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玉石俱焚的爱情 作者:蔚然生秀【完结】(3)

2019-07-05  作者|标签:蔚然生秀 情有独钟 强强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我决定暂时远离他,以缓解自己对他的感觉。当然,因为我们住在同一个家,在同一所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怎么刻意都远不到哪去,还会被他认为是我怂了。所以我选择忽视,随他怎么挑衅,实在忍无可忍就揍,总之不和他说话。

我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招惹,什么损招都能想出来,可他做的到底不够绝,还是小孩子的把戏,我也无法再因为这些更讨厌他,反而想多看看他的想法却在心底愈加汹涌。

我觉得只要他还在我眼前晃悠,无视也不是办法。所以有一回,我直接在父母面前揍他一拳,我们扭打起来,好容易被拉住分开,我就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要去亲戚家过几天。

眼不见心不烦,这总该好了吧。诶,当时就是这么天真的以为分开就可以止住喜欢的。那时候是暑假,我回乡下姥姥家,哪知越待越不想回去,直到假期快结束,才不得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也就那时候,我遇到了一件让我认识到,也开始了长达十年恐惧同x_ing恋的事情。

第3章 第二章

我在要走的前一天,是上午,吃完早饭就跑出去逛,想再看看这些景色。我一个人走在乡间的路上,没敢跑太远,就绕着田地,走过小树林,从村头走到村尾,村西走到村东,看到好多人围在一所房子前面,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干什么,我好奇,凑进去看。(他停顿了好一会,我不得不提醒他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凑进去看,一个老汉拿着扁担杆在打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边打边叫,边哭,骂着不孝儿,畜生,等等很多不堪入耳的话。那两个被打的人,一个蜷缩着,一个覆在他身上,尽自己最大力量去保护。那老汉越看越气,下手越来越狠,最后那个扁担杆,竟然,竟然断了……你能想象到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吗?上面那人被打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动也不动了。终于有人来阻止,老汉还火气未消又要打,结果气晕了过去。

我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狂奔跑回家,一路上想着汪谊,想着自己对他异样的情愫,又想到刚才被打的两个男人,真是又惊又怕,回家就缩在床上直发抖。姥姥不知道,吓得忙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也不敢说,就是缩在床上,直到天色黑下来,才终于定下心神,小心地问姥姥:“两个男的在一起很可怕吗?”

姥姥才明白我是看到了白天那件事,惋惜地对我摇头,“不可怕,但那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

“有违常理,大部分人都是不接受,厌恶这种行为的。”

老汉是属于大部分人中的,那些旁观者也是,凶恶,冷漠,他们眼中的轻蔑太令人害怕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敢说,我能完全不在乎那些眼神,更别提当初的我。所以那时我下定决心,要讨厌汪谊,把对他的喜欢转变成厌恶,或者毫无感觉更好,甚至复仇计划都可以作罢,只要能远离这“有违常理”的事。

第二天我起的大早,匆匆忙忙就要走,但再急,跟那些同村的亲戚一一告别,大人寒暄和说不完的话,还是拖到了中午才能离开。也还是避免不了的听到了关于昨天那两个男人的消息:挨打最严重的那个早晨被发现死了,另一个跳河而死,尸体是早上打捞起来的。

我神思恍惚着,时间在不知觉中就溜了过去,看到爸妈和汪谊才惊回神来,原来都已经到家了。我不敢看汪谊,连招呼都不和他打,就只顾与爸妈说话。我有意疏离,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很配合,我们的距离变得比以前更远,甚至免去了在爸妈面前的伪装。

一夕之间我变得胆小,生怕别人看出我对汪谊的心思,因此我将自己封闭起来,除了亲近的人外,不喜与他人交谈,虽然我本来就懒得聊天。在别人眼中我愈发孤僻,堪称闷葫芦的代表,但我怡然自得。

我留意到并满意自己的改变,却隔了很长时间,才发现汪谊也变了。我变得孤僻,而他越发喜欢与人亲近,脸上总是挂着被别人形容为暖洋洋的笑容。有一回,一个高年级混混找他麻烦,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次竟被他笑着一根手指头都没伸就唬弄了过去,最后倒跟那混混做成了朋友。

就是通过这事我注意到的,以前他自恃清高,对那些混混找茬从来冷面相对,讥讽相加,宁愿打架也不会说半句好话的。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带上了和善面具,伪装的那么好,神情间的傲气,举止中的狂妄都再瞧不见踪影。变成了十足的翩翩公子。

