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胡说 作者:苏捏捏【完结】(32)

2019-07-08  作者|标签:苏捏捏 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因缘邂逅

  如此,子桑便不再他话,一路上只春风扫来扫去,崔着那枝儿叶的瞎摆。

  到她们入村时,村里正是升炊时候,子桑卷着先是买的那些米,领了白允沫和好人婆婆就的先上了巨力家,

  巨力一家人方摆好碗块,见了两大狼三老少,都一时有些惊诧。

  书生大山揉着脖子,安然落坐,先是喝了碗烈酒,才说书讲戏似的把自己如何看□□好,意气使然,诗x_ing大发,昂然作序时遇到子桑等事迹一一讲述。

  也是难得没把那首趁兴作的词文给朗出来。

  巨力娘亲扶着好人婆婆落了座,抱着白允沫上了凳,请着子桑入了座,又是往灶上添火加菜去了。

  李大叔看着白允沫,又看看子桑,再瞅着好人婆婆看了半天,问了几声大娘,可是识得我小李?

  大娘想是许久没吃过正经女子的手艺,看着桌上虽是简素几盘炒菜,也是两眼生光,颤手便去夹菜扒饭。

  倒也是个实在人,紧吃慢吃,不言其它。

  子桑复又把前些天抓药回去,肥猎窝里发生的事情再一一说了,巨力一家均是摇头叹息,哑巴大叔可怜,真是可怜。

  正说着时,白允沫一又眼睛却在巨力身上溜来溜去,小嘴一撅,往时的少主架子便端了出来:“大雪就是给你s_h_è 伤的。”

  巨力知这是小妹妹来寻他不是,嘿嘿笑道往白允沫碗里添些烈酒,是我不对,给你赔不是了。

  子桑不曾喝过酒,也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只以为巨力给白允沫倒了杯荼水。

  到今早时,子桑她们带的那些水啊粮啊便消磨得差不多了,便一路都没得怎么进食水。

  白允沫渴着,也偷喝过酒,知碗里是酒,也不顾忌,小手扶起大碗就灌。

  入白氏内室里的酒,天下绝酿,非是浮州高粱不用,非是晴春幽州水不用,非是名动天下的一品大师不能制,如此三样,酿出来的酒,自居奇品。

  天下多人,单单听这三样,即不曾亲品那白氏特制酒,自也涎落三尺,口口相传。

  白允沫大致以为天下的酒都是酒,只那粗碗里扑着酒香的东西,张嘴便把那通透的一碗东西灌入口中。

  哪里来的醇香绵软,郁烈郁甘,独剩舌唇焦意,吐之不及,穿喉而下,烧肺灼心。

  子桑看过去,白允沫两眼汪汪,小舌微吐喊着辣,她赶紧便手忙脚乱,捧着住小脸儿,对着那不小红唇儿吹吹呼呼。

  旁侧三男子,一女子见状皆哈哈笑了起来。

  巨力娘亲说你俩可真是亲近:“可是姐妹。”

  白允沫舌头有些打圈,面儿也因着那口酒红扑扑的起来,她说:“子桑是我夫君。”

  于是众人就又笑了。

  一方村屋,两声狼嚎,三番酒巡声落,书生将破落的折扇小心展开,摇着步儿就往自己家屋儿去,嘴里朗朗儿的,便是:“机缘最是人间难,富贵才情荣华谈。”

  子桑搂住趴在她肩头睡着的白允沫,站在门首看书生打着歪儿远去。

  望天上月,比昨儿添了道边,却也离圆还有些远,也罢,慢慢儿看那新月满盈亏,细细地品着凡世遍情缺。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保持日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力求慢慢儿地更完,不想辜负大家,也不想辜负自己,更不要负了这些角色,前面那些该死的就早超生吧,主要是不想陷落到那种复仇的情节里,就早早果结了他们……

第35章 欲念苦悲

  原来哑巴大叔也是个有屋舍的人。

  李大叔领着一老两少来到了村东的头的破屋处,指着那上不存片瓦,下无一扇门的石头房:“再拾掇拾掇,过个春夏秋,撑到冬时再修厚实些,也是能住的。”

