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风雨应有情 作者:岚_妖瞳【完结】(55)

2019-02-23  作者|标签:岚_妖瞳

  “服务生!”陆永邦猛地站起来,把苏鹿吓了一跳。陆永邦的耳机已经掉下来了,他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服务生,请问……”

  颤抖的声音停住了,台上的钢琴响了今晚的第一声。

  “啊,老板出来了!”服务生声音轻快地说,并不介意陆永邦奇怪的举止。那人坐在钢琴后面,正放的钢琴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只露出一个形状美好的下巴。陆永邦铁青的脸,在听到歌声的时候一下子变得煞白。

  “万家灯火看得太多,只会更寂寞

  听说失恋可以愈合

  我的痛谁又晓得

  爱情只剩灰色泡沫,可以溶掉我

  是不是得到的越多

  反而就会更难过

  画面定格了,心痛了碎了

  我们的快乐,被你推翻了

  世界剩我一个

  我想你也不会再来找我

  我爱你 像飞蛾扑火

  得不到什么

  爱情在风中凋落

  也许爱是伟大的,我是卑微的

  你是不适合我的

  我爱你 像飞蛾扑火

  得不到什么

  是我错误的选择

  也许一个人比较适合……”

  苏鹿送开了抓着陆永邦的手,呆呆地看着台上,她听到了,这是莫羽的声音,在海日那栋曾经温暖的胜过她呆过的任何一个别墅的家里,她不止一次地听过这个声音弹琴唱歌,是莫羽。

  “我弹着钢琴唱着歌,胸口却依然在疼着

  也许弹着弹着 唱着唱着

  就愈合

  我爱你 像飞蛾扑火

  得不到什么

  爱情在风中凋落

  也许爱是伟大的,我是卑微的

  你是不适合我的

  我爱你 像飞蛾扑火

  得不到什么

  是我错误的选择

  也许一个人比较适合”

  “陆永邦,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那是莫羽,是莫羽……”苏鹿捂着嘴,声音低了下去。

  “请问,你们老板叫什么?”陆永邦强压着胸口的翻腾,问服务生。

  服务生好奇的眨眼看着这对客人,回答道:“我们两个莫老板,妹妹叫莫斜阳,哥哥叫莫羽。”

  陆永邦浑身一震,有一刻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抬起头来,问道:“我能不能见你们老板一面?”

  “这不可能的。”服务生毫不犹豫地说:“他特别嘱咐过,客人邀约相见绝对不见,您放弃吧,现在为止想见他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陆永邦问:“那他什么时候下班?”

  服务生笑道:“很多人都想在他下班的路上堵他,但是还没一个人成功过,所以客人你还是算了吧,在这件事上,老板决不通融。”

  陆永邦咬咬嘴唇,服务生见他不说话,也怕他再拉着自己问东问西,转身就要走,却被浇注料,陆永邦说:“请你不要告诉你们老板我曾经问过他的事情。”

  服务生狐疑地点点头,离开了。

  陆永邦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台上的钢琴,苏鹿默默地靠过来,握住了他不停颤抖的手。

  “苏鹿,我不是在做梦,他真的是莫羽,活生生的,可以唱歌的莫羽。他的手还是可以弹钢琴,他的手没有毁掉。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次做梦梦见他满手的血,跟我说‘陆永邦,你怎么不叫我弹钢琴了?’这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苏鹿不说话,她明白陆永邦的心情,于是她一经的沉默。

  苏鹿想着的是,陆永邦,你真的还能再抓住他一次吗?

  苏鹿忘不了那一个下午莫羽诚心诚意的告白一般的叙述,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消失,只有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要存在不能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就是这样的莫羽,当天晚上就被逼走,临走的时候,为了他爱的人,精心编了一个弥天大谎。

  因为编的太精致,太天衣无缝,那人就相信了。他不可原谅地相信了。

  陆永邦,你做过了那样的事情,你让莫羽“死去”了五年,你真的确定,你还可以再次抓住他吗?

  第六十二章

  陆永邦那天晚上没有见到莫羽,他一直等到闲歌打烊,服务生过来告诉他说,老板因为担心妹妹,早就已经离开了。陆永邦一直注意着大门,但是没有看到莫羽的身影,他想到闲歌可能不止一个门,莫羽既然能摆脱之前众多人的追逐,自然也有他的办法,于是也就释然,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脚,拉着苏鹿离开了。

  莫羽,既然上天让我再次见到了你,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陆永邦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回到了家——海日的公寓。五年来,被陆永邦称为家的地方,只有那栋公寓。平时总是住在办公室后面的总统套房里,而陆氏的大宅,却是再也没有回去过。

  海日的公寓,最近几年来的越发少了,有些东西,并没有像陆永邦期待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慢慢变得淡薄一点。该痛的地方依然痛着,而那些小细节,本来以为永远不可能被自己记挂的东西,居然一日日清晰起来。洗手间里莫羽的牙刷,总是蓝色的,并且坚持用一个牌子;卧室里的枕头边放着一本黑色皮质封面的圣经,莫羽的睡前读物。每一次回公寓,总是会意外地发现点什么,而这一点点的发现,常常令自己痛不欲生。

  半年前,陆永邦偶然翻自己柜子里的海日制服,在其中一件上衣的口袋里发现了莫羽留下来的便利贴,“永邦,明天我过生日,晚上早点回来吧。”陆永邦站在衣柜前捏着这张小纸片欲哭无泪。莫羽曾经说过,生日是令他恐惧的日子,在孤儿院的时候,长大意味着被送往未知的人身边,去另一个地狱,所以他从来不说自己的生日。陆永邦想着莫羽当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这个字条给自己,愿意把生日告诉自己,希望自己能陪他度过。但是……自己甚至不知道,这字条什么时候放进衣服里的!

  显然,莫羽知道他没发现字条,莫羽什么都没说,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于是,陆永邦依然不知道莫羽是哪一天的生日。

  自那之后,陆永邦几乎没有再回海日的公寓里,他害怕哪一日随手,就翻出让自己无法承受的东西。

  而那一晚,陆永邦在海日公寓属于莫羽的那一张床上安然入睡,梦里漆黑一片,只有钢琴的声音一直响一直响,于是天就一点一点亮了起来。这对陆永邦来说,是长久以来罕见的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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