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踏春 作者:窥花客【完结】(62)

2020-01-16  作者|标签:窥花客


  只是还未过一时,他就被肏弄来通身酥软,趴到孟柯人胸前直喘大气,再挪不得身子。孟柯人兴犹未竟,便翻身复又将他压到身下,抓了两腿盘上腰间,大开大合,耸身起落。
  不知几时竟已入宵,月至轩窗,照床上两具缠绵肉身,手脚只似漆胶黏着,眼波恰如醉时朦胧。窗外树影婆娑,正映着屋内六柱轻摇,罗帐微漾。
  所谓雪夜偏逞春日兴,无酒更胜有酒醉。二人俱已恣情任欲,撇却尘篱,只顾眼前一番鱼水尽欢。万红庵身上已是寸缕不着,浑身雪色尽作红潮;孟柯人亦衣开带散,露出薄衫下牢实筋肉。万红庵忽瞪直了眼,伸手朝孟柯人腹胸间探去,又三两下将他衣带扯去,掀开内衫。只见其上多有鞭伤笞痕,自颈下至膝上,竟无一块好皮肉,虽多已结痂愈口,仍好不骇人。
  孟柯人赶忙拿手遮了他的眼,这才又去收拢衣衫,慌道:“吓着你了,我这该死,怎不把衣带再系牢些。”片刻又言,“只是看着唬人,不过擦落些油皮,受时并不觉痛哩。”
  万红庵不等他说,一把将手扯下,将他浑身疮疤细细看着,轻轻抚着,好不痛心。一时摸到他掌间,竟觉一处亦有些凸凹不平,便端到面前来。孟柯人笑道:“这处我却晓得,是个好牙口的,抽起癫来咬我好大一口。”
  闻言万红庵面上一赧,着眼细瞧,果见虎口处印着半个牙印,痕迹浅淡,几乎快看不见了。彼时二人还未交付心迹,转眼不察,竟已蹉跎至这般境地。蓦地又想起孟谌当日在他耳边那通言语,万红庵再按捺不住,一径扑到孟柯人怀中,埋首道:“任凭往后天南地北,你切莫要忘了我!”
  第六十六章
  孟柯人轻抚着万红庵头顶,半晌忽道:“不如你随我走了。军营里盈盈济济,人头挨三顶五的,混进来个把人,亦算不得难事。”
  这话说来轻佻,不知是调是谑,却把万红庵听得眼中一亮,抬头追问:“当真?”
  “哄你作甚。”孟柯人取来自个所用象牙簪子,把万红庵一头乌发梳笼至顶,挽了个时下将士常束的歇髻,“你便作这打扮,混在我营中做个替我端饭洗脚的小喽啰,又谁晓得?”
  “谁要做你喽啰,谁替你端饭洗脚!”万红庵气得把孟柯人掀个跟头,自个滑下床去,半晌不肯再上来。倏尔却又去翻弄屋中箱箧,找出孟柯人往日营中穿戴行头,披挂身上,因问:“我如今可像样么?”
  孟柯人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道:“如此便有八九分了,只差一处,却是正正紧要关节处。”万红庵巴巴揪住他问:“何处紧要?”孟柯人道:“你装束自是妥当,然而面盘子生嫩,使人一看就知不是个惯弄刀兵的。我有一计,包管天衣无缝,你且闭眼待我弄来。”
  万红庵依言闭眼。却见孟柯人下床,自桌上寻了支玉笋羊毫,蘸上松烟墨,回身便往万红庵脸上添了两笔。两道墨迹正分画人中两边,似个倒八胡须,揽了镜来叫万红庵瞧:“这不正是妆饰天成,天衣无缝么?”
  “你这讨打的无赖,专生消遣我来!”万红庵把镜一摔,抬手亦往孟柯人脸上挠了几道。二人调笑打闹作一处,不一时又臂交股叠的,亲热起来。直闹到二更天,方消停了。孟柯人先安顿万红庵歇下,自己也枕到旁边:“全乞冤家饶恕则个,明日还须早起,再不当顽闹了。”万红庵便千叮万嘱:“也须记得将我叫醒,约好了我俩一道的。”
  再说翌日艳阳高挂,万红庵睁了惺忪睡眼,只见身侧枕榻上空空荡荡,早无人影。慌地披了衣衫,发也未束,疾步撵将出去。才出东宫偏门,正撞上翠岫前来寻他。见他这般惊惶模样,因问:“相公怎这张致?由甚要紧,先将衣衫束拢,仔细再害了凉。”
  万红庵心焦不已,耳里怎装得进这些说辞,只问他:“太子何处去了?”
  翠袖道:“太子今朝赴东南平室韦余乱,相公竟不知么?五更天便率兵出了城门,现今约莫已过周山驿了。”
  万红庵闻言更是焦促,竟朝宫门方向疯跑起来,任人在后头叫唤不应。地上残雪未消,处处湿滑泥泞,险不防要跌一跤。翠岫从身后搊住他,急道:“相公何至于此,却不当心自个身子!”
  万红庵只抓住翠岫臂膀,眼光直直地望向前头,咬牙道:“他骗我,他竟也骗我!”
  翠岫观其情貌疯癫,知是一时半会儿听不进人语,只得稍事安抚:“相公可是有甚言语物什要交托太子?由我代劳便是,相公且回轩休息,切不要伤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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