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他又不死心地问：“真的是最喜欢？”
“唔......”王源顿了顿，扬起尖尖的下巴望着天，“大概跟我妈比，还差一点儿吧。”
“......”王俊凯心道，行了，我可不敢跟岳母大人比。
走着走着，一声礼花蓦然在头顶炸响。
六点刚过，主城区的街头愈发热闹起来，街头人群熙攘，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春节就要到了，沿街的店铺招牌边已经将红灯笼和中国结高高挂了起来，店门上贴了大大的福字，向远望去，满满的都是年味儿的红。
王源目不暇接地打量这喜气洋洋的街景，不禁感叹道：“快过年了啊，想吃阿姨包的饺子了。”
“嗯，等周一的二审结束，咱们就回家。”
王源将浓密的睫毛敛下，唇边轻轻微笑：“但愿......这回一切都顺利。”
闻言，王俊凯将衣兜里那五根细长的手指又圈紧了些，沉声应道：“当然会顺利。”
“根据证人的证词，他是十二月四日下午五点四十分到达的C城，比受害人晚三十分钟，目前车票之类的证据都在。即使他一下火车就收到消息，等他赶到案发地点时，被告也已经挟持受害人至少二十分钟了，而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被告和受害人的证词存在一定出入。被告在挟持的过程中手中持刀，证人赶到的时候，刀正抵在受害人的胸口，有非常明显的威胁动作，从照片上我们可以看到，受害人当天穿的衣服也被刀划破了。如果被告只是为了恐吓，可以把刀指在腹部或者其他不存在生命威胁的部位，而不是心脏。”
“另外，”陈启航手指轻轻摩挲着钢笔的笔帽，嘴角若有似无地一勾，“被告一直强调他是临时起意，可他身上的弹簧刀，并不是一般百姓会随身携带的那种水果刀。而且他是用刀划开的行李，背包上的裂口很整齐，这也说明被告持刀的动作相当娴熟，并非没有经验。我想，如果不是有人赶到，又把他打得不省人事，被告必然会把目前收集到的指纹都处理掉吧......就好像半年前一样......”
被告席中一直低着头的人倏然间抬起了头，浑浊深黯的眼底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法庭的侧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盘着发髻的中年女人，衣着简单得体，身材纤瘦高挑，很有些风韵。她微收着下颌，于众人的注视中移步向了法庭中央。
她走到了证人席中站定，将略显迟疑的目光投向了被告。
看清了女人的脸后，被告黝黑的瞳孔中才有一道凌厉的光芒划过，霎时间被阴狠的愤怒盛满了。
女人的神色有一丝畏缩，苍白的嘴唇瑟瑟蠕动了下。她低下头，嗓音微弱并颤抖道：“我......”
“嗒，嗒。”
陈启航拿钢笔轻敲了桌面，一抬头，将沉静的眸光投向证人：“女士，这里是人民法院。如果有人能伤害到你，那我想在场的所有司法警察都可以丢饭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