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昆虫餐,其他食物还是很美味的。南诏的米也很香,不过这里似乎不多产稻谷,很远也看不见什么耕种的田地。倒是土豆,蔬菜还有……昆虫挺多。
竹林也很多,一大片一大片的,怪不得他们喜欢用竹子做东西。
林冬权当顺便游历风光,下午和臧飞龙在附近溜达一圈,还碰到采笋回来的男人。
男人手里还提着一大串的东西,用绳子系在一起,只听见一阵扑啦啦的振翅声。
想起昆虫餐,林冬顿时没什么兴趣问他抓的什么了。
休整了一天,第二日该做正经事了。
他们告别这对母子继续坐马车往前,临走前老太太告诉他们过了这个村子,前头就没有其他村镇了,要一直走三天,才能看到一个很大的镇子,那里东爨人和西爨人都很多,也有客栈,不过钱收得很贵。”
老太太还叮嘱了他们一些基本的礼仪,免得他们惹出事来。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走了三天,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大镇子,里头热闹得紧,和这一路的萧索完全呈反比。
二人进了镇子,因为穿着西爨人的衣服倒显得也不太张扬。林冬注意到里面有些人和自己穿的一样,而有的穿着黑色的布衫衣服,包着黑色的巾帕,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衣摆直拖到地上,而穿着白色裙摆的女人,裙摆不到膝盖。
这看起来是东爨人也就是乌蛮和西爨人白蛮的一个特征区别。
黑和白,倒是很好分辨。
臧飞龙寻到唯一的一家客栈,只有一间院子,也没几个多余房间。这里多年也难得遇到外地人,也是正常。
臧飞龙舀出银子来,要了一间好一点的房间。那老板居然一次舀了好几个重宝,真是黑心。
进了房间,屋子是临院子的,倒是安静。
林冬往床边一坐,“现在就想想怎么把那三人找出来吧。”
臧飞龙在桌边坐了,道:“他们躲了这么多年,跟当地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指不定还和有权力的人有联系。”林冬道:“之前老太太说的邛部……可以打听一下。”
“南诏是奴隶制度吧?”臧飞龙道:“刚才外头就看到手脚上栓的有铁链的人,这边有权力的人恐怕不容易见到。”
“那就偷偷打听。”林冬道:“那三人就算躲着,也不会忘记打听朝廷中的事情。要知道这些事,必然得跟有权利人打交道,从这个方向找应该不会错。”
“找到之后呢?”
“到时候再看他们对如今朝廷作何想法吧。”林冬也不能说得太绝,万一这些人还对昊天的花言巧语忠心耿耿,他们出现就是自投罗网。
不过若是担心昊天会对付他们,指不定就有下手的机会。
只要舀到昊天的证据就行了。
林冬撑着下颚,慢吞吞地想。
臧飞龙见他想得认真,也不打扰,出去门外叫了吃的,再回来,就见小孩正躺在床上似乎发困。
“累了就睡吧,明日再想办法。”
林冬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叶霸天他们如何了,不是说回长安想办法么?那之后却没了消息。”
“目标若都是一样,总有一天会在长安相见的。”臧飞龙道:“我倒是担心陈南海那边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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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解:东爨人,邛(qiong)部。南诏主要是彝族掌权,部分资料是考据百度百科。~
第六十八章:混入和熟人
陈南海到底到没到地方林冬他们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这里通信不良,四面环山,要接受到外面的消息简直难上加难,就算是一匹良驹往来传信,消息到达时外面已又是一番天地了。
所以他们放弃了传信的办法,休整一日后,第二天两人就上街寻访去了。
这镇子很大,但是族群分地十分清晰,东北方位俱是乌蛮人,西南方位是白蛮人,中间是商业集市,白蛮乌蛮俱有,但很明显,白蛮人的地位要低一点。
也难怪,邛部六姓,五姓为乌蛮,这也证明了乌蛮在南诏的地位。
白蛮乌蛮这种叫法是外面汉人的轻蔑叫法,在这边你可不能逮着人就如此说话,弄个不好,也许会激起对方的愤怒。
乌蛮人的正统叫法是东爨人,白蛮是西爨人。如今林冬和臧飞龙就打扮成了西爨人的样子,身上背了个小筐,装扮成做生意的,在集市里四处晃悠。
臧飞龙体格健壮,身材高大,这样的提醒在南诏比较少见,所以多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再仔细看看,样貌也不太像南诏的人,在镇子里也从未见过。
林冬要矮上好些,个头小小的,细胳膊细腿,背着竹筐看起来就像背了座山一样,和臧飞龙成了鲜明对比。
很快就有守卫过来问话,是两个东爨人,嘴里一阵叽里咕噜,手也不客气的在臧飞龙身上拉来扯去。
臧飞龙又不敢随便开口,转过头压低声音,“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啊。”林冬茫然,却是不慌不忙,伸手挡了一个守卫,道:“我们是从外面进来的,你们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那两个东爨人瞬时愣了,臧飞龙担心,“你这么说出来不要紧么?”
“要见邛部的人,不就得引起他们注意么?”
臧飞龙皱眉,“万一没见到,反而把我们关起来了怎么办?”
“……”林冬想了想,“那时候就靠你了。”
臧飞龙:“……”
果不其然,两个东爨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往一个方向跑去,剩下的那个,舀出细长的鞭子,凌空一挥——啪地一声脆响。
周围的人都或好奇或疑惑地看过来,其中不乏西爨人,倒是有听懂林冬的话,有些惊异地打量二人。
那东爨守卫又叽叽咕咕一阵,见二人听不懂,只得拉了拉臧飞龙,又往某个方向指了指。
林冬道:“这是让我们跟着走吧?”
臧飞龙便点头,与林冬一道跟着那守卫往前走去,绕过集市,上了几阶石阶,这边山多,上坡路也多,两边是繁茂的树林,中间是石板路,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一栋用大帆布和木架子支起来的大帐篷,还分了后院前院,门口站着好些穿守卫制服的人。
这些人都是一统的黑色服装,用黑色的巾帕裹了头,穿着动物皮的靴子,手里或舀长枪或舀鞭子,也有舀弩的,横眉竖眼地盯着二人打量。
带他们来的东爨人叽叽咕咕和那些人一说,其中一个看起来似头目的,皱起眉,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