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曝光 作者:一月青芜(上)【完结】(36)

2019-02-20  作者|标签:一月青芜 阴差阳错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捂着嘴巴,蒋卓臻在高心旁边打了喷嚏,肺部发痒难受,头重脚轻,一个喷嚏打完接着又是一个喷嚏,眼泪都呛出来了,好容易结束了喷嚏,趴在一边狂咳起来。

这个噩梦大概是彻底醒了。

手忙脚乱之中,高心的脸庞还残余着她呼吸的触感,耳根发烫中努力再把她推开一些,腾出空间翻身去前座拿她的帆布包,爬在车厢里伸着细直的胳膊手在包里翻了几下,抓出抽纸包,捏出一沓纸巾按在了蒋卓臻的脸上。

“阿嚏。”

高心发誓,她还没见过谁感冒起来喷嚏打的这么惊天动地,再把狼藉的后备箱扫几眼,那条毯子,她昨晚明明给蒋卓臻盖的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全裹在她身上了,蒋卓臻不盖被子还死死把她搂在怀里……

睡相不好,不感冒才怪。高心望着她要死不活的模样,一时好心拉着毯子要给她盖一些,四月底的山顶上早晚都凉的要命。

“别过来,小心给你传染……”蒋卓臻的鼻音已经很重,胳膊肘把高心挡在一边。大半夜喝醉酒,吹冷风被人拖进后备箱,冻一夜,感冒发烧早起窝在后备箱里狂咳还逞强。

这种空气不流通的地方,要传染还等这会儿?高心伸手把她胳膊拍开,再抽点纸巾丢在她脸上,蒋卓臻一边咳一边把高心丢来的纸巾揉进手心,烧红的脸庞对着高心,眼神没有责怪她粗鲁,反而流露出一种欢喜和温柔。

高心敏感的别过头,回想起刚刚的一幕,有些心烦意乱,再冷看她一眼道:“活该,谁让你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弄得现在生病了。”

鼻塞流鼻涕,蒋卓臻卫生纸捏着鼻子很怪异的声线,还有点委屈道:“那不是心里难受么……”事业不顺,弟弟临危还挖墙角,谁遇见能心里不堵?

“那你也不能喝那么多酒啊,还在大山顶上,你喝多吹风生病还是其次,没人管你一脚踩空了,或者在山里遇到点什么多危险?”高心皱着眉头批判贪官恶霸似的,很严肃的批判了蒋卓臻这种又俗气又不当的行为。

再打一个喷嚏,病殃殃的,蒋卓臻全无了往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气势,面对她那个小她不少的妹妹,矮了半头一般嘀嘀咕咕道:“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好嘞。没说几句,黄鼠狼尾巴就冒出来了。外头天光再亮一层,高心真想扇她一耳光,闹了半天她是一早就打算好要作死,把救生圈都备好了。

她不说话,蒋卓臻塞着鼻子反倒关心起来:“你还好吧,哪儿有不舒服吗?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还好意思问?要不是看在她感冒发烧确实可怜,才懒得理会她,高心老半天才别扭着回了一句:“没有。”顿了顿也不知道脑子那根线搭错,再扯一些卫生纸塞给她道:“你感冒也开不了车了,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去医院看看吧,以后别这样了……他们对你不好,你对自己就应该更好一点,弄得现在生病了,得不偿失。”

蒋卓臻她娘死的早,爹工作为主,哥是个变态面瘫,弟弟从小还得她照顾,后妈这人也不咋地,找个女友还跟弟弟搞在一起……好容易天上掉下来个后妹妹,虽然别扭点,但看得出来是真真正正关心她。叹口气,蒋卓臻接了高心的卫生纸说的特别感慨:“哎呦,我爸怎么没早点离婚娶你妈啊,你说这找个体贴的亲人容易吗?”

