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 作者:微笑的猫【完结】(44)

2019-07-08  作者|标签:微笑的猫 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他连珠炮一般说完,紧赶着挂了电话。

  赵忱之哼了一声:“你看,不用从他兜里掏钱,他就积极得很,这都快半夜了他还四处打听。”

  吴越问:“你现在该怎么做?”

  “我?”赵忱之笑道,“我继续谈恋爱啊,套路如此。”

  吴越一脚把他踹下床:“我要睡觉了,你自己回房间玩去。”

  赵忱之就势躺在地毯上不动,吴越等了一会儿,没办法只能再去扒拉他:“你到底想干嘛呀?”

  赵忱之闭着眼睛说,“无家可归,无业游民,亲友零落,孑然一身,我愁。”

  吴越踩着他爬上了床,又踩着他下去洗澡,让他愁个尽兴。

  洗澡出来,见赵忱之依旧躺在原地,身边多了一张纸。

  吴越捡起来,见上边写的是法文之类的,龙飞凤舞,反正不懂,便问:“写的什么?”

  赵忱之懒洋洋说:“总经理手谕都看不明白,要你何用?”

  吴越骑在他身上说:“因为我是个卖n_ai茶的。”

  赵忱之睁开眼睛:“写的是让皮埃尔的诗。”

  吴越连忙嫌恶地把纸丢了。

  赵忱之突然抬起半个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将他掀下,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吴越追问:“到底写了啥啊?”

  “你猜。”赵忱之带上门,回房睡觉去了。

  吴越将纸条拍了照,给老让发消息,问什么意思。

  老让说:“是流氓话!”

  “什么流氓话?”

  “流氓得一比,我说不出口,”老让说。

  “连你也说不出口,可见真的很黄了。”吴越说。

  就听那边哗啦啦一阵响动,大概是郝江南从老让手里把电话抢去了。

  郝江南紧贴着话筒:“快!让、让赵总多写点儿!”

  吴越问:“你喘什么?”

  郝江南说:“我激动!”

  “激动什么?”

  “赵总有天赋!”

  “什么天赋?”

  “开车!”

  “开车?”吴越说,“开车谁不会啊?有驾照的都会开车。”

  “你懂个屁!”郝江南叱责。

  吴越苦笑,脾气很好地问:“妹妹,你在干嘛?”

  郝江南说:“开车!”

  “开车别打手机啊。”

  “毬!”郝江南把电话挂了。

 

第三十六章 转折

  吴越望着手机挠头,心说这丫头什么时候考了驾照?也没见她去学车啊。

  郝江南挂了电话后继续笔耕不辍,老让在一边捧茶倒水,问她到底在写啥。

  当天无事。第二天吴越上午等到九、十点钟也不见赵忱之出来,只好跑去敲门。赵忱之放他进去,自己继续往床上躺着,显然还在愁。

  吴越觉着没趣,出来找郝江北,结果那厮正在帮家里装修,抓住吴越不放,逼着他刷了大半个房间的涂料。

  吴越一脸晦气地去找马克,结果马克正跟着老让考察网红甜品店。老让特别较真,一点儿烤串或者鸭脖也不许吃,逼着他们一直吃甜的,马克满面泪痕,在风中哭得肩膀一耸一耸。

  吴越逃出来,觉得孙江东和欧阳那边不能去,想了想又去找鸠山。

  鸠山先生打着把伞,抱着一块砧板,守在酒店外面,看债主方请来的施工人员砌墙,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任谁也拖不走。

  吴越蹲下问他:“您老喜欢这位瓦工?”

  鸠山听不懂,冲他微微一笑,转过头去依旧慈爱又痛惜地盯着他的日餐厅,看亲生儿子也未必如此。

  瓦工问:“这日本老头怎么了?”

  吴越驳斥:“什么日本老头?这是日本国宝级匠人。”

  瓦工说:“哦,那块刀砧板也是日本国宝级?”

  “红木的!”吴越强调。

  他转了一圈,最后回到赵忱之身边。此时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天色漆黑,秋雨连绵,分外y-in冷。

  酒店里维持着二十多度,赵忱之穿着睡袍,躺着感慨:“又是一天过去了。”

  吴越问:“你愁出什么结论来了?”

  “没有。”赵忱之说,“但是明天我要主动出击了。”

  “怎么出击?”

