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 作者:剪春雨/冰箱【完结】(21)

2019-07-07  作者|标签:剪春雨 冰箱 甜文 现代架空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主持人开玩笑道:“吃不了海鲜可谓人生一大憾事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余鱻道,“没缘分。”

  的确,这不是海鲜的错,也不是余鱻的问题。

  海鲜明白自己永远没有被吃掉的机会。尽管如此,海鲜还是偷偷地喜欢着他。

  除了访谈,余鱻的工作室网站上还有他cao刀的名人婚礼案例。

  有在新西兰特卡波镇办的婚礼,那里是世界上第一个“星空自然保护区”,也是拥有最美星空的地方。镇上有个小教堂,沿路开满了鲁冰花——资料上还说,那里的五星牛非常好吃。

  还有场婚礼在意大利的Ristorante Grotta Palazzese举行,犹如远古梦境。仪式区和就餐区在一韵味十足的岩洞内,里面布置雅致,又保留了大自然大刀阔斧的粗粝美感。向外望去,岩洞口是天然画框,勾勒着夕阳沉入大海之景。贺兰山无法想象,一场拥有岩石、大海和夕阳之味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

  除此之外,墨西哥的EI Farallon,夏威夷可爱岛的羊齿洞x_u_e……都令人沉醉不已。

  除了场地的图片,贺兰山更想看请柬、伴手礼、座位卡、路引、创意布置等设计细节,可惜没找到更多信息。

  合上电脑,贺兰山倒在床上,枕头上还有余鱻香水残留的淡淡香气。

  他给余鱻微信问:“你以后想要场什么样的婚礼?”

  “我主要看对方的喜好,”他反问道,“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

  两个大傻子。

  “好吧,”余鱻对前面诡异的问题不甚在意,问他,“那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一起打GTA5?”为示友善,他还加了个QQ企鹅蹦跶的表情。

  贺兰山:“……”

  这转换真是猝不及防。

  打下“好”字,他心想这家伙果真是24K纯直男了。

  贺兰山只去过余鱻家一次,就是他喝醉那次。不过下班后余鱻接他去的并不是当初那栋房子。

  余鱻解释道:“那一栋离公司近,我吃饭午睡会去那。这才是我最常住的地方。”

  参观了所谓私人滑板场,地下影院,还有游戏厅,贺兰山想,他家真是又大……又大……又大。

  一明亮落地窗旁的书架很吸引他。上面摆的不是书,一张张明信片、贺卡、请柬被紧密地c-h-a在书架,高低不平,看上去没有刻意分类。

  余鱻说,这些设计来自世界各地,有的造价昂贵,有的是便利店卖的,有的由小摊上的人手绘。

  薄薄的卡片可以很生动,它不是书,却也能讲故事。每张卡片还有自己独特的气味。

  窗外夜静星碎,两个人脱了拖鞋坐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我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坐着抽卡片看。”余鱻说。

  贺兰山问:“嗯……要不要玩一个游戏?抽卡片对话。抽到无字的就放回去。”

  “好。”

  他的第一张卡非常炫酷,封面画着一名酷帅狂拽的卡通墨镜老太太,神情犀利:“A good friend would visit you in jail. A great friend would bail you out. ”打开贺卡后贺兰山忍俊不禁,里面写着:“A friend like ME would be in the next cell.”

  “这个出自Maxine系列。”余鱻道。

  “老太太真有型。”

  余鱻也抽到张很搞笑的,是个表情不善的卡通手机:“You should be ashamed of your selfie.”

  贺兰山又乐出了驴叫。

  他们抽到狗崽们疯魔乱舞的贺卡:“Dance like no one is watching.”抽到温馨的母亲节贺卡:“Mom. I love getting texts from you.”还有婚礼祝福卡:“Holy Shit. You're Gettin' HITCHED.”

  五花八门……

  就这样无厘头地用贺卡对了好一会话,贺兰山说:“好了好了,再抽一轮就去打游戏吧。”说罢便再抽了一张。

  这张贺卡上画着冰淇淋,读着上面的字,他微微敛了笑意。

  “你看这图片还挺漂亮的。”贺兰山微微僵硬地举起贺卡,作势要给余鱻看这张卡片的封面。

  卡片阻断了两人即将交汇的视线。

  “You're my cherry on top.”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借卡片之言表白,也许是他仅能做的了。

  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卡片c-h-a回去,余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You're one in a melon.”(注:“you are one in a million”卖萌式的说法,意为“你是大千世界中最特别的存在”。)

  贺兰山怔然地回头。

  余鱻移开目光,打开张上面画着西瓜的贺卡,淡定自若:“这是同系列的贺卡。”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贺兰山讪笑着,想表演胸口碎大石。

  余鱻最后抽的卡片是张同志婚礼的邀请函:“It’s a simple story of boy meets boy.”附带伴郎邀请函:“Suit up. Stand up. Drink up. Man up. Will you be my groomsman?”[1]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不自然,贺兰山开玩笑地问:“以后我结婚,你要不要来当伴郎?”