“谁体贴你了?”高心瞪着眼睛纳闷了。

蒋卓臻喉咙沙哑,一本正经道:“我妹妹体贴我。”

“我体贴你干嘛?”高心不乐意,抓了手里的卫生纸揉成一团丢着砸蒋卓臻的脑袋。

蒋卓臻再咳一声,身子往过挪一点,一把抓住了高心的胳膊把她按住,皱着眉头道:“你姐都快病死了,你还好意思跟她抬杠,不怕你姐生气吗?”

高心被她按住,一时像被大猫咪逮住的小白老鼠,不管猫是好的还是病的,老鼠总归都是害怕的,着急又开始推蒋卓臻。蒋卓臻这只大猫若是没病估计还有杀伤力,可刚按住高心,她自己不争气喷嚏又开始没完没了,口水都喷了高心一肩膀。

高心洁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把她推起来:“手机呢?我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前头包里,你翻到MIKI的号码。”蒋卓臻病的彻底没力气了。

高心瞧她可怜,不知怎么心疼起来,把她用毯子裹了放在一边,爬到前面去翻了蒋卓臻的包,拿出她手机打了秘书电话,响俩声就有一个女声答应,高心把遭遇说了一遍,MIKI吓了一跳,表示马上找人去接。挂了电话,高心在汽车的前排还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凑在蒋卓臻嘴巴边道:“先喝点水,等会儿她就来接你了。”

喉咙正干的难受,嘴唇动了动喝了水,蒋卓臻皱着眉头瞧瞧近在咫尺的高心,淡淡叹口气。高心把水拿开一些,心细道:“是不是水太凉了?”

蒋卓臻摇摇头,你说这荒山野岭有水喝就算不错了,她也没矫情到非得让高心给她找杯热水。高心看的真是着急,也只好道:“难受都是你自己找的,你也忍忍。等会儿去医院,大夫给你开点药,你吃了再好好休息。”

点点头,蒋卓臻心里有一些话说不出来,对着她妹妹只好感谢的笑笑:“很久没人这么关心我,谢谢你。”

高心也没觉得自己是关心她啊,不就喂点水的事儿吗?她一个上亿身价的富贵命,有她说的那么惨吗?高心心里泛起嘀咕,再瞧瞧她模样,也许是记者刨根挖地的精神作祟,多嘴插了一句:“我看微博上,徐知晴不是写的和你在一起挺好的吗?互相关心,你怎么说的跟没人管你一样呢?”

她一提,蒋卓臻半真半假按住自己脑袋,嘴角丝丝抽气道:“我头疼。”

“你是有点发烧。”高心伸手去摸她额头,手心一碰上去就感觉烫的确实吓人,再看她脸色心里也有点着急了,车要是从城里那么开过来还不得俩个小时,蒋卓臻别烧坏了。再咳几声,高心又喂了她一点水,喝的猛了呛出来,高心赶紧拿纸巾帮她擦着下巴和脖子,挨的近了,蒋卓臻起伏着胸口呼吸又有些急促,高心的手按着纸巾顺着她仰起的脖颈往下挪了几分,蒋卓臻个子高,骨架却十分匀称,她的锁骨笔直,衬衣敞开的纽扣里隐隐可见雪白的一片裹在黑色蕾丝的高级文胸里,身上每一寸都散发着浓烈的成熟女人味儿。

高心和她一比,特别像四月份挂在树枝上没长开的毛桃,从外表到滋味都是青涩的。蒋卓臻套装里的白衬衣沾湿一片,高心的纸巾再吸水也擦不干了,看着高心在自己旁边忙来忙去,蒋卓臻咳一声嘴角牵起一丝笑容,稍一低头就能碰触到对方的耳朵,吐息说的很诚恳:“谢谢你。”

高心慌了神般缩了脖子,低着头攥了手里潮湿的纸巾,摇摇头小声道:“这也没什么。”