  “陪鸠山先生啊。”

  吴越说:“鸠山先生什么都没做,就是看人家施工。”

  “那我也看人施工。”赵忱之说,“总比躺着好,你又不陪我睡。”

  吴越脸一红,说:“我忙着呢。”

  赵忱之说:“算了,我去找顾先生谈谈。”

  他刚准备出门,顾裁缝却自己跑来了,还带来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越野车,说是给赵忱之应急用。接着又强调事情麻烦,应该及早抽身回去,别在这儿瞎掺和,鸠山老头儿也应当壮士断腕,找别的地方重建日餐厅。

  他说:“你们那酒店的债务关系复杂极了,公家都整理得头痛,层层剖析花了好几个月才弄清楚——顺便说公家在该集团布控足有半年多了,老早就想下手抓了——现在呢,案情是基本清楚的,业主方那位董事长伙同几位副总,通过伪造财务报表、项目合同、审计报告,虚构供货合同、捏造资金用途等等,分了几十次,骗了十家银行四十多亿的贷款、承兑汇票和信用证,所得的钱用来还贷款、货款、缴税也就罢了,他还用来开发和购置高端房产、赌博、个人挥霍和放高利贷。”

  “但银行那边还不是最糟糕的,贵董事长还涉嫌非法集资,允诺月息1分到1.5分吸纳资金,截止案发,已经向百来个单位和个人吸收了一共三十多亿,这也是我今天才打听到的。”

  吴越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是七十亿?”

  “八十亿。”顾裁缝比划了一下手势,“而酒店资产再加上周边的一点儿商铺、物业,拍卖估值绝不超过二十亿,况且还会流拍。”

  赵忱之沉默不语。

  顾裁缝说:“如果是八亿,我抽屉里扫扫,床底下翻翻,存钱罐子里倒倒,四处凑合还可能填补上,八十亿,简直想都别想!”

  他喝了口水:“所以法院干嘛要突然贴封条呢?事情太严重了啊,本案不是单纯的经济案件,也不是普通官商勾结案件,还涉及到维@稳的层面。别的酒店产权更迭时还能正常经营,你们连开门接客的资格都不能有。但他们现在也后悔,封门这事儿等于昭告天下酒店出大问题了,收不回来借款银行不会跳出来闹,单位也能克制,那些个人可就不一定了,影响社会和谐发展。”

  赵忱之问:“开始闹了么?”

  “你去酒店门口看看,横幅都拉上了,上面写着‘还钱!还钱!还钱!’”

  吴越说:“我下午去过酒店,没看见横幅啊。”

  “那就是你走了以后拉的。”顾裁缝说,“所以你得劝劝鸠山先生,千万别接这盘,明天开始也别去酒店外头守着了,你一个外国老年人瞎掺和什么呀?那些民间集资的债主眼里是不分什么业主方、管理方的,也不理会他是否把日餐厅单独买下了,他们是逮到个活人就逼债,发现逮到的是个日本人,债主们国仇家恨一起清算,一刀杀了也说不定!”

  赵忱之低着头,额发垂在眼睛上。

  “想什么呢?”顾裁缝说,“我的爷,这回你可千万得听我的劝,稍微一任x_ing,就把咱们的身家x_ing命赔进去了。”

  “嗯……”赵忱之在思考。

  突然他抬头问:“几点了?”

  吴越看表:“晚上七点四十。”

  “这个时间大部分餐厅还在营业吧?”赵忱之问。

  吴越点头:“应该营业。”

  “你有钱吗?”赵忱之又问顾裁缝。

  “要多少?”顾裁缝特别警觉,“八亿没有!”

  “谁说要八亿?二三千万足够了。”赵忱之说。

  “二三千万也很多啊!”吴越说。

  “要钱干嘛?”顾裁缝凶狠地逼问。

  “去买个日本餐厅给鸠山。”赵忱之说。

  “咦?!”吴越抱头叫道。

  “啥?!”顾裁缝也很震惊。

  赵忱之说:“不然我怎么向老先生交代?走吧走吧,去买日餐厅!”说着一手牵起吴越,一手拉顾裁缝。

  “咦?咦?咦?!”吴越叫。

  “不去不去不去!”顾裁缝喊。

  “走走走,”赵忱之说,“老顾,拿钱来!”

  “一分没有!”顾裁缝扒着左边门框不肯挪步,“谁他妈把几千万现金放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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