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同人）猎龙者 作者:泗橘【完结】(130)

　　逆光的地方，有人的身影站在那儿，正凝视着它。
　　赫拉斯瓦尔格依然卧在地上，金黄的瞳孔在有些黑暗的洞穴之中灼灼的燃烧，同样凝视着站在他对面的人。
　　“你终究回来了，尼德霍格，我的兄弟。”
　　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赫拉斯瓦尔格见过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此刻面对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心中竟然有了些许的惋惜。
　　“是，我回来了。”尼德霍格对他伸出手，赫拉斯瓦尔格没有动，任由他抚上了自己的头，“来见你，这次你会给我一个不同的答案吗？”
　　“你仍未放弃仇恨。”
　　“我从未想过放弃。”
　　赫拉斯瓦尔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么，你想要什么答案？”
　　尼德霍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沉默下来，赫拉斯瓦尔格透过一双陌生的眼睛去看内里他极度熟悉的另一个灵魂，几乎要怀疑面前的究竟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还是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们一起度过了上万年的岁月。”尼德霍格忽然说，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我至今仍然记得从前，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应当亲密无间的存在，因为从出生起，就一直在一起，我还记得那时候巴哈姆特和拉塔托斯克是最不省心的两个，总是安静不下来，逮到机会就要乱跑，你记得吗？”
　　圣龙微微一震，灿金色的眼里神色复杂，他忍不住顺着尼德霍格的话语回想起了早已尘封的记忆，接过了他的话，“记得，提亚马特和我都不喜欢多动，父亲时常不见踪影，他们两个跑丢的时候你总是在生气，到了晚上又一边骂一边把他们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带回来。”
　　尼德霍格在听完以后，歪过头，给了他一个近乎于怀念的笑容，他感叹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谁又能真正的忘却呢？如今时光过去了那么久，才发现那竟然是他们最和睦的一段时光。
　　“我一直记得，尼德霍格。”
　　“你既然记得，又为什么背叛了我们呢，赫拉斯瓦尔格？”
　　“你既然记得我们血脉相连，彼此都是最为亲近的一切，又为什么坐视巴哈姆特和拉塔托斯克被人类杀害？！”
　　尼德霍格的手扣住赫拉斯瓦尔格的鳞片，他直直的望着雪白的巨龙，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我总以为你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的，哥哥。”
　　巨龙被他那样哀伤的口吻所蛊惑，他伸出了自己的利爪，又唯恐伤到人类脆弱的身体，没有敢触碰他的兄弟。
　　“我仍然如同曾经一样牵挂着你，尼德霍格。”赫拉斯瓦尔格压低了声音，“你可以留下来，留在这里，我会永远陪伴你，仇恨不能够被遗忘，但至少不要再徒增痛苦。”
　　尼德霍格张开双手，拥抱了巨龙的头，他贴在巨龙的身上，手指抚摸着它的鳞片。
　　“我要的不是这个，赫拉斯瓦尔格，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跟你说，我的兄长，我的哥哥，我麾下的天空与风之王，和我一起，我们将屠戮自己的仇人，燃起无边的战火，洗脱龙族弃族的命运。”
　　尼德霍格的目光从不属于自己的眼睛之后射出，几乎要染上带血的龙炎。
　　“与我并肩战斗，我们将共享王座，所过之处，四方八国皆俯首称臣。”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赫拉斯瓦尔格没有印象了，或许是拉塔托斯克死去之后，或许是那场战争挑起之时，在一个晃神过去，他已经性情大变，疯狂又绝望。
　　“不……”赫拉斯瓦尔格近乎呓语的回答，“尼德霍格，我不能答应你。”
　　尼德霍格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似乎还是平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对这场战争毫无兴趣，只想和希瓦的灵魂一起等待末日的到来，我们已经失去了兄弟姐妹，难道还要再失去更多的孩子们和彼此吗？”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尼德霍格放开了他，直起身来，他垂着头，神色都被长长的银发遮掩起来，脸上细碎的红纹明明灭灭的闪烁着，大概是忍到了极致，“明明知道你会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想来问问，算了，是我自讨无趣。”
　　“你如果愿意帮我，千年前就帮了，从你恋上那人类女子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兄长了。”
　　“尼德霍格，足够了，曾对我们做出一切的人类已经死去，你还要让这场无边战火继续烧下去吗？”
　　尼德霍格伫立原地，忽然笑了一声，用漫不经心的语气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