蒋卓臻靠车厢里,有气无力笑一笑,把眼前人的神色,动作,言语都记在了心底,很想再靠近她一些,和她多说几句话,让她不要太怕自己。可心里总归还是感觉酸楚,皱皱眉头自觉拉开了距离,只是在心里体味这一点异样的温暖。

她不说话,高心本身也不多话,更没了声响般默默陪在她身边。时间一长,蒋卓臻咳的越来越频繁,头痛也越来越严重,高心问了好几次,她都说不要紧,可病殃殃的模样又惹人心疼。想好心一些,多照顾她,又害怕般不敢太过靠近,等待像一种折磨,拉扯起人的神经。

几十分钟后,山路上出现的另一辆奔驰越野让人松了口气。

司机停了车,高心把后备箱打开,司机和她一起把头重脚轻的蒋卓臻扶出来送去另一辆车,简单收拾了东西,司机便先带她们下去了。后排的驾驶座上,备着热水和消炎药,高心把药按说明配齐,喂到她嘴边,蒋卓臻低头在她手心吞下了药,眼神安静的看看高心,高心又给她倒了热水。

喉咙动一动,被水漫过的地方感觉稍稍好一些。车辆在盘山路上拐弯,一倾斜,蒋卓臻坐的不稳整个人侧着倒在高心怀里。

手里还拿着热水,胳膊一晃差点把水也撒了,一只手稳住水杯,另一只手顿了顿,在某个合适的位置,以某种合适的姿势……还是轻轻搂住了怀里人的腰,在稍显颠簸的车里轻声开口:“小心点,别摔了。”

头很痛,浑身发酸,靠着高心单薄的肩膀,她显得太高大,稍稍起身怕把她妹妹压着,高心的胳膊顺势松开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手,她的脸有些红,眼眸越发潮湿水润,漆黑的瞳孔看着蒋卓臻高烧难受的神情,带了一些责备的口吻小声道:“喝那么多酒,又吹了半晚上冷风,晚上睡觉还不好好盖毯子,身体再好当然也会生病。”

被人搂着腰,也许是真的有些脆弱,也许是想要变得脆弱,蒋卓臻无力和自己的心情抗争,歪了脑袋顺势靠上高心的肩膀,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沙哑红肿的喉咙勉强开口淡淡道:“昨晚睡到后半夜,我醒了一次,你在梦里说很冷,我怕把你冻凉了……”

声音很小,被发炎的扁桃体磨砺的又过于沙哑撕裂。

高心为了听清,还是凑的再近一些,蒋卓臻抿了一下嘴唇,望着她认真聆听的青涩脸庞,心里充满一种酸涩,皱皱眉头不再说下去。

车子颠簸着绕着环山路往山下飞驰,望着怀里人精致美丽的脸,高心微微呼吸了一口气,像终是含进一粒海沙的牡蛎,柔软的脏腑里怀揣进一些细小又尖锐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入V前最后一更,下周入V,请留言。

29入V报复社会

下了山,车拐进别墅区,会所已经给她准备好休息的房间,蒋卓臻躺上柔软的床,私人医生先一步赶到正紧急待命。

房间外头,MIKI一副要去跳楼的着急模样,嘴里不断念叨着赶紧好起来。高心也有些担心,车上的时候蒋卓臻烧的话都快说不清了,脸庞发红,浑身乏力,她把蒋卓臻抱在怀里感觉她那么大一个人软的像泥,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对方发烧的体温,刚才下车,要不是司机把她抱出来,蒋卓臻路都快走不动了。

算MIKI安排得当,先在会所做紧急治疗,万一再拖个一个多小时进城挤医院,蒋卓臻非拖个肺炎不可。男医生给她喂了药,又挂上吊瓶,蒋卓臻折腾的彻底没力气,躺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眼皮子重的只想合下去。

医生离开房间时,MIKI和高心才进去看看,病床上的蒋卓臻闭着眼睛看起来睡的极熟,少了平时那种艳光四射的威风,她睡熟的模样十分沉静还多了几分柔弱,病容的脸庞让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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