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 作者:竹荪虾滑【完结】(66)

2020-01-01  作者|标签:竹荪虾滑


  到目前为止,朱凌锶已经有七八颗珍珠,五六块小金锭,还有两块翡翠被这匣子吞没了。
  简直是个黑洞。
  朱辛月听说这个战绩,十分开心,并且拒绝透露这些财物的下落。
  至于谢靖,他的礼物,是最没有创意、也是最便宜的。
  几乎每一年,他给皇帝的寿礼,多半是文房四宝,亲政那一年送的是一块田黄石,这就是谢靖的上限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谢靖和朱凌锶认识的时候,皇帝才刚刚开始学写字,以后也十分勤于练字,送文房四宝,再实用不过。
  当然,还有一个现实的原因,谢靖作为四品官,虽然能穿红袍,上朝堂,俸禄却有定额。他虽还没有成家,但是老家的叔婶,还要照拂,所以实在称不上阔绰。
  他在吏部时,本该是油水丰厚之地,尤其是京察的年份,谁不被下面进贡得盆满钵满。谢靖却不做此想,从来没要过一分一厘,这个也是卢省告诉他的,吏部的人说,谢靖太不明白事理。
  朱凌锶很欣慰,现在的种种线索看来,谢靖并没有黑化成为一手遮天大权奸的迹象。
  却不知自己到底算不算明君。
  六月十二,一大早开始,阖宫上下,见了朱凌锶,便要向他祝寿,沿路的花盆都换了新的,一路走过去,都是茉莉带着露水的清香。
  虽说是自己生日,朱凌锶也没有休假的意思,反倒是朝臣们都很善解人意,今天没什么大事,都意思意思便散朝了,皇帝就又去了文华殿。
  谢靖如今,在刑部当管事的,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日日都到这边来报到,朱凌锶虽然觉得寂寞,也不能说什么。
  他活了这许多年,也没有追求别人的经验,谢靖当了十多年的京官,一副恭谨持重的模样,其实内里,光风霁月,洒脱不羁。
  这样的人,他想要什么,自然会尽力去争取,若不想要什么,便不愿有一星半点的牵扯。
  朱凌锶深知这一点,不得不愈加小心翼翼。
  如今他的心思,也只有卢省知道,虽然知道,却说不上明白。
  想要谢靖对自己的心思,便如自己对谢靖一样。
  两心如一,别无所求。
  朱凌锶叹息一声,拿起新发的邸报来看。一直到了夕阳西下,该回内廷了,卢省却说,有人求见。
  他一脸喜色,又不说来者是谁,这般造作,叫朱凌锶无端羞赧起来。
  来的自然是谢靖,他似乎来得很急,被太阳一晒,脸都红了。朱凌锶想想刑部官衙,到这里也说不上远,他这又是做什么去了呢。
  谢靖抬头看了一眼,卢省早已悄悄溜走了,朱凌锶这才想起,谢靖今年的文房四宝,还不曾送过来。
  “谢卿,”还来不及问时什么事,谢靖忽然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
  朱凌锶看着,一脸疑惑,谢靖给他,居然带了个酒壶进来。
  若是李显达,倒也罢了,谢靖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事,着实新鲜。
  “皇上,这是太白邀月楼的‘三月春’,”谢靖已近而立,忽然做了这般孩子气的举动,他自己也很兴奋,本来眼神就亮,此刻更是如两颗星子一般。
  他这般模样,光是看着,就叫朱凌锶晕陶陶。
  在京中,即便不喝酒的人,也知道太白邀月楼“三月春”的名头,此酒虽名叫“三月”,却是说暮春熏风醉人之意,并不拘哪个季节。
  据说,谢靖来会试那一年,蹭了李显达的酒,就是这“三月春”。
  他一边喝着“三月春”,一边和何弦对对子。
  还是在“三月春”的醉意里,邂逅了祁王。
  一思及此,朱凌锶好奇地拿了酒壶,揭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
  清香绵密,朱凌锶不好酒,闻到这味儿,不禁也跃跃欲试。
  谢靖便又说,“皇上可不能小瞧了这酒,虽入口清香,却后劲极大,晚饭前让卢省给您斟上,小酌一杯,千万不可多饮……”
  明明才是偷偷把酒带进宫的轻佻做派,忽然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朱凌锶假意扁起嘴,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靖立时不说了,怕他不喜,便斟酌着要告退,忽听皇帝说,
  “那朕便与谢卿一道饮了此酒,如何?”
  想起谢靖在宫外那些浪荡姿态,朱凌锶便觉得他这谆谆教诲的模样十分可嫌,非要借机戳破不可。
  谢靖没想这么多,他带酒进来,本就是想让皇帝高兴,既然皇帝有兴致,自然无从推辞。
  于是君臣二人,便摆驾宫后苑的浮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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