  村里人都听说,哑巴家的老少从肥猎窝里搬了出来,个个来瞧热闹,也有老的认得哑巴他娘,便是旧事重提,说起了陈年往事。

  旧事总是多唏嘘,说的却并非哑巴之事,老叟老道,嘿嘿得意,尔等哪里会知,这哑巴原是有个童养媳的。

  哑巴和他爹都是把猎好手,家里自是比寻常人殷实些,于是买了个身世怜人的女娃回来自小养着。

  往事回溯,庆安十二年秋,南凉与东陵国修战事于玄州景州一带,百姓多有奔逃,内里却不断往外抓壮丁。

  哑巴年方刚十五,未来得及与那执拗的童养媳把兄妹情,变夫妻情的事情说通,便抓了去。

  庆安十二年冬,时值大雪,此处虽小,却偏受流祸之人来栖,说是离俗世远,避乱圣地。

  人口一时满涨,冬,不宜建屋,外来人便东一家,西一家的借住着,或有适婚者,便三三两两地把喜盖儿一敷面,一对首,就同睡了一个窝。

  有女子,年方十五,生得若晴雪红梅,粉黛绝佳,身系华裘贵领,青丝华发,后跟有下奴三两,施然款步于村中,无人敢以卑贱之身,去迎她倾世容颜。

  风雪中,三两圈,便行至一厚实村屋前,见有女子着单衣持帚扫雪,吐气成雾,混然不觉有贵人过往。

  偏周遭都是下里巴儿的人生生来看她一身贵气,单衫女子却视若无睹,真是教某人自觉落了面子,一身华衣飘然而前。

  这外来女子,玉指轻绕,硬是把一身上好的裘衣盖到了扫雪的女子——那村里常说的童养媳身上。

  雪总也是扫不尽的,持帚之人这才停了手中活计,兴眸对看。

  一个是眸中含雪,一个是眼中带花,一个凤眼微眯,一个眉头轻皱。

  “你家可有闲屋与我小住两日。”

  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正有喜屋一间。”

  原是想着被轻薄了罢,进了屋,却真真红红艳艳一片,对烛未点,案头百年锁,挑帘杆,对红绣鞋,落红锦布样样新鲜。

  再去看那扫雪人,已扑去满雪残雪,自套了身厚袄,将那捋得顺直的裘衣递回了她肩上:“住一日,给三称银子。”

  口气倒不小,也不想我给不给得上。

  不过算是间好屋,于是就落了下来,下奴也被收拾着,安排到了灶房睡。

  晚时还候了饭,一样也是算了银钱的,灶间忙得额心沁汗的女子,将钱银点了算,算了点,慢慢收起,便埋头吃饭。

  “你收了我的钱,总得告诉我声你的名姓罢。”

  女子爵着r_ou_,就着酒,这才想起来,原来她其实是有名字的。

  村里人连带着总也喜欢叫她哑巴家的童养媳,家人也就慣着她叫媳妇儿,久了竟忘了原身的名姓。

  糙酒入喉,唇色薄润:“罗衣。”

  “听着倒不像是这乡下人家的名字。”

  外来女子吩咐人取了自家鲜酿,把桌头糙酒换了下来:“今夜风雪深,当是美酒暖腹好时辰。”

  罗衣好酒,酒里有梦,梦里有少时闲庭,有温炉暖室,有锦衣群奴,有昔时至亲骨血情深,有的,是一去不返的繁华梦。

  喝人的酒,把盏总是要知道同醉之人名姓的:“你又姓甚名谁?”

  女子笑啊,嘻嘻儿的把酒满上:“我就是那世上的奇女子,你叫我奇女子便是了。”

  唾得一口,原来这事上,也有这般好看的,又不要脸的女子。

  大碗交盏,好r_ou_配好酒,风雪正值时。

  喝着喝着,奇女子就缷了那华衣外袍,节袖轻抖,腰肢一展,便是打着诨儿地笑唱着又歌又舞。

  唱的是那陌上人家不知的深闺愁,舞的是名流高官看不透的清风两袖仙人步。

  如此雪夜,罗衣双眼迷离间,端着碗,连声只说:“你这奇女子,真豪情,却无好酒量。”

  就着一人,一曲,恍恍仙人步,今儿这梦分外温存,醉得也分外彻底,醒来时入眼竟是满眼的红灿灿。

  指尖微动,满手的清肌似玉,再入眼,红帛里青丝交缠处,一张缨唇微微噙动,扇着些酒气。

  正恍然头疼间,那方才微握的手给人抓了个正着,入耳的声音,巧笑相顾:“你竟是往哪里摸。”

  被帛之下,她那双手,正是微微地放着那最妙不可言之处。

  分明酒已隔夜,仍是薰得薄面绯红。

  罗伊正经儿地起了身,匆匆着衣,也不知是怎的,睡个觉两人脱到寸缕不着。

  后再说出来时,奇女子笑吟吟的:“美人在怀,雪夜消香,隔着俗世烂衫,多不划算。”

  穿好了衣,出得门时,一夜撕缠的雪盖过了屋槛,大地银装,似要盖住甚见不得人的事。

  罗衣照着往时那般,升火下灶,又是侍候主仆几人连日,却不敢再喝奇女子的酒。

  日头渐晴,听说,南凉大军压境,又是个大胜仗,如此村里三三两两逃难的人便开始往外头走。

  大家便又想起来这头的绝世佳人。

  有人就问了:“哪家的小姐,你是走不走,这喜屋里的哑巴可要回来了。”

  奇女子揉着雪团儿,大大方方地往那些闲话人身上丢,有时丢得一个准头,雪花四溅人家讨个没趣就跑了。

  有时候砸得不中,山里人嘻皮,咧着嘴嘿嘿笑又问:“你睡了人家喜屋,可是要给人家生娃的。”

  奇女子就这事揪着罗衣耍赖。

  “你让我睡这屋子,究竟是何用意。”

  罗衣正收拾着那屋子,或冬尽时,哑巴就回来了,算了算这些日头的银子,该够她一路远走的盘缠,只说:“红的白的,总是要住人的。”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2/43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