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一班的?”
“一年D班。”
“这件事……”
“我们在教室里弄个鬼屋,想顺便在教室外面,办个写真展。我们会把靠走廊窗户的黑色窗帘拉起来,把相片贴在外侧,应该就没问题了。”
“场地大概不是问题,展示的内容呢?”
“唔……就是学校的一些生活写真嘛!”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长田点了点头。
“有没有打算加洗贩卖好的作品?”
“还没考虑。”
“如果要卖的话,要捐二成所得,当做明年学园祭的基金。”
“是,知道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
“谢谢!展示当天请大驾光临。”
“在展示的前一天,我们会先去视察。”
“太好了,你一定要来看。”
隆歪着头,送走了似乎故意盛情邀约的杏奈。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有蹊跷。但是又没有证据显示这个企划哪里不对劲。
于是隆在内心深处牢牢记住了“事前一定要视察。”
对于自己此次敏锐的第六感,隆日后真有说不出的感谢。
另一方面,为争取时装表演复活而代表学生会出面交涉的裕也……
从吉田老师怕事的态度看来,裕也马上下结论,和这个人谈不出什么结果。
“知道了。”
裕也低下头继续说。
“我直接去找校长谈。”
现在反而轮到吉田紧张了。
“不,学生会的事情是由我负责的。”
裕也马上顶回去。
“但是,拥有决定权的是校长。”
“不,时装表演的企划,是在教职员会议上被撤销的。”
“那就请老师明天出席教职员会议的时候,为我预留发言的时间。”
“你要去说什么?”
“学园祭是由学生主导的活动。由老师指示哪个活动可行,哪个活动不可行,实在有点越俎代庖。”
“我们不是下指示。我们是做周全的建议。”
“那老师的意思应该是说,诸位老师的意思是‘请重新考量时装表演’的企划?可是我听到的是在教职员会议上,这个企划被否决了。所以这明明就是片面的决定啊!”
“你强辞夺理!”
吉田冷不防给了裕也一个巴掌,立刻使自己陷入慌张之中。因为他害怕自己被贴上暴力老师的商标。
“不,我……”
看到裕也看自己的眼神,又看到愣在一旁的远山,吉田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啊?”
“你身为学生会的干部,竟然去染发。”
吉田借题发挥,大声怒责。
(我赢了。)
他认为此番所借的“题”,裕也一定无言反击,自己赢定了。
但是——
“染发、戴耳环是我的嗜好。对不起。”
结果裕也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了。
“关于服装表演这件事,能不能请老师暂时把教职员会议上的决定放在一旁,让我们师生之间重新谈一谈。我认为这么做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嗯……这个……”
“如果我们直接去找校长谈判,可能会让校长觉得学生会和校方是对立的。”
“是啊!的确会留下这种印象。”
远山副会长接着插嘴道。
“但是,如果我们无视于教职员会议所做的结论,会不会显得太不民主?”
“嗯。那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呢?”
“嗯?”
“我建议学生会派人出来和有意见的老师进行谈判。”
“这么一来……这个企划岂不依然泡汤?”
“是啊,而且还得报告和红兰共同企划的经过。”
“是啊……,看来我还是得去找校长谈。”
“现在就去吗?”
“嗯?是的。”
“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裕也令人紧张的对话,远山内心苦笑(换成长田,他一定抱着头了。),却又必须射击掩护裕也。
“我想由我们直接去说明,校长比较容易进入情况。”
“啊……是的。”
吉田老师只好被迫当向导,带着远山和裕也走出办公室。一路走来,其他老师均投以讶异的眼光。
“结果,校长答应我们要召开临时联合会议。”
站在裕也面前的长田和远山,都是一副刻意隐藏内心不悦的僵硬表情。
“校长也是个很会规避问题的人。我费了不少唇舌才让他答应召开这次临时会议的。”
“时间呢?”
“明天放学后。”
“就这么办了。”
长田情不自禁的嘟嚷起来:
“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你们觉悟吧!”
三言两语即把大家哄得服服贴贴。
连裕也也被长田骗了,然而隆却看穿了长田的内心。
走出学生会后,隆立刻发飙。
“会长他们根本没有那份心。”
“什么意思?”
“会长他们无心和学校交涉。”
“校长、教务主任,他们都很顽强,连我想到要去说服他们都觉得头疼。”
“不,会长他们真的是有心要去扳倒学校的决定。”
“是吗?”
“是的。”
“如果他们无心,就不会一开始就答应让我们去找学校交涉了。”
“这是因为他们懒得说服我们,他们知道,再这样和我们蛮干下去,结果也只是自找苦吃而已。”
听到这句话,裕也立刻回过头来瞪着隆。
“你是意思是说,长田会长跟我打马虎眼?”
“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长田学长是个认真、踏实的好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