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不可能啊。他急切地抓住张程离的衣服，一定是张程离将言凌藏起来了。斯凛说只要言凌在他这就好，只要言凌活着就好。
可是并没有。
张程离睚眦欲裂，一株木腾向他狠狠地袭来。他没有躲，任由那藤条从他身体穿过。
“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每当我以为你会让言凌幸福，为什么你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不是你，言凌的生活是会多幸福？”
“他能拥有很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命都没有了。”
“你让我杀了你？可是杀了你，言凌会回来吗？”
是啊，如果没有他，言凌本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可能平凡，但是幸福。他坚韧，善良，再怎么样都会过的很快乐。
斯凛赶到了藏心古迹。他祈求五大宗门能让他进入秘境里面，他愿意用任何代价，做任何事情来换这个牌子。
可是当然不行，于是他跪在了古迹外面五天。
什么化神期修士的面子，尊严都不重要，他只想进去找言凌。去救他，或是带他出来。他不相信，除非亲眼看到。
可是藏心古迹二十年才开启一次，即使五大宗门愿意给他这个名额，也得等二十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斯凛在雨中呆了许久，大笑起来，只是这个笑声无比苍凉。
他宛如一个狼狈又邪煞的厉鬼，冲回了淬华宗。他抓住章零清和炎珏问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那里可以瞬移，却不能带人。”炎珏痛苦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斯凛，你在这发什么疯？”凌潇真人冷冷道。
“是你自己把牌子给了言凌。那里本来就危险，你偏不听，给了言凌名额。那他身损在那不是你的原因？是你的自以为是，你有什么脸在这发疯，迁怒他人？”
斯凛猛地惊醒了。
是啊，他才是罪魁祸首。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他自以为言凌修为低，所以不让他和高阶修士起冲突，殊不知这样会伤言凌的自尊。他自以为什么都不告诉言凌，等自己解决好后再坦白，这样即使言凌难过可是性命保住了。他自以为自己可能要被红眸折磨死了，那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言凌，殊不知藏心古迹的危险言凌可能受不住。
可是结果，言凌死了，还死的那般绝望难过。
言凌本应该过着轻松又惬意的生活，却因为他，一辈子都过得艰难苦困。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突破了高阶修为，好好地站在这里。
多么讽刺。
爱人离去，独留他在世上，而自己还是害死爱人的元凶。天底下还有比这痛苦的事吗？
他不配修成大道，更不配独活在这世上。在终于接受了言凌已死的这个事实后，斯凛的精神崩溃了，开始迅速衰败。
炎珏红了眼眶。
他劝他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淡忘的。他一个化神期修士怎么能因为情情爱爱这种事情就试图寻死，这太懦夫了。
可是言凌是受害者，他凭什么受了伤害，含恨而死还要被忘记呢？他该永远被铭记。他爱言凌，他欠言凌，他该永远记得这种痛，记住自己的罪。化神期修士？直到现在斯凛才意识到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都有强烈的情绪，都对生死无可奈何。
他这个人太糟糕了，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那他也该同样被折磨，带着绝望和伤心死去。
如果真的有来世，他希望言凌下辈子能过的快快乐乐。而自己，不要转世成人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第七十三章
章零清快烦躁死了，数个月过去了，麒麟蛋还是没有破壳，耽误了他不少事情。而现在他又被告知有个筑基期修士在越级赛中点名挑战他。
章零清气的将桌上名贵的白玉杯壶全扫到地上，他现在哪有心情陪一个筑基期修士玩？再说以他平常的为人，怎么会有人在越级赛上挑战他？
一定是谁的恶作剧，或者是谁嫉恨于他，
章零清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摆，又变回了那个风光霁月的仙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