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陶名浩波,九岁中的案首,十二得的解元,整个幽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等着明年春天开科取士,人人都说他要连中三元。
众人围着田骅骝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这位神童坐在角落也不插话。
田骅骝至今还只是个秀才,想来他与田骅骝的交情也不会太深。
可是王书华看着他是越瞧越喜欢,忍不住开口道:“不知浩波贤弟近日书温得如何?来年春闱,可有把握?”
话落的瞬间,整个屋里都安静了。
众人一起看向陶浩波。
他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劳郡王过问,小人不才,成竹在胸。”
这句话太狂了,而且说得有些大胆,当着田骅骝的面指出他未能继承王位的事实,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可是王书华却觉得他狂得不让人讨厌,狂得有底气、有骨气。
“既然如此,我送贤弟一物以示情谊可好?”
“谢郡王赏,但不知所赐何物?”
“来人,把箱子抬过来。”
宝书一听,知道是让把适宜送礼的东西拿来。当即吩咐小丫鬟们抬了几个箱子过去,取出盒子来一一打开。
王书华拿手一指:“贤弟请随意挑选。”
众人一时十分艳羡,但是知道分寸,也没人上前说三道四。
陶浩波见此,也真不客气。上前左右观瞧,最后拿起一方灵芝漆砂砚道:“小人挑得此物。”
“好,愿此方砚台助力贤弟金榜题名。”
“多谢郡王。”
众人齐道恭喜,陶浩波来者不拒,一一还礼。
“诸君莫怪,还请一人选上一件。”
一时人人喜上眉梢,纷纷道了谢,一人拿了一样东西。
宝书带着人把礼物一一包好,递到每位跟着的下人手里。
丫鬟们收拾了箱子抬了下去。
又聊了会儿天,就有人起身告辞,大家就都走了。
送走了众人,王书华来到书房,翻看起田骅骝从前的信件来。
拆看了几封,与记忆一般无二,就专心研究起田骅骝的字迹来。
田骅骝的字表面上还过得去,只是缺少风骨,稍显华丽。
王书华本身没有专业学过书法,小的时候喜欢,练过一阵儿,后来有兴致了就写上几笔。
也幸好田骅骝的字儿并不算太好,模仿起来也不算难。
把人打发出去,拿笔描了几篇,就都用水洇了。
白天去灵堂跪着,晚上回书房练字。
过了十来天,停灵结束,安排下葬,热热闹闹的,这一场丧事才算料理完了。
这一天傍晚,王书华看见窗前有一张古琴,想了想自己只学过一点皮毛,可田骅骝的琴艺也不是很好,就放心大胆地弹了起来。
依着记忆,选了一首西北有高楼。
起初磕磕绊绊,不大成调子。
弹了几遍之后,琴声清越哀怨,徘徊迟荡。
声音缓缓传到了外面。
田骕骦打马回府,正好听到自家府中飘来的琴声。
他侧耳倾听,问玉泉:“是从知雪阁传出来的吗?”
“回爷的话,听着像。”
田骕骦勒住马缰,闭目聆听。
直至曲声终了,这才回了府内。
琴通心声,这样的心境绝不是田骅骝会有的。由此田骕骦越发地确定,此人一定有问题。
弹完了曲子,王书华心里畅快了许多。
起身走到床边,刚刚躺下休息,左胸微微发烫,同时久违的电子音响起了。
『日常任务:明日与田骕骦共进午餐。完成奖励:寿命一个月,失败惩罚:寿命一个月。』
王书华捂着胸口想道:终于来了,任务还算简单。明天赖也要赖在前院用饭。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田骕骦来了。推荐本书
王书华刚用过早饭,心说你来得太早了,你要是晚点来,不就正好了吗?
田骕骦照例问了几句他的病情,王书华一一答了。
“昨日傍晚阁中有琴声传来,可是三弟弹的?”
王书华心里一紧,暗道自己果然不够谨慎。
可是此时也不能否认,只得惴惴不安地笑道:“父王过世,骅骝心中忧闷,胡乱弹奏,聊以解愁。”
田骕骦微微点头:“三弟果然有孝心。既然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不如随为兄理事如何?”
原本田骅骝在军中没有职务,但是不久前圣旨册封的时候,给安排了一个正四品忠武将军之职。
既在军中有此职位,田骕骦就顺势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