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来到了这里,总受你的照顾呢。”
带着点自嘲,他听不出G这话的真正意味。
“我在意大利的时候,还不是经常受你和Giotto的照顾。”
心怀感激,淡淡道来。然而对方则扯开一坏笑,反问道,“这是不是东方人最擅长的客套话?”
他愣了一愣,半眯着眼,笑得幽深幽深。
“谁晓得呢——”
话的末尾被他刻意延长,硬是想要挑起G的兴趣那般。可是男子端得出他调侃意味,双眉一皱,只一咂嘴表示无趣,便把头扭过去不再理睬他。
这样的场景似乎时有发生。是不是因为使用了日语的缘故,而让自己总是处于上风?每每都是自己稳握胜算,G则早早投降,最后落得一声不吭的尾声。道过几句之后,他便起身走出房间,心中忧郁惆怅。
如何逗得人欢快,他似乎并不擅长。至于如何夺得人芳心,他就更加不晓而知了。如今面对这一棘手却又爱怜不已的人,将是如何是好。
看来近日得费尽心思,让卧病在房的人排忧解闷了。
又迎来闲适宁静的日子。这日子一成不变,日日观花赏鸟,让人惰性潜生,居安不思危。正当G无数遍叹道人生无趣,雨月将其扶到一陌生房间,二人不坐正厅,而是来到侧室,掩上侧门,佐以室外树影婆娑,他两似匿于暗影,化作透明。雨月悄声与G说待会有好戏码看,脸上尽是雀跃之色。而病号G则提不上一点兴趣,但又确实闷得太荒,便随他而去了。
不过多久,陆续有人入座,观其衣着气质,非官则贵,谈笑风生,气派豪迈。沏茶女亦奉上清茶糕点,室内一派欣然,欢声笑语,灯火莹跃。
借着月色皎洁,天清云长,二人观得清正室景,又不被他人察觉。见雨月笑意悠然,G虽觉蹊跷,又不敢作问。察他所想,雨月侧首来,眯眼笑得弧儿如月弯,“今晚的戏会很精彩,记得要目不转睛地看哦。”
“呐,我说。为什么我们非得坐在这里?”G压低声线说。
“因为,我们没有给花代啊。”
“什么是……花代?”
“就是钱的意思啦。”
看雨月这话说得自在,无丝毫羞赧。他便是知晓G会担忧,再加以解释,“不用担心,我在侧室布了雨的火焰,外面的人是不会察觉到这里的。”
“……”
该说是心思细腻,还是狡猾如狐?看着雨月的笑,不知为何,G总觉得来到此处,他便看不穿这人的所思所想了。心头恼恼地想说些什么,旁边男人已经兴奋地唤出来。
“啊,出来了!”
G转首一看,果然,几个与上次雨月带他所看的无甚差别的女子从屏风后掩面而出,碎步漫漫,身姿翩跹,若蝶儿飞舞,如百花盛绽。听那嘤嘤之声,着实叫耳朵发疼,见得他人如痴如醉,自己却无趣得打哈欠。
见身旁人这般情状,雨月便开口来,述些趣事,别让周公拜访。
“你看现在女子多姿,妩媚多情,可是在以前,歌舞伎由男子担当,出演舞蹈与杂技。”
徐徐述完,转首观友人神色,其惊愕之至,可谓是自己从未见过之夸张。
雨月不禁干笑两声,道无需如此讶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