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句珠圆饱满动听的声音，颜值觉得真是不要太好听，头一回觉得京剧是这么好看好听的，目光一直落在贵妃身上。
特别是贵妃说着圣上时候朝自己这里看了眼。
【多，杨臣瑞就是唱给我的。】
【……刚才你不是还在发火吗？】爱多多觉得这位大哥的脾气也是很难捉摸的。
【我知道分寸，自我调节情绪而已。】
该狠他会狠，可是该温柔他也不留余力。
“娘娘，万岁爷驾转西宫啦！”只听高力士和裴力士两人喊道。
杨贵妃道：“哎呀，且住！昨日圣上传旨，命我今日在百花厅摆宴。为何驾转西宫去了！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且自由他。”
这声音里头尽是失落。
而后让高力士和裴力士给她上酒。
颜值看着杨贵妃问了一次又一次这是什么酒，仰头喝下一杯又一杯的太平酒龙凤酒通宵酒。然后唱出那句：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他没有近视，就算杨贵妃的妆容再浓，眼神里头所流出的情绪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眼里充盈的泪只是忍着没有留下来。
“娘娘酒还不足，脱了凤衣，看大杯伺候。”贵妃说完做出呕吐之势，扶桌而起。
起身那踉跄的步伐，看着不像是装的，像是真的，微醺的姿态像是喝了真的酒。
杨臣瑞扶着桌角红了眼眶，是真醉还是假醉那都无所谓了，人生在世如春梦，让他再做做又如何。
这一场结束了。
后台——
“杨老师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杨臣瑞静坐在化妆台前还没有卸妆，听着助理问着说道：“你先回去吧，今晚辛苦了。”
“哪里的话，这是您最后一场戏了我就想再多看您几眼。”助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您的戏迷，有点不太舍得您这么快就离开。”
杨臣瑞看着镜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笑道：“时间到了自然就该离开了。”
助理当然理解不到这层的意思，但是多少也知道可能是因为颜值，也没有再多说：“那杨老师我们再联系吧，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他也只是一个做临时工的，自然也决定不了什么东西，人家演员要走肯定是跟上边老板说好的。
“嗯你也辛苦了。”
化妆间很快恢复安静。
杨臣瑞静坐了一会从桌底拿出一袋东西，打开后全是洋酒，有一瓶显然已经喝了三分之一。
将盖子打开后对着口直接喝。
他想要喝得天昏地暗，这样就什么都可以不想，让脑子糊涂了也就舒服了。
“贵妃啊，独食难肥这话听过吗？”
杨臣瑞举着酒瓶的手一顿，诧异的转过头。
只见门口倚着位青年，笑得非常灿烂的看着自己。
那瞬间他又产生错觉了。
时间仿佛回到好几年前他们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租了个房子还住在一块，一切都还很美好。
“颜值……”
眼角的泪终是忍不住落下。
颜值：“……”
他明明才是委屈的那个好吧，现在哭成这样又是搞哪样，搞得是他欺负人一眼。
“我是颜值。”他说道。
杨臣瑞扶着桌子站起身，步伐有些轻飘，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怎么就看到颜值了。唇角上扬往人那边走去：
“你回来了？”他是在做梦吧，这应该是梦才对。
只见他的颜值笑道：“没啊，我死了啊，你亲眼看到的。”
杨臣瑞身体猛地僵住，脸上的笑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他眼底尽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