了。」语气委屈得像老子j-ian了他。

看著他,我哑口无言。

怎麽我认识的这些人,这麽些年,谁都没长进?

林简被我踢回了聂闻涛那,不管聂闻涛打的是什麽主意,就他现在的行为对我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想玩就由得他玩好了,管他是因为什麽。

有些我在想,绝望跟强韧在一个人身上要如何体现才能显得完美?有时候人无从判断,这两种情绪很难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但李越天是那个中枪後被人抛在海中还能游回岸边自救的人,他不像我,为所谓感情能放弃一切,他活著有太多理由了,断断不可能为我伤心绝望太久。但我怎能「舍得」让他把一切隐藏起来後再佯装无事继续活著?

所以三个月後,当我知道李越天回到他遭到国家部门检查的公司重新掌舵时,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判断力鼓掌一番。他总让我惊喜,恢复力太强悍,也不得不让我的算计一步一步地实行。

他所谓对我的爱,敌不过太多东西,但总是有办法讨回公道的,不是吗?

林简火烧屁股般从B城再次赶回来,他上个月就跟聂闻涛一行人去了B城,这次一进我门就惊骇万分地问我:「老大,你确定聂闻涛真的跟你没有一腿?」

我甩他一冷眼。

「哦……」林简歪了歪嘴,「聂闻涛那家夥跟李越天打了一架,人都没碰著就被李越天手下给收拾了,气得他那帮手下现在在B城一个劲的大嚷大叫,都傻了那群人……在人地盘上也不知道用脑子……」

林简一脸鄙视,他从来都不喜欢聂闻涛,尤其在聂闻涛拿枪逼著他干活时更是痛恨他。

「L市的地盘现在聂闻涛有几分?」

「四分。」林简回答:「五分还是在吴家手里,另外一分都是一帮人在乱窜乱跳,成不了气候……老大,你要出山?」停了手里点烟的动作,他严肃看著我。

舒展了下手臂,「不,我现在是一名黑市人口,哪能上得了台面。」

林简躺在沙发上,翘著腿一口烟一口酒,「老大,要我做什麽你说句话,别把我蒙得云里雾里的不清楚,我没你聪明,你那心思我拿不准……」

「你现在不正在帮我办著事……」林简是我信得过的一人,当初我在他继父的木奉子下救了他出来,他欠我一条命;後来他跟我混,我保他学有所成并且不过以前那在暴力之下还三餐不继的日子。

我对他有恩,而他打架会站在我前面半步,有次他替我挡了一刀擦著血说:「老大,哪天也许你自己都能背叛自己,唯独我不会。」

我说离开L市,不会连系,他耸耸肩,说,老大,你永远是我老大,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我回来要他做事,他不说一句话,不管人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帮我办事,真正的兄弟是在有必要的时候用来相互帮衬的,并且我这人护短,讲义气的人也免不了这个气息。

吴起然也是如此,所以不管我做事多没脑子多荒唐,冷嘲热讽之後还是会护著帮著,大家不是一鼻孔吸气,但是那口吐出的恶气却是相同的。

「那人是谁?」林简问。

「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你只要帮我查李越天公司的事就好,嘴巴闭紧点。」

林简耸耸肩,满不在乎地点头,满头的长黄发盖著他眼睛他也不嫌看不见,「是,老大。」

我只有不长的时间,美国那现在有全新的身分等著我去认领。所以,我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把所有的过往都了结,於是在我「死」後的四个月後,我又一次去了B城。

在L市我可以算土霸王,在那里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家族朋友连城的关系网在那里奠下的百年基业,除非是L市全部颠覆,要不没人在那里能撂倒我。

但在B城,李越天就是那土霸王,要在太岁爷上动土,不是有一点能耐就可以的,瞧瞧聂闻涛那下场,让人冷嘲。

凭著一股气就认为天不怕地不怕是个地方就能让人闯?

我从小就没这个概念。我所得到的教育,就是永远不要小瞧有背景的人士,一层一层套著的环扣,不会让一段权力轻而易举就能瓦解,除非你能从根拔起。

但李家的枝叶庞大,根系太深,从根拔起,异想天开。

但我要的不是拔除李家的根,我只是想在李越天身上讨回一些东西,这也很难,但还是有办法。

B城里安全的地方不好找,吴起然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要自求多福,李越天最近盯吴家盯得紧,他不好用他的势力帮我在B城弄太多事,林简倒帮我找了个独门别墅。

问他怎麽想的,他说,「老大,我不敢想你住小巷弄的样子,你他妈的当初去我家站一会都要回去泡香精澡。」

我告诉他:「我不挑剔好多年了。」

林简撇嘴:「您还是住著,这里有个地下室,上面住我,下面是你,总算让我逮著机会高你一筹了。」

我好心提醒他:「谁都知道你以前跟我混的。」

「但谁都知道你死了。」然後林简一脸的忍不住厌恶:「而你的老情人聂闻涛拼著命要帮你报仇。」

我沈默,然後暗骂了一声,问他:「你说,当年怎麽就没瞅出那小子对我有那心思呢?」

林简到B城至今看了几场聂闻涛的好戏,并於昨天在跟李越天的再次对峙上,亲自耳闻了聂闻涛对於「王双唯」这个人的感情,打电话给我表达他的意见,认为聂闻涛纯属是一只吃饱了撑著没事干的癞蛤蟆。

他不屑地说:「就他,老大,不是我说,我对姓李的恨不得捅上几刀;但我也不得不说,他跟李越天还差上几档……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被李越天逗弄得跟一傻子一样……」

而远在B城千里之外的L市,不到一小时之後,就谣传聂闻涛以前跟我有一腿的消息,尽管他们完全抹煞了我以前跟他一见面就要见血的事实,但谣言还是传得不亦乐乎,当夜我就被吴起然扒出来狠狠地嘲笑了一翻。

我只好干笑两声,林简自被聂闻涛用枪逼著脑袋後,对这个人感冒得很。

而我,著实不知说什麽才好,怎麽想都想不出聂闻涛怎麽会对我有意思,以往那仇恨的眼神是怎麽装都装不出的,妈的,难道那些年头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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