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不止一次替他出过头,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曾替他出过不止一次的头,秦天却没有告诉他。江北突然就明白了前段时间小霸王们为什么会见了他扭头就走,仿佛走慢了他就会扑上去咬人。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小霸王们把怨气转移到了秦天的头上,甚至找了人去挑衅秦天。
秦天是因为你!
姐姐也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江北,你个废物!祸害!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
秦天的车不在,种满花草的院子也安静的让人窒息。秦天不在家,在来的路上江北就知道会是这样,即使不是在躲他,这个点秦天也会在单位。但他还是来了这里。
来了,却不敢进去,脚底仿佛灌了一百斤的铅,将他钉在了矮矮的篱笆门外。
见到秦天之后他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他不知道,脑子里一片混乱,脑浆子都疼了。
“你······是经常来这儿找秦先生的那个同学吧?”有人在身后试探的问了一句。
江北猛地回过神,心里一阵紧张,心跳都快了好几拍,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又在紧张什么。
江北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几米外紧闭的房门。
“是你没错了,我记得你。”小区保安绕到他身前看了看,手里还提着水桶,似乎很得意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笑着说,“秦先生走的时候说你会过来,我还想着都这么多天了你也没来,怕这些花缺了水正准备拎一点水过来浇浇,你来了刚好,我就不用拎着水来回跑了,一会儿直接从家里接了水管出来滋滋就成了。”
江北猛地抬起头,“他走了?”
“是啊。”保安愣了一下,“你嗓子没事儿吧?是不是病了?难怪······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家里有水管吧?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说,我得回保安室呆着了。”
江北手在袖子里死死的攥成拳头,看着保安,“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是吗?”
“······这个秦先生没说。”保安有些惊讶,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说,“一个星期前原来的房主过来跟秦先生亲自办的转让手续,把房子买了下来,应该还会回来的吧······秦先生没和你联系吗?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秦先生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北猛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被指甲戳的生疼,可能是破皮了。
保安见他不再说话,又等了一会儿,说,“那······你进去吧,我先回了,有需要帮忙的就喊我。”
保安离开后,江北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虽然设想过秦天有一天会从他面前消失,但这一天就这么来了的时候,甚至连亲口说一句“再见”都没有,江北才发现这么久以来的担心害怕都太轻,太不真实,此时此刻猛然撑裂心腔的恐慌和绝望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