我母亲私下来问过我,知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突然整个变样,怪吓人的,还问我和他怎么变得生疏了。

我哪里知道,母亲的问题一个都回答不出。也同样非常好奇,改变都是需要媒介的,他遇到了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好直问,就只能平日里留意着他,可这样一来,又与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好像有另个自己一样,所思所想总往反的方向去,可我又控制不住他。

现在我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坐立不安,那时候可惶恐的很,怎么做都觉得不合适。

我就在这样的心情下煎熬着,久了,连开始要搞清汪谊为什么突然变了x_ing格的目地都忘了,唯有害怕别人发现我对他怀着小心思的惶恐常伴着我。可又被“另一个我”作祟,怎么都控制不住眼神往他身上瞄。

我实在受不了自己,怎么着也是在外流浪过十二年的,这才过了多久的舒适生活,以前那股子不服天地的蛮劲就没了,为个“有违常理”的情感,把自己搞得深闺怨妇一般。我越想越气,气没处撒,又拿汪谊没撤,只能化为一句话:“我要去住校。”

嗯,我决定去住校。那年是初三,学校要进行期末分班,我成绩比汪谊差些,跟他不会分到一个班,这样一来,我们能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正和心意,必须如此。

那天晚上,破天荒的,汪谊隔了好久第一次主动来找我,问我去住校的事。我记得他问:“你为什么要去住校?”“怎么,学校还能比家里舒服?”“我最近观察,发现你脑子可能不太好,尤其是记忆方面,是谁之前还跟爸妈抱怨学校是监狱,不想再去的?”

呵呵,我以要好好学习的理由通通搪塞过去。末了好一阵,他突然笑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去住校的,因为,要躲着我?”

我的话语一下都被堵在嗓子里出不去了,吱吱唔唔好半响也答不出所以然,反尴尬得要死。而他就一直笑着,带几分幸灾乐祸。我看他这笑容,才想起来,便岔开话题问他:“你为什么变得爱笑了?”

“不好吗?”

我照实回答:“不好。”

他沉默半响,没有再笑,但面容很平和,他说:“微笑总能带来很大的方便,何乐而不为。”

他是真把面具带在自己脸上不打算拿下来了。我没立场说这不好,那时候双手也总是背在身后从不敢伸出去帮他摘下面具。

那场谈话让我们的关系得到了短暂缓和,虽然我照常话少,好歹在学校碰见他时可以笑着做点头之交。我住在学校,心也稍定下去,就埋头书本中努力不让自己与汪谊的差距拉开太大。高中,我俩考进了同一所学校。

爸妈很高兴,趁着假期决定带我们去出国旅游庆祝一番,选了浪漫风情的法国。在巴黎玩还不到一星期,有天汪谊突然醉醺醺的带回个黑发碧眼的少女,说要娶她做老婆,他那样子,看着真让人又气又好笑。

我们本以为他是醉酒之言,哪知第二天清醒了,又念叨起这事,竟像是怀揣巨大决心,必要做成似的。眼看着不是办法,爸妈只能提前结束巴黎之行,转去其它城市,以断汪谊的念想。临走之前,汪谊要求跟那女孩做最后告别。

妈要我跟去看着他,那我就跟着。他一路都在喋喋不休着那女孩,说那女孩有多好多开明大胆,还有个关系非常好的女x_ing朋友。我郁闷得只听出他有多喜欢她,就不做理会,一句都没回过,他却越说越开心,好像等会要做的事不是告别而是去约会一样。

见面后他跟那女孩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就记得两人临别时那一吻,啧啧,打上点柔光都能当唯美爱情片了。我自己当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述,又想着他喜欢异x_ing我喜欢同x_ing,这巨大的差别注定以后背道而驰,我何苦为此煎熬挣扎,短痛不千万遍好过于长痛吗?

我内心如上刀山火海,后来自认为想通要彻底放弃,又欣慰一笑。我正笑着,汪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缠绵叵测的吻,径直穿过我走出去了,亏得那女孩提醒,喊着让我快去追他,还让我别木头脑袋眼也瞎。我当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当无故骂我,便瞪她一眼就忙赶上汪谊。我们一前一后走了一会,要上车时,他忽然回头问我:“你笑什么?”

我愣了愣,还不明就里又猛明白过来,当然不能据实说,只能随便回他:“我开心。”

“开心什么,我说娶她你一脸无所谓,我亲她你还开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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