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隆不高兴地吼道,裕也判断他只是因为刚睡醒而心情不好,并不是针对他发怒之后,态度也比较强硬了。
“你不是说今天要教我打撞球吗?”
裕也其实只是在催促隆,可是听在隆的耳里,他那闹情绪的语气就变成了撒娇的味道,而且还带着挑逗的感觉……这些事裕也压根儿都没想到。
“我还想睡啊!”
隆嫌麻烦似地说道,他的体内已经燃起跟道德感完全绝缘的炙热青春火花。
“后来你又去哪里玩了?”
昨天裕也也到这里来玩,到了晚上八点左右,两人相偕到电动游乐场去。后来隆说要回家了,裕也却老大不愿意。
“……我哥的朋友来玩。”
“啊呀!宿醉啊?”
“笨蛋!我有酒味吗?”
骂“笨蛋”是隆的口头禅。再加上裕也在隆擅长的领域中总是跟不上脚步,所以到今天为止也不知道被骂过多少次笨蛋了。可是,裕也并不觉得受到伤害。一来是因为隆骂的“笨蛋”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意义,而且他也知道隆并没有恶意。
“那么,你们下棋下到天亮吗?”
裕也觉得跟隆交谈很愉快,便这样追问,隆从搁在额头上的手臂底下睨视着裕也。
“我才不像你。……啊,不,要是你一定是‘念书念到天亮’。”
裕也不悦地回瞪着隆。他一把抓起隆的脚踝,用五根手指头搔他的痒。
“住手!你在搔我痒啊?”
“是啊!”
“快住手!很不舒服耶!”
“谁叫你要说念书这两个字?”
当两个人为了一只脚展开一场格斗之际,不知不觉当中就交缠在床上了,这么一来,裕也当然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立刻被隆压在底下了。
“好啦!我投降!真木,你好重哦!!”
“谁理你…是谁先挑衅的?”
裕也料想隆的嘴唇会落到自己的唇上来。
“我们去打撞球,不要玩这种游戏。”
裕也说道,可是隆果然还是吻了他。
“等上过床了再去打撞球。”
又是一个吻。这次是一个又深、又长的吻。
“你看,你的这里也想上床啊!”
隆把自己已经硬起来的部分去摩搓着裕也,裕也确实也已经涨起来了……
“是你自己想做的,对不对?万年发情期。”
隆也不是不想,闻言不禁生起气来。
“你这个沉默的色狼。”
他顶了回去,然后开始挑逗裕也那个坚硬起来的东西。
“啊!不要!你可要负责哦!”
裕也的眼角很快就出现了红晕,一边说道。今天原本放弃向“天真是一种罪恶”挑战的隆,瞬间整个决心都崩散了。
“OK!OK!不过我的先。”
“啊?”
“我免费教你打撞球。”
“……好啦!”
一开始两人之间是隆对裕也隐瞒自己是全学年排名第一的藤本裕也,企图和隆做朋友一事的报复行动。他以“我教你接吻的方法,免得你跟女孩子搭讪时感到难为情”为借口,夺走了一无所知的裕也的初吻。事后问裕也的感想,他竟然说“有披萨的味道”,结果……隆开始在意起这个家伙来了。
自从国一开始,因为哥哥的损友的洗礼而觉醒过来之后,性对隆来说,不分同性、异性,都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在从这么多的经验当中学到了高度技巧的隆面前,十六岁了却仍然连“接吻”都不曾有过的裕也根本不算是敌人……
当时,隆对这个“主动搭讪”的好学生只抱着轻蔑的态度。
他把因为接吻就全身瘫软的裕也引领往进一步的色情游戏当中。
距离倒数阶段只剩两步路的时候,隆对裕也说“让你看看连续保持全年学年第一名的秀才是怎么达到高潮的”,这句话果然让优等生陷入了恐慌之中,可是,裕也除了在隆手中失去童贞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可是……之后……
隆却陷入了背负着他从来没有过的罪恶感当中。
因为裕也彻底地伤了他。
因为裕也带着自我厌恶感留下的一段自我剖白是那么地纯洁、真挚,在在刺穿了隆的心。
就在隆还没能从这种冲击解脱出来的三天后,裕也又带着那致命的纯情出现在隆面前。
只见他面容憔悴、脸色铁青,可是眼里却绽放着炙热的光芒。“我一直在反省,是我不好。”
裕也以这句话为开头,表示“我想重新跟你做朋友”的“青春主张”让隆觉得这是裕也封住他嘴巴的手段。他认为裕也为了不让学校和别人知道自己被男人爱抚过的事实,所以企图利用“朋友”的关系,而要求和他给为同盟。
可是,裕也并不是这么伶俐的人。岂止不伶俐,他根本就是以隆想都没想到的模式生活的,彷佛是博物馆里活生生的纯真无瑕的标本。
在了解了这个事实的那瞬间,正是隆恶贯满盈的时候。
再说得明确点,那一瞬间,隆在不自觉的情况下陷入了爱河,但是他那肉体的快乐远重于柏拉图式感情的恋爱经验,使得他在不知不觉当中造成了以甜言蜜语为手段,把“色情游戏”设定为两人之间固定的交往模式……
可是……
“我们都是男生,没什么关系。”
只不过是由两个人来做原本是一个人在厕所或房间里偷偷摸摸做的事情,“比跟女人做更安全”。
而隆这些话确实也让裕也对这种和他隐隐约的知道的“同性恋”产生关联感到不安,但是,他又觉得只要隆说是白的就是白的,所以也就言听计从了。
看到裕也深深地陷进自己设计的框框里,隆也有些罪恶感,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停不下来。
这种满足肉欲本能上的快乐,对隆来说,是打他十三岁时就有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虽然知道这种生活跟其他同年龄的同伴们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同,然而他也不会因此而产生罪恶感,他认为性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罢了。
但是对裕也而言,名为“崇拜”的不自觉的爱恋,就是按照对方的希望去做。可是,一个对性欲没有任何控制力的十六岁肉体的引诱,却在其中猛烈地作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