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为海棠家的长子,拥有众人羡慕的地位,但是光是不能生出孩子这一点,就会让他一直被拿来和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弟弟相比较吧?
即使拥有如此的外貌,如此的地位,如此的财产,也依旧会存在充满遗憾的部分啊。
“如果你一开始就和我说清楚这些的话……”
“如果我说了,你就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那个……虽然不可能。但是应该可以更好地谈谈吧……”
贵之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凛,就好像已经无法忍耐一样,用陶醉的声音低语道:
“和我想的一样,凛果然好善良。”
“也、也不是啦。不过,作为男人的话,这种事情还是打击很大吧。”
“也许是吧。”
“原来你也不是纯粹在玩女人。”
“只是纯粹的玩玩啊,”
“可是……你应该是抱着,‘次数多一些的话说不定会撞到大运’的心态吧。”
“我不是想要撞大运啊。我对自己的技巧还是很有自信的,可以说得上百发百中哦。”
“可是,就算中了,也是空枪吧……”
“哪里,是标准的真枪实弹的说。我只是觉得有孩子会太麻烦,所以采取了完美的避孕措施而已。”
在吻着凛的头发的贵之的怀抱中,凛这个小白痴“啊?”地嘀咕了一声。
“那是我父亲的口头禅。他总觉得我玩了这么多却一个孩子也没落下,应该是没种子吧?所以我才说他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强啊。”
“……”
凛默不作声地抬起头,看着露出微笑的男人。
“每年我都会去接受检查。我没有内脏疾病也没有性病。男性性器的功能正常,精子的数字也很正常。如果不避孕的话,现在至少也有十个八个孩子了吧?”
贵之流畅地说道。
“那么……”
“你真的好纯真可爱。怎么说呢,看到你的话,总觉得要是努力一把,也许能让你怀上孩子呢。”
“也就是说……你完全正常?”
“完全正常。而且如你所见,正常到了头疼的程度。”
贵之边说边做出了个格外帅气的胜利手势。
瞬间,凛的头脑因为怒火而沸腾了起来。
“你、你这个人,太差劲了!”
虽然他为了挣脱而拼命挣扎,但是贵之优雅却强壮的手臂,却形成了坚韧的镣铐,固定住丁凛的身体不肯放开。
“放、放开我啦!我最讨厌被人取笑和被人骗!”
“我没有取笑你啊。我不是说了吗?那都是父亲他的自以为是。”
“骗人!你是和玲串通好了吧?就是玲让我打扮成这种会被错当成女人的样子的!”
“为什么我要和玲串通?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只不过,也许想法比较类似吧。”
“那么,重新去相亲一下如何?你和玲比较合得来吧?”
“合得来?是超级八字不合才对吧?”
“啊?”
“她是那种把自己摆在第一位的类型吧?因为我也是那种认为世界以自己为中心旋转的家伙,所以说起来的话玲应该算是宿敌。”
“噢……”
不知为什么有点火大。
也许是因为那个公然宣称和玲是同一/、种的男人的爆满的自信,让同是男人的凛多少有些自卑吧?
“真是羡慕啊。你们可以如此自信。”
凛拿起了刚才为贵之倒的葡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在这个时刻,相遇的那天的失败,已经彻底被他忘在了脑后。
“反正我有的全都是自卑啦。”
“自卑?”
“是啊,虽然在演剧家庭长大,却是唯一一个对演戏,写作全都没有兴趣的人……”
蔓延到全身的酒精让心情高亢起来,平时绝对不会提起的事情也接二连三从口中滑了出来。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就算让他看到悲惨的自己,无用的自己,似乎也没有关系。
“有栖川家不需要没有演剧才能的人。”
“可是,你不是有从事舞台美术的梦想吗?”
“那是因为……我没有其他方面的和演剧有关的才能。你也知道吧?我是情妇的孩子。”
闲为觉得背对着他说话很郁闷,所以他干脆自己重新坐在贵之膝盖上,瞪着那张端正的面孔。
“啊,是。”
贵之一边苦笑,一边轻轻点点头。
“我是不该生的孩于呢……”
他不想承认。
但是不承认就无法前进:
虽然凛是那个怪胎家族中唯一的正常人。但是他的出生方式却并不普通。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因此受到过区别待遇。
长兄拓不管对谁都超级任性。
让不管对谁都没有兴趣。
玲不管对谁都十分辛辣。
而在母亲心中,只要拥有了自己心爱丈夫血统的话,是哪个孩子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