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 作者:竹荪虾滑【完结】(198)

2020-01-01  作者|标签:竹荪虾滑


  邵寻一听,脑子转得飞快,原来如此,皇上您这又是何苦,直接问就是了,害得臣心里嘀咕好久。
  他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一派正经,
  “回禀皇上,祁王先说,‘你说这梨花白,与京里的三月春,可有的一比?’首辅就说‘三月春清冽之中自有粗豪之气,梨花白入口绵柔,清香宜人,后劲却不小,倒像是北地南国,初雪烟雨,俱是美景,令人心醉……’”
  邵寻往下,把他二人对话,竟然复述得八*九不离十,朱凌锶不由得感慨,锦衣卫的情报工作真不好做,直到听祁王说到那句“西湖边的院子”,陡然喊了一声,“够了。”

推荐本书

  邵寻也不惊,霎时停了,低眉垂眼,一副等皇帝发落了样子。
  皇帝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大人辛苦了,这就回去歇着吧。”邵寻得令走了,皇帝又在心里懊悔,想知道谢靖究竟,怎样答的。
  他这几番思量,原想求个痛快,偏更不痛快了。
  又过了一会儿,谢靖回来了,他先问皇帝今日如何,因见皇帝离席,似乎不对胃口,怕他是舟车劳顿,伤了脾胃,闹出毛病来。
  皇帝拿手在鼻子前边扇扇,“好大的酒气。”
  谢靖陪着笑,“多喝了几杯,臣这就去洗漱了,”皇帝说,“等等。”
  他早早回房,换了一身暗紫直身,显得一张脸莹白如玉,又躲了一半在灯影里,谢靖酒意上头,便去捏他下巴,心想离京一月,果真还是瘦了,却又侧着脸低头去亲他。
  “你……”皇帝被酒气一冲,叫了起来,谢靖却笑吟吟退开,脸上那股得意,仿佛偷吃了鱼的猫儿,皇帝脸上发烧,劈头就问,“你还往这儿来?”
  谢靖一愣,皇帝又说,“祁王不是给你留了,西湖边的院子么?”
  一听这话,谢靖的酒意,散了大半,脊背上那股凉,再度袭来,若是他俩在一起头两年,准得跪下谢罪,如今谢靖对皇帝,里里外外,熟得不能再熟,便知他是吃醋了。
  只是他和祁王,从未有过什么,只是朋友唱和,与周斟也无甚分别。朱凌镜虽对他有些不同,可说到底,是朱凌镜这个人,本就与众不同,却未必是另眼相看的意思。
  他以为坦坦荡荡,刚才院子里的话,也没想过避着人。是以皇帝得知,也不至于生气。
  便又凑过来,小心说着,“臣那时是胡言乱语,皇上切莫当真,若不乐意,罚臣就好了,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龙体就不好了。”
  他是真怕皇帝生病。
  朱凌锶听他,句句都揽到自己身上,丝毫不牵扯朱凌镜,更觉得他有心维护,心里待朱凌镜不同。
  “那你对祁王,究竟意下如何?”
  谢靖的酒,彻底醒了。
  他没想到,只是吃了个饭回来,就要回答如此严酷的问题。
  遥想当年,他听说太子顽劣驽钝,不堪教化,那点不臣之心,也是有的。他与祁王交好,知他秉性为人,自然觉得太子不如祁王,谁知先帝却把太子托付与他。
  再后来,乾清宫中,文华殿里,保宁城外,浮碧亭前……一桩一件,全是说不尽的情思。
  他看着皇帝,眼神渐渐染上柔情。
  如何能知道,遇着真心之前,要独自过那么多年。
  “祁王是谢靖之友,并无其他,请皇上放心。”谢靖眸光微动,“谢靖对皇上,此心不渝。”
  意思就是亲爱的饶了我吧我真跟他没什么。
  谁知道皇帝比他想的更难对付。
  朱凌锶一直记恨谢靖在钱塘过中秋的事儿,因为是离他而去,因此罪加一等,平时顾忌着人君雅量,不好意思翻旧账,这次故意在行程上做手脚,就是想越过去中秋这个日子。
  谢靖说自己和祁王没关系,但是祁王一直对谢靖青眼有加,难道谢靖就没有一点回应和感动吗?虽然人是没离开京城,但是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不然为什么,人家要给你留西湖边的院子呢?
  这也是谢靖没有经验,辟谣的话,既要理直气壮,还要反复强调。清者自清这回事,向来是被冤枉者的自我安慰,或者有心人的幌子。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真理在于重复啊。
  可在他心里,着实觉得冤枉。二十来岁的时候,对着仿佛奇花初胎般的朱凌镜,少见这种稀罕人儿,偏还清高自许,多情易伤,不由得就对他容让迁就一些。
  他随手搅了一池春水,并没有自觉。人家对他有情,他多半是察觉不到的,当时何弦也是如此。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98/20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