  “好。”余鱻背过头整理书架,不假思索地说,“只要你想。”

  俩人坐在懒人沙发上打了会儿GTA5,又去玩VR游戏。

  贺兰山玩的是一款打僵尸的游戏。游戏教学时NPC卖萌道:“右手拿纸,左手在上面画上符咒,然后‘哈’一声对准目标攻击噢~”

  其实根本不用喊“哈”,NPC唬人来的。

  余鱻抱胸在一旁看屏幕。贺兰山肃然地拿起一张纸,用左手在上面一挥,中气十足地喊:“哈!”

  余鱻:“……”

  他偶尔提醒他小心身后,但贺兰山这种英雄砍背后怪从不回头,只是挥着桃木剑朝身后乱砍。前方有怪袭来时他还蹲着藏祭台底,哪知道这根本没用。

  听着他全程“哈!哈!哈!哈!”,余鱻悄悄拿出手机录了一段。

  贺兰山样貌清雅脱俗,打机时表情大义凛然,此时戴上VR眼镜有点像仙风道骨的蒙眼侠士——虽然他穿着白T黑色大裤衩,躲怪时姿势猥琐。

  这是余鱻第一次有这种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地用目光细细描摹贺兰山。他这才发现贺兰山脖子上有颗小痣。

  想好好看看贺兰山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想看却不敢看,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下定决心偷瞄几眼,目光却不敢停留太久,若是控制不好时间,只怕再多看一秒就要吻上去。

  看的时候要注意表情管理,不能太沉沦了。收回目光也不容易,“喜欢”这种蠢蠢欲动的东西黏x_ing太强。

  游戏结束,贺兰山意犹未尽地摘下眼镜,看到余鱻正似笑非笑地调着游戏。

  他心道不妙,刚才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崩了!VR游戏的尴尬之处就在于,玩家玩得投入,但在旁观者眼里就是智障青蛙乱蹦,傻得冒泡。

  “你玩得挺好。”余鱻:“尤其是那几声‘哈’,气吞山河。”

  贺兰山:“……”

  刚才自己绝对犯蠢了。

  俩人玩游戏玩过了饭点,但正好能赶上听一场live顺便吃点宵夜。他们随便去了家Live House,今晚演出的是一个摇滚乐队。

  来晚座位已经不够,他们就同大部分人一样站着。

  演出平庸,自发站到台前打call的人屈指可数,场内观众们兴趣缺缺地坐在原地抿酒。

  然而中间一段鼓手solo使所有人眼前一亮,鼓声时如静流,时如巨浪,高潮迭起,细碎的鼓声一浪接着一浪。人们喝彩着,纷纷放弃来之不易的座位走到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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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Www.hallmark. (n.d.). Retrieved November 29, 2017, from

  https://hallmark/cards/?ref=hNavShopAll&navMenu=MainMenu&navLocation=Header&navTo=Shop All&navMenuTitle=Cards

  二十三、冥府之路

  这人手速快得不可思议,打起鼓来就像妖怪一样,还特别会吊人胃口,全程下来就像一部精彩纷呈的悬疑电影,勾得人心大起大落,跟着他的节奏呼喊。贺兰山有点尿急,但心想就算是膀胱爆了也要听完这段,太带劲了。

  “好!”掌声雷动。

  鼓手是一名腰细腿长的青年,衣服上的图案挺有个x_ing,而最特别的是——他戴着面具。黑色面具把他面容罩得严严实实。观众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应该是用药剂掩盖了。

  还挺神秘。

  散场后在附近lū 了会儿串,贺兰山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Live House卫生间,于是俩人折回去找。观众早散光了,二三职工边收拾东西边闲聊,贺兰山问了几句就找回了失物。

  他在门口等余鱻取车过来,一打电话的小青年从Live House里匆匆走出:“我打完球了,刚刚跟朋友聊了一会,现在马上回家。”

  贺兰山默默无语回头看了眼招牌,嗅到一丝谎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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