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道 by:想.言【完结】(30)

2019-02-22  作者|标签:想.言

“臣明白了。”所有人齐声答。

“来人,将着逆贼拖下去斩了,淌下的血装在坛中,孤要与众卿家共饮其血,共享富贵。”景非鸾看着那变得一张张惨然失色的脸,不耐的说:“怎么?你们不愿意?不肯与孤共享富贵之人,必是孤的敌人,从现在起,凡是敌人都只有和这逆贼同一个下场。”

挣扎不休的郝赫硬被拖了出去,一路上那愤恨的咽呜声,像把利抓撕扯着每个人的心,唇寒齿亡。

一会儿,宦官真的端上一个坛子,里面一半都是鲜红的血,不少大臣已经满头冷汗,想到将这么恶心的东西喝下肚,顿时感到阵阵反胃。景非鸾欣然的接过宦官递来的杯,仰头一口喝下,尔后还舔舔唇,仿佛喝了杯美酒后意犹未尽般。

“嗯?众卿家怎么不喝?莫非是不愿与孤共享这太平盛世?”景非鸾问着。

这时殿外脚步声重重,回头望去,只见台阶下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侍卫,景非鸾的话外之音不言而喻。纵使再有节操的人,在这个犹如魑魅魍魉的君王面前, 都不由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哪还敢反抗一丝一毫。

默默接过宦官递上的杯盏,屏住呼吸,蹙起眉头,像是饮砒霜般绝望喝下。

“好!你们都是孤的好爱卿!”景非鸾猖狂而笑,然后起身下朝。

他走后,殿外的侍卫也如潮水退去,不少人已经捂着胸纷纷作呕,甚至有的脚软已经瘫到地上。许多臣子饱读诗书,虽然算不上明贤也是才华出众,如今被迫生喝人血,所受的屈辱简直让他们感到心灰意冷。

仕子满腔恨,无道是君王。

颜傅知道昨天金鸾殿上的事后心中愤愤难平,即刻急匆匆的赶往宫里去,但却在荷花池边停住了脚。

花时已过,水面只有绿油油的荷叶,那个在今朝被传得如魔如疯的暴君,正坐在池边的石凳上,将他的儿子抱在怀里,砌成一幅宁静又安详的画面。只见景非鸾歪着头,耐心的倾听着颜倪的话,面上不时带着笑容,风起,便帮他把被拂乱的发挽回耳朵后。

“爹爹!”眼尖的孩子一看到他便兴奋的喊。

“你来了。”景非鸾也回过了头,看着他淡淡的说:“孤的签求到了吗?”

颜傅原本躁动的心平静下来,方想到景非鸾刻意命他前去求签,原来是不想让他昨日出现在朝堂上,即使不管原因如何,都该感激他的。

见他点点头,景非鸾说:“念给孤听听。”

“因名丧德如何事,切恐吉中变化凶;水性痴人似落花,青松影里梦朦胧。”颜傅蹙着眉把签文念完,又加了一句:“殿下,是下下签。”

哪知景非鸾听完后竟笑了,颜倪好奇的问:“大王,您笑什么?”

他直笑够了才答:“笑你爹爹呀,天下能为孤求到下签的唯有他一人也。”

“为什么其他人求不到?”颜倪继续问。

“因为他只求了一支签。”景非鸾别有深意的看了颜傅一眼,问:“对么?”

颜傅脸上一热,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莫说景非鸾笑他,想想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普天之下,蠢到会把下下之签呈到君王面前,恐怕也只有他会如此。

孩子多日没见亲人,自然要腻着颜傅一番,景非鸾目送那两父子离去后,眼里才浮现几分苦涩。

丧德,痴人,指的不正是他么。

青松影里梦朦胧,看来,不管是影是梦,他所求到的,终究不过是水月镜花。

第十九章

炎国嘉元五年九月。

四王爷景非暮痛失爱妻后,哀彻心肺大病一场,据说,七天后还魂日时,连城下起了冰雹。当时四王爷身着白孝跪地痛哭,军士和百姓们听到他悲痛的哭声时,纷纷也随之流下同情泪。

炎国嘉元五年十一月。

景非暮打着匡扶王室除暴安良旗号兴兵,同年十二月,消息传开后不满当今帝王暴政的人士纷纷加入,队伍短短一月间增加数倍。尚未发兵之前,附近几座城郡却都已率先归降,可谓是一呼百应,上应天意下顺民心。

而在同年同月,挥霍无度的景非鸾为筹军费,竟颁令加重赋税,并将原本三子征一子入伍的政策改为两子征一,致使炎国民怨沸腾。

炎国嘉元六年二月,都城王宫。

华泉宫内烟雾缭绕,池边的人一件件褪去衣裳,削肩细腰,长挑身躯全都一览无遗。缓缓步入池中后,朝他勾了勾手指,唇不点而红,万般风情绕眉梢,那挂在嘴角浅浅的笑意,邪魅得不可一世。

“殿下……”颜傅声音沙哑的喊,似乎有所顾忌。

“嗯?”景非鸾将指尖含进唇中,眼波里荡着疑问。

有一种人,像深山中得道的千年狐妖,无时无刻都充满诱惑,仿佛只为媚惑人心而生。他叹了口气,也褪去了衣裳,将有点颤抖的手覆上,小心翼翼的在那如丝润滑的肌肤上移走。

呼吸渐渐加重,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沦陷中坚持,彼此不动声色的压抑着,试探着,像这温泉般表面平静,内里却热浪汹涌。

“先生,一个李道言值得你如此牺牲?”景非鸾幽怨的问,说的正是礼部大臣。

颜傅正在为他擦背的手顿了下,低声说:“臣子乃是国之栋梁,他本无错,殿下更不该赶尽杀绝。”

“呵……这么说孤到是无理了?”景非鸾笑问。

“臣不敢。”颜傅压抑着腹间炽热的渴望,语重心长地道:“殿下登基六年,确实该早日立后,为我炎国诞下子嗣。”

“这是你的真心话?”景非鸾突然转过身,刚才的愉悦已消散,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问。

“是……”颜傅僵硬的答。

“好得很!”景非鸾拨开他的手,踏出水池喊:“来人!”

宦官匆匆而进,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赤裸的两人,惶惶不安的候着。

“更衣,然后到幽兰宫召人来给孤伺寝。”景非鸾沉着脸吩咐着。

宦官利索的将衣裳外他身上披,又唯唯诺诺的问:“大王,今晚是传哪个娘娘?还是要先翻牌子?”

“自己看着办!”景非鸾抛下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一脸为难的宦官看着颜傅,故意忽视他的尴尬,跪到地上求:“太傅,传唤娘娘的事奴才实在不敢做主,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这……”颜傅慢慢握紧了手,说:“就传进宫不久未曾册封的美人吧,这样不会得失